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荷花看著香兒的樣子,心中的疑惑更盛了。
荷花幾年前就與蔡家合夥做聯合會,對蔡沛南的為人還是很清楚的。當初香兒嫁到蔡家時,她也曾細細打聽過蔡洤的為人。知道蔡洤是個老實人,這才舍得把香兒嫁過去。
她也知道,蔡洤是姨娘生的,必定不受寵。可是有她在香兒的身後,蔡家縱是想欺負香兒也得掂量掂量。
再加上香兒性格潑辣,想來是吃不了虧的——
如今,怎麼竟怕成這個樣子?
她看了看笑盈盈的巴氏,又看了看瑟瑟縮縮的香兒,心中有了計較。
“蔡洤呢?”荷花問道。
巴氏笑了一笑,“與香兒吵過架後怕惹香兒生氣,躲出去了。我也正找人尋他呢……”一說到蔡洤時,巴氏臉上帶了怒意,“小倆口就沒有不吵架的,可就是再吵那也是床頭吵架床尾合。哪有因為吵架把渾家給逼得上吊的?待人把他尋回來後,定要叫他在香兒麵前賠不是。”巴氏又拍了拍香兒的手,“好香兒,彆氣了!母親一定會為你出氣……”
荷花仔細打量巴氏的神色。
見到巴氏每拍香兒的手,香兒的身子都是會顫一上顫。更是不放心了。
想到這裡,荷花拉過了香兒另一隻手,“香兒,你是我的妹妹,有天大的事情自然有我為你做主。你也不用擔心,更不必害怕,咱們顧家人還沒怕過任何人……”她說到這裡時,巴氏的目光一凝,轉瞬間又恢複正常。
香兒抬眼看了看荷花,又將頭垂了下去。
“你這孩子,恭人問你呢,怎就死憋著不說?”巴氏臉上帶著愛憐之色,拿手輕點了香兒的額頭,而後轉頭看向荷花,“是我管教不嚴,這才讓香兒受這樣大的委屈。您若是有氣,隻管往我身上撒就是。”說完,站起身欲向荷花賠禮,“你們將香兒交給我們時,我們也是答應的好好的,要善待她。可現在出了這樣的大事……”巴氏哽咽了一下。
巴氏不管怎麼講也算得上是長輩,荷花怎麼可能讓她跪在自己麵前。便示意飛燕上前去扶。
飛燕這一扶,巴氏那原本就沒跪嚴實的膝蓋立時抬了上去。
“家門不幸啊!”巴氏抹了把眼淚。
正說著話,從外麵期期艾艾地進來一個身影,“見過大娘子!”
荷花轉頭一瞧,卻見到這人正是初姨娘,卻是蔡洤的生母。
一見到初姨娘,巴氏的神色嚴厲起來,“可找那孽子了?”
初姨娘慌亂地搖了搖頭。
“這孽子!”巴氏重重地捶了一下床,又向荷花保證,“恭人且請放寬心,老身今日定會找到那孽子來給香兒出氣!”這一拍,直驚得香兒臉色蒼白,大氣不敢出。
荷花眼珠一轉,趁著巴氏拍床哎呦了一聲,暗中做了個手勢。
“怎麼了?”飛燕與馮嬤嬤急忙飛身前來,一左一右扶住了荷花的胳膊。
“可是驚了胎?”馮嬤嬤做出一副緊張的樣子。
飛燕卻是仗著自己年紀小,指著巴氏嗬斥起來,“巴娘子難道不知道我們恭人身子嬌貴受不得驚嚇,你這一驚一乍算怎麼回事?若是驚嚇著我們恭人,隻怕我們大爺也不會饒你!”
這話一出,巴氏臉色巨變。
“好了,怎麼說話的?”荷花抬手阻止飛燕,“我無妨,快去找個醫士。”她又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小腹,“有點疼。”
巴氏也是過來人,一看到荷花的樣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腦子時一時快速地轉了起來。
荷花肯定是懷孕了,卻被自己剛剛那一拍給驚了胎。若是真因為她被驚了,這可怎麼得了?陳州城的人誰不知道袁輕舟把荷花當成個寶?
巴氏臉色越來越白,忙道:“我去叫醫士!”說完,慌慌張張地去堂屋找醫士。
見到巴氏出去,香兒猛地攥緊荷花的手,“娘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