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又有什麼資格獲得這般美好的感情呢?她退過婚,這婚又退得這麼難堪。若是袁輕舟的父母知道,他們能會同意嗎?
她打聽過袁輕舟的家世,袁家可是官宦世家,自前唐時就出仕了。
袁輕舟再好,也不屬於自己啊!
荷花壓抑了心中的痛苦,抬眼看向袁輕舟,“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與他再無半點關係。我也希望你不要處處將我和他扯在一起。”
聽到這裡,袁輕舟心頭一喜。
可是荷花的下一句,卻令他心頭涼了半截。
“隻是以後,我們也不要太過於親近了。否則的話,彆人還以為會你我之間有甚麼!”荷花咬著唇,“你我,不是最好的朋友是嗎?”
朋友?
袁輕舟呆立當場,目光黯淡。
荷花竟然隻是把他當朋友嗎?
袁輕舟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哪怕小二送來了香茶,他也渾然不覺。
他的腦子裡隻是回響著荷花的話,一遍又一遍。
……
白麗華失魂落魄地出了聖人廟,踏上了自家的馬車。
一上了馬車,她就淚流滿麵,一麵哭一麵將頭上的金冠扯落,狠狠地摔到車廂地麵上。
小丫鬟鹿兒急忙拾了起來,看著被摔扁的金冠,心疼地道:“娘子,這可是太太賞給你的啊!”
一聽到白氏的名字,白麗華終是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太太賞我的……她除了會賞我東西還會做甚麼……她是能逼著表兄娶我……還是能給我找個好人家……如今,我不顧臉麵的從開封追了過來……若不是太太慫恿……我能會……”白麗華哭得梨花帶雨,“如今我成了被人嘲笑的那個……誰又能心疼我幾分?”
若是見到了崔晉原,崔晉原給她好臉,今天縱是被荷花羞辱一番也是值了。
可如今呢?她連崔晉原在何處都不知道。
她該怎麼辦呢?
回汴京嗎?回去之後白書喜與白氏定會問她,有沒有追上崔晉原?
她怎麼回答?
白麗華越想越難過,恨不得此時地麵裂個縫好讓她鑽進去,從此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人世間。
小丫鬟聽得心裡難受,也跟著哭著起來,“娘子的心意,婢子是知道的。可娘子若是不嫁大郎,又能有甚麼好去處?如今老爺眼看著不中用了,一家子老小靠著太太才能活。若是娘子不嫁,以後白家連個活路都沒有!”
小丫鬟口中的老爺,就是白書喜。
一提到她的父親,白麗華更是大放悲聲。
“他自己不會掙錢,隻會賣女兒求榮。當初也是他起了非份之想,非要把我嫁給表兄。可憐我是女兒家,哪裡敢違背父母姑姑的意思?如今表兄又因為這個而惱了我,將來縱是硬逼著嫁了,我還有甚麼好下場?”白麗華聽著小丫鬟的哭聲,反而冷靜下來。
如此事已到此,除了嫁給崔晉原,她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若是崔晉原不要她,她就隻能青燈古佛,剪了頭去做姑子。
不管崔晉原要不要她,她總要努力做成崔晉原的妻子。哪怕將來崔晉原小妾成群,那也與她沒多大關係。她隻要嫁了,隻要能長長久久地陪在崔晉原身邊就好。
白麗華抹了抹眼中的淚水,催促馬車,“去城外的崔家老宅看看,若是找不到表兄,我們就直接去陝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