有幾個,甚至因為他剛貸出就收回,隻願意還一半呢。
還有的,直接說錢已用了……
陳冬平哼了一聲,“用著我們陳家的錢,如今我們陳家有難了,他們竟然敢不理?我卻是不信這個理!”
聽到陳冬平這樣一說,陳嘗的眼睛明亮起來,“是啊,他們拿著我們的錢,我們自然是想甚麼時候要就甚麼時候要啊!”
陳冬平微微頜首。
做生意,就不能有心慈手軟的時候!婦人之仁最是要不得。
陳家能在陳州府立足數百年,靠的可不是善而是狠。
該出手時,就得出手!
……
“甚麼?”荷花看著剛剛坐下的顧成,神情詫異。
陳家竟然作死到這種地步?將那些剛剛貸款的人請到家中,逼著他們還錢。
荷花不由想起去年的時候,陳家也是這樣將她請到家中,百般叨難。
幸好,聯合會挺來了。
顧成敬佩地看著荷花,“小妹,你想的法子可真好。這陳家一步步跟著咱們走,如今終於掉到網裡了。”
荷花搖了搖頭,在紙上寫道:“我這也不全是為了算計陳家,也是為了咱們自家的長久發展。錢莊與聯合會搭配,以後必是利器。隻要大寶二寶的後代能保住其中的一種生意,就百年無虞。”
顧成看著荷花寫的字,心中一陣激動。荷花心裡,不管何時何地,總是裝著這個家。
如果真像荷花所說的百年無虞,那他還求什麼呢?
“那陳家的事情,怎麼辦?”他又問。
荷花又寫道:“想來那些錢民們也快該出手了吧!他們買走了咱們手中陳家的交子,等的不就是這一擊嗎?”
說到錢民,顧成冷冷地笑了。
有顧家在前,有錢民在後,陳家這次死定了!
……
陳家想從貸款的那些人手中收回借貸,並不是一件輕鬆容易的事情。
哪怕陳家是積年大族也不行。
陳家前腳將人扣在家中,後腳消息就傳遍陳州。
這一下子,陳州的老百姓們終於知道了,陳家這是支撐不住了。
於是,那些先前並沒有來退交子的,也揮舞著交子加入了退款的大軍中。
而那些商戶們是最著急害怕的。
他們以為陳家是大族,有底蘊,有些客戶來用交子結賬時,他們半推半就地收了。
圖的就是交子上麵的利息……
可如今,陳家連錢都付不起了……
見到小商戶們也揮舞著交子擠入了退款的人群中,百姓們更加恐惶了。
他們高聲喊著退錢的口號,使勁地砸著陳記錢莊的大門。
這時,有行錢拿著將近十萬貫的交子,敲了敲陳家的大門。
“我們是來與陳家結賬的!如今你們錢莊已被人圍著了……若是陳家沒錢,就拿田莊與地契來賠……”
陳冬平在後宅聽到消息,隻覺得眼前一黑,搖搖欲墜。
而陳嘗的心,則是沉入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