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一切都怪她!
她早就該想到,蔡家與陳家是姻親,從很早起他們兩家就通婚,陳蔡兩家早已經是不分家了。她怎麼就敢把香兒嫁給蔡家的兒子呢?
袁輕舟聽著荷花的話,那是真的懵了,“鞭痕?”這蔡家的膽子好大,難道他們真以為香兒身後無人嗎?
“蔡家這樣,我是決不會放過他們的。”荷花將茶碗砰的一下放到桌上,恨聲罵道,“香兒是怎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以往的她又高傲又張狂,可是今天我去看她竟然像是一隻受驚過度的小羊。這蔡家,莫非他們以為打了香兒,我不出麵嗎?”
袁輕舟皺緊眉頭,“這蔡家,著實過份。”又疼惜地看著荷花,“你莫太過生氣,仔細氣壞自己。”
“這件事情,你一定要替香兒出頭。”荷花咬著唇,心中計較已定,“明天,我會讓香兒寫個狀紙給你。你找人給香兒鑒定一下傷情,先把這件案子給定了性再講。”荷花這是把後世的家暴案給搬到了現在。
後世的家暴案,就是因為女性不敢去報案,才會越來越被人欺負。在第一次被打時,就應該去報案驗傷,把證據拿在自己手中,這樣才好處理。
袁輕舟聽完荷花的話,挑了下眉,“你這是準備讓香兒和離嗎?香兒是被誰打的?”
“還能有誰?她的好婆婆巴氏!”荷花冷笑數聲,怪不得巴氏不願意讓她與香兒單獨說話。還不是怕她與香兒說話時,香兒把巴氏的行徑說出來嗎。
婆婆打兒媳婦!袁輕舟的目光一閃。
這案子不好辦!縱是香兒把巴氏給告了,官府判了巴氏,香兒也要受流放之刑的。
“你說甚麼?”荷花瞪圓雙眼,“香兒被虐待成這個樣子,她還不能告官?那要你們這些官府有甚用?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芋頭!”
袁輕舟撫了撫額,辯解道:“話不是你這麼說的!我們做官的,當然要為民做主的。可是這律法中有寫,子告父,流三百裡!香兒是兒媳,若是由她出麵告巴氏,隻怕不等和離,……”
荷花卻是不想再聽他說下去,“我是不管的!香兒是一定要和離!蔡家這門親事,我不認!”她越說越激動,甚至站了起來,“你們這裡的人,不把女人當人看!更不把兒媳當人看!女兒是自己爹娘生的,婆婆又沒有生她?婆婆憑甚麼對兒媳又打又罵的?她就是想打,打自己兒子去?拿著媳婦撒甚麼氣?”
“香兒嫁到蔡家,是嫁妝少了?還是香兒生得醜?還是香兒不會生?還是香兒身後無人?他蔡家真以為香兒嫁過去就是賣給他們了?怪不得他家的兒子沒人敢嫁,原來是有虐待兒媳的傳統!我要是早知道蔡家是這樣的人,我哪怕是將香兒留一輩子也不會嫁給這樣的人家!”
袁輕舟聽著荷花的話,先是一愣,而後卻是無奈。
現在的世道就是如此,婆婆大如天。婆婆縱是虐待兒媳,兒媳也是不能說什麼的,否則就是不孝。
香兒縱是和離,也不能用巴氏虐待她的理由……
這不僅是為蔡家考慮的,是為香兒考慮!
可是荷花氣成這樣,袁輕舟又不敢太過刺激,隻得賠著笑臉,溫言勸語的勸解。
“香兒的事情,你隻管放寬心,我是一定會幫香兒解決的。”袁輕舟扶著荷花坐下,又倒了碗茶遞給她,“你千萬彆生氣,氣壞了身子。”說著,給馮嬤嬤使眼色,讓馮嬤嬤去把巧姐帶過來。
他的話音還未落地,卻聽到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我是聽不下去了,甚麼叫女兒是自己爹娘生的,不能孝順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