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媚惑崔晉原?
由此可見,世人所傳的,皆不是事實。
韓姓老者清了清喉嚨,“荷花娘子像是生了重病?可找人看過?”
荷花喝了一口涼白開,淡淡地道:“這幾年,馮太醫一直在給我開藥。可這身子卻總是不見好,一到春夏交接之際,就會渾身出虛汗,手腳發軟,有些走不成路。這幾年來,好藥也吃不了不少,卻也隻是這樣了。”
其實若放在後世,寒冬臘月天裡落水,哪裡會病成她這個樣子。隻需要幾瓶水下去,再精心休養數月,身子就會完好如初了。
可在這個缺醫少藥的時代,竟變成了大病。再加上小時落水後,身子一直虛也沒有補過來。
反正也無所謂了!
荷花覺得,她比起彆人來說,已經是夠幸運了。
反正也是死過兩回的了!能還活在世上,已經是慶幸。
韓姓老者也跟著歎了口氣,倒為荷花的不幸心生戚戚焉。
其實,他縱有百般想問的,此時麵對荷花也問不出來了。
這幾年,陳州政通人和,商業繁榮。因為此事,何通判接連受了嘉獎,即將遷到彆處去任知州去了。
這一切,皆是曆為聯合會之故。
聯合會吸收附近的平民做工,間接抬高了平民的身價,那些家中有田產的人用低價便雇傭不來長工短工了。那些平民手中的錢多了,自然就會想法子蓋房子買東西。
蓋房子自然得請人?請來的人,你得給人錢財或是置辦吃食?如今一來,又讓一些泥瓦匠們的收入大大提高。
就這樣,像是滾雪球一般,整個陳州就因為有了這個聯合會,竟然也像江南一般的繁榮。
人有了錢有了恒產,就思安定。
所以,陳州一連三年都沒有任何兵匪作亂的事情發生。
他來陳州,其實就是來摘桃子來的。
所以,麵對這個能帶來給榮譽的荷花娘子,還能再說什麼?還能再問什麼?
韓姓老者站了起來,“荷花娘子身子不好,還是早早的回去歇息。張貼告示的小事,讓下人來做就是。”
荷花也跟著站了起來,扶著香兒勉強朝著他行禮,“多謝長者掛念。”
二人先後出了茶棚,在茶棚外道了彆,就各自離去。
上了馬車後,荷花也沒再去貼告示,催促著馬車往陳州城內駛。
而韓姓老者卻反其道而行之,竟是朝著江邊村而去。
到了家,已起了大名的大寶二寶一似風的跑了過來,吱吱喳喳地圍著荷花說個不停。
“小姑,你說汴京什麼樣啊?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呢。”大名叫做顧檣的大寶順勢扶著荷花。
大名叫做顧植的二寶,“老師馬上就要來陳州了,你說我們要給老師準備什麼禮物?”
荷花笑著摸了摸兩個侄子的頭,“隻要你們認真好學,就是給老師最好的禮物!”
顧檣與顧植所說的老師就是袁輕舟。
袁輕舟前些日子來了信,說他即將來陳州任通判一職,接替原先的何通判。隻是來陳州的日期不定,所以預先通知一下顧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