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一唱一和,樂氏翻了個白眼。
不一會,荷花得到消息過來。
馮氏笑盈盈地拉著荷花的手,“你嫂子是個知禮的,知道你二叔二嬸要走,特地來送程儀。”
這是馮氏在給荷花漲臉麵,當著她的麵誇娘家人。
荷花聞弦歌而知雅意,笑著接了下去,“這也是因阿家對我好,把我放在心裡,我的娘家人知道阿家如此待我,自然是把咱們家的事都放在心中。都說金子換金子,兩好合一好,其實這話一點不假!”
馮氏聞聽此言笑逐顏開,“你這張小嘴,就是油滑……”
樂氏見到她們自誇自擂,輕輕地哼了一聲。
她這一聲哼原本是極小的,可是此時屋內就幾個人,又恰好所有的人都沒有出聲。
這聲哼就顯得格外明顯。
馮氏不由看了她一眼。
樂氏雖是自覺失態,麵上卻鎮靜的很,轉頭與荷花說話,“如今我們就要回去了,若是有想要的,隻管說一聲,我們買了派人給你送回來。”
樂氏一向不是個好心人,荷花與她說話也是要打點起精神的。
這回聽到樂氏這樣說,急忙拒絕:“多謝二嬸好意,隻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有甚麼想買的。回頭等想起來再給二嬸送信,求二嬸買回來。”
這樣的回答表麵看起來也算是得體了,可樂氏卻輕輕地笑了,“也是我多嘴了,你早年就在馮太醫府住過半年。想來京裡的東西,你也是看過來遍了。”
荷花仔細地打量樂氏,算不準樂氏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樂氏話風一轉,又提到荷花與袁輕舟的婚事上,“這次你們的婚禮我們來得急,也沒準備甚麼。且等我們回了開封,再派人來送。這陳州人傑地靈,怪不得阿枳要來這裡做官呢。”
荷花不是個笨人,聽到樂氏一說這話,頓時明白了。
樂氏這是在影射她住在馮太醫府時就勾引袁輕舟,要不然袁輕舟不會一路追到陳州。
這個樂氏簡直是腦殼有病!
袁輕舟去哪裡為官,難道能是他自己做主的嗎?這都是官家與各位相公才可以安排的。
這是在明著說荷花不守婦道,勾引袁輕舟。
荷花是真的怒了,李秀好心好意過來給送程儀,樂氏連句謝謝都不說,竟然當著她娘家人的麵這樣說她。
有的人,真是不值得對她好。就是喂條狗,狗還知道搖搖尾巴。
這個樂氏,就是一條白眼狼,禮單還在她袖子裡裝著,轉過頭就能找事。
荷花深吸一口氣,不等馮氏開口就搶過話題:“陳州確實人傑地靈,就連太子也曾在陳州小住呢。那時,太子還是河間郡王。來到陳州查訪民情,對陳州讚不絕口,一住數月。後來,我們聯合會也是托了太子的福,這才順順利利地成立。”荷花直視樂氏,“想來二嬸還不知道吧?我身邊的香兒,因善養貓,曾有幸被太子良娣看中,召過去養了幾天貓呢。”
她決定,要改變對樂氏的態度了。
有些人,對她好是不夠的,得讓她怕你才對。
樂氏的表情果然變了幾變,她沒想到荷花竟然一張口就扯到太子身上。
“太子?”樂氏結巴起來,有些膽怯地看著荷花,“太子,曾見過你?”
“哎呀,二嬸且莫說這些了,也是我多嘴。皇家的事情,哪能隨意討論呢。”荷花莞爾一笑,端起了手中的茶杯,“我們還是說一下行程吧!”
荷花越是不想說,樂氏越是想知道。眼見著荷花一直與馮氏討論他們的行程,樂氏隻覺得心底如同被貓撓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