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陳家的罪證】(2 / 2)

“不過,蕭姨奶奶的身子卻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昨天去看時,蕭姨奶奶都認不清我是誰了。”顧成歎了口氣,蕭姨奶奶口中一直喚著荷花,說自己對不起荷花。若不是她派人害了那三個大媽媽,荷花不會被陳家對付。

可是這些話,他又如何敢對荷花講呢。

聽到大哥提到蕭姨奶奶,荷花神色怔怔。

蕭姨奶奶一向對她好,視她如親孫女。如今蕭姨奶奶病重了,她人在陳州,到底要不要去看看?

隔幾日,陳州城滿城轟動。

一個陳家原先的佃戶狀告陳家殺人奪田。

這佃戶原先是陳州的中產,家中有百畝良田,日子過得寬裕。可是去年五月老天爺下了一整月的雨,造成農田欠收。於是這佃戶就向陳家借了錢,言明一年後還款。

可剛借了幾天,陳家的管事就領著打手催他還錢。這戶人家剛剛才把錢花出去,哪裡有錢還錢?可是陳家的管事不依,非逼著這戶人家按約定的利息還錢。

借幾天,要還一年的錢,農戶怎麼能還得起?

於是,他的兒子被管家打斷了腿。

農戶為了給兒子治病,又去向彆的錢民借錢。錢民的利息本就極高,如此一來利滾利,息滾息,不過幾月的工夫,就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逼不得已,農戶隻得將田賣給陳家!可是將田賣掉,也沒能救回兒子的性命,他的兒子終是死了。

資本原始積累之時,充滿著暴力和剝削,對農民土地的剝奪是豪強大戶們慣用的伎倆。將農民的土地用極低的價格侵占,農民失去了土地不得不變成佃戶和長工。

這是一個很標準的巧取豪奪的案例。

正如馬克思所指出的:“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肮臟的東西。”

然而不管到哪裡,隻要有壓迫就會有反抗。

在看到陳家勢微之後,這個農戶終於鼓起勇氣,將陳家告上公堂。

看到這狀紙,何通判氣得連拍驚堂木。

殺人奪田,這是何等的罪名?

一向愛民如子的何通判怎麼可能允許在他的治下出現如此大的案件?他立刻開堂,提審陳家老少。與此同時,派衙役前去調查這農戶狀紙的真假。

得知何通判在審理陳家奪取農田的案件,那些以前被陳家奪過田的農戶們紛紛激動了。他們到處托人寫狀紙,拖兒帶女的走到公堂,遞上了寫滿血淚的狀紙。

衙役傳回的消息,越來越令何通判心驚,而那些一個接一個來告狀的農戶則是令何通判痛心。

陳家巧取豪奪的證據越來越多,多到了連一張幾案都放不下的地步。

“你陳家之罪,已到了磬南山之竹,書罪未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儘的地步。”何通判咬著牙,紅著眼睛,狠狠地拍了驚堂木。

堂下,陳家的陳嘗與陳尚癱倒在地,渾身顫抖。

做為戶曹的司官,鄭士曹前後經曆了陳家許多起強行收購農戶農田的事情。

站在堂上,看著陳家落得如此下場,心中淒然。

自從將錢投到聯合會之後,他股份的價值以可見的速度在增長。而且他現在又算是金盤洗手,不再乾以前的謀害彆人家產的事情,風評慢慢好轉。

現在,他全身心的投入培養兒子讀書的事情上。他不求兒子像崔晉原那樣做官,隻要能進京參加幾次會試就好了。這樣的話,兒子以後就能接過他手中的職務,鄭家也算是耕讀傳家了。

若是他沒聽顧家的話,繼續乾著這樣的事情,是不是有天他也會和陳家一樣,被人拎到公堂上呢?

鄭士曹暗自搖了搖頭,他不能再這樣乾了!

何通判當堂宣判,陳家所有豪奪農田自即日起歸還農戶手中,原先的過戶田契一律作廢。

此判決一出,堂上堂下山呼海嘯的青天大老爺。

而堂上的陳家人,則是麵如死灰。

消息傳到陳冬平耳中,陳冬平幾欲暈倒。

沒有了這些田,陳家以後靠什麼生活?

還有那巨額的債務,如同大山,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陳冬平恨不得衝到公堂上,搖一搖何通判的腦子,看看裡麵到底有沒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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