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家歡喜一家愁。
此時的陳家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大娘子死了,以後這陳家還有甚麼指望?不如趁早地散了吧!”
陳家雖敗落卻猶有幾分底氣,到底還有幾個忠仆。
可是隨著陳冬平的死訊傳過來後,整個陳家人心浮動。
陳想驚得臉色煞白,拉著一個管事的手不停搖晃,“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管事一邊勸著他,一邊思量著自己到底要不要答應彆家的邀請。
陳家,沒有指望了啊。
而後院,陳敬之則是隻知道喝酒,不停地喝酒。
仿佛隻有醉了,他才會忘記這世間的一切。
……
剛剛走到陝西還來不及安定下來的崔晉原,聽到這個消息身子顫了一顫。
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陳冬平竟然死了?是自然死亡,還是?
崔晉原不敢往下想。
蕭大管家看著崔晉原臉色不好,忙道:“大郎,可要調查陳大娘子的死因?”
“不必!”崔晉原擺了擺手,“即是死了,便罷了!”他抬頭,看向陳州的方向。
荷花,是你嗎?你終也學會這些了嗎?
崔晉原痛苦地垂下頭。
都怪他,沒有好好地保護荷花,令她不得不看到這個時代醜陋的一麵,令得荷花也變得與這個時代的人一模一樣。
崔晉原抬起頭,望著白雲蒼狗。
暮春已過,夏日將臨,微風撫麵時已帶了星點的燥熱。
遠遠地,他看到一角粉衫。
崔晉原煩燥地轉過頭,朝著廳堂走去。
眼看著崔晉原遠走,白麗華從樹後轉出,委屈地咬了咬唇。
小丫鬟鹿兒扶著她,臉上帶了不滿,“娘子,不過是一個賤女,死了就死了,還值得如此?”
“不要這麼說!”白麗華冷聲阻止鹿兒,“她與表兄畢竟也是有一段情,不管如何,我等也不能背地裡說她的壞話。”
小丫鬟鹿兒雖是不滿,卻終是忍住了,“那娘子,我們怎麼辦啊?”
白麗華斂目想了一會,道:“表兄初來,想必有許多事情要忙,我隻要幫他將內宅打理就好。至於其他的,一切隨緣吧。”
鹿兒忍不住歎了一聲,“太委屈娘子了。”
“不委屈!”白麗華癡癡地看著崔晉原的背影,“表兄比我更委屈。也不知表兄知不知道那顧荷花已與袁輕舟定親的消息……”白麗華撇了撇嘴,“所謂兄弟如手足,這袁輕舟竟然能乾出搶妻的事情,可見他也不是甚麼好的……”
從此以後,白麗華如同隱形人一般,從不主動出現在崔晉原麵前。可每天,都會為崔晉原打理好一切。不管是吃的,用的,總是妥妥貼貼沒有半點錯處。
她這樣,令原先對她有抵觸的蕭平蕭亮兄弟,漸漸改變了看法。
崔晉原從一開始對她的無視,到慢慢地與她說上幾句。
當然了,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