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沒有想到袁輕舟竟然當著荷花嗬斥她,她做錯了什麼?她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有理有據。而且她是馮氏的人,袁輕舟縱是再不滿,也不能當著荷花的麵說她啊?
在她的認知裡,袁輕舟與巧姐是她的心頭肉,而荷花,則是可有可無的人。
是啊!隻要是女子斷沒有不會生育的,以袁輕舟這般的人品,隻要勾勾手指就會有無數的女子搶著生孩子。
馮嬤嬤斂下雙目,再無言語。
……
樂氏聽完小王娘子的話,眼中掠過一絲喜色。
隻不過,這絲喜色很快地就被她掩蓋,沒有被任何人發覺。
“你的表嫂性格直爽,說話直來直去,想必她所說的那些媳婦婆婆的話也不是她的本意。這些話,你千萬不可以外傳,……”樂氏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你去換身衣裳吧。”
小王娘子躬身下去。
樂氏的貼心嬤嬤李嬤嬤立刻道:“這恭人如此說話,大爺竟然就能忍了?縱是大爺能忍,大太太也是忍不了啊。”
樂氏冷冷一笑,“這話你在我麵前說得,在彆人麵前卻說不得!如今我們兩家已分宗了,他們與我們可不同了。如今呢,我隻是盼望著阿軾能有一個好前程,至於其他的,我卻是不想理會。”
李嬤嬤連連點頭,“軾少爺天資聰慧,處理起家事來井井有條,將來必是有一個好前程。”
樂氏冷了口氣,“中不了進士,能會有甚麼好前程?這些年來,我花在他身上的銀子也不少,不論是買書還是遊學都是緊著他。他一連考了兩次,卻連解試都過不了。如今你看看大房,一個狀元,一個探花,一個榜眼。”她越說越生氣,將手中的茶碗重重地頓到桌上。
同樣都是一個父親,袁克用中了探花,袁克儉卻隻是三甲。袁輕舟中了狀元,袁軾連解試都過不了。就連大房的女婿邵益平都中了榜眼,如今在翰林院中。
二房這些年往讀書上扔的銀子,卻連點水聲都沒有。
怎不叫樂氏生氣?
一定是袁克儉的種不好,要不然為什麼大房一個比一個厲害,而二房卻一個比一個窩囊?
定然是袁克儉的原因!樂氏恨恨地想著。
門外有人說道:“恭人到了。”
話音未落,門簾挑起,荷花穿著一身湖藍色對襟夾襖,下身係著一條素色薄紗長裙,出現在樂氏麵前。
說句實話,樂氏對大房的馮氏與荷花很是嫉妒。
都說夫妻感情越好的,女人的皮膚就會越好。
荷花就完美詮釋了這一個說法。
二十幾歲正是鮮花盛開的年齡,她整個人如同一株完全盛放的幽蘭,渾身散發著迷人的芳香。荷花麵上沒有半點脂粉,唇上也無朱紅,卻麵若桃花,眉眼間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風流之氣。
樂氏在恍間仿佛看到了年輕的馮氏,當年馮氏也是如此。明明比她大,可是站在一起,彆人卻認為馮氏比她的年齡小。
難道說,得丈夫疼愛的女子,竟然被上天如此厚待嗎?
樂氏隻顧得出神,卻渾忘了麵前正在行禮的荷花。
荷花保持著下蹲行禮的姿勢,心中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