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穩了穩神色,說道:“那葉鏢頭在信中說,前來劫鏢的人似乎認得恭人,在劫鏢的過程中,曾喊了恭人的名字,所以葉總鏢跟陳總鏢才來信告知,老奴覺得這事很是蹊蹺,先前袁府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那麼多事,這次會不會跟以往的事有什麼關聯?所以老奴不敢怠慢,望恭人細細思量。”
管家說這一番話,怕也是不希望袁府再陷入什麼麻煩之中,他對袁府的每一位都如親人一般,或者說他更像一個長者,見著袁府裡的人每日為這些事情擔驚受怕,他心裡也不好受,所以才與荷花說得這樣語重心長。
荷花抿了抿唇,這才出鏢第三日,這就盯上了她的東西,原想著是平常的土匪流寇,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她想象的那般簡單。
想了片刻才說道:“你給葉總鏢與陳總鏢回一封信,就讓那些人搶去一些,不要與他們硬拚,待他們成功後,能追蹤便追蹤一下,不能便作罷。”
管家聞言恭首應聲,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一句:“不過恭人,這次押鏢是為了打響鏢局的名聲,如今這樣一來,彆人豈不知道這鏢局不可靠,平白讓那賊人掠了鏢物?”
荷花笑了笑:“那賊人若真與之前的事情有關聯,這般多次不敢露麵,我斷定他是不敢公於人前,所以對外,鏢隊的東西還是一分不少,那賊人定不敢公開什麼,而且我直覺,那賊人怕就是衝著我那東西去的,並不知道那鏢隊是我安排的。”
管家想了片刻,覺得有理,當下便領命去了。
“娘子,人家劫鏢都是有多少劫多少,就這樣劫一部分,那賊人會這麼傻?”待管家走後,香兒擰著眉頭問道。
荷花倒了杯茶喝下,笑了笑:“你有所不知,常年走鏢的人,隻要出了京城,出現在鏢路上,他們便是妥妥的土皇帝,因為要走鏢的關係,所以他們跟綠林是有著千絲萬綠的關係的,常在江湖走,他們遇到劫鏢的人有著自己的一套口號,叫喊鏢,若雙方的喊話目的不能達成一致,才會出現劫鏢的情況,但看剛才管家的話語中並沒有提到這事,想來並不是什麼江湖流寇,那賊人不知這其中的彎繞,就變得好打發了。”
香兒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完了才感歎道:“娘子,你怎麼什麼都懂啊?”
荷花喚人端來早膳,不急不忙的笑道:“每一行都是有規矩的,把規矩摸透了,處理事情來才不會手忙腳亂,你日後也要這樣。”
香兒猛的點了點頭:“我儘力,隻要能達到娘子的一半,我就滿足了。”
吃過早膳,荷花與袁雅潤與香兒便齊齊去了茶工坊,晾曬的菊花還未怎麼乾,烘焙的菊花倒是乾了個七八成,讓人將烘焙的花茶翻了一遍,這才又去了花場,那蘇氏自有事做以來,幾乎每天都會坐在屋門口,看著滿地綠油油的花海,心情彆提多愉快,她家可從來沒這麼熱鬨過。
另一邊,曹後指派給白麗華的人手劫鏢失敗,一身穿著黑衣的人正提著明晃晃的彎刀,步步逼近癱軟在地上的白麗華,白麗華驚恐的搖頭,顫抖著身子連話都說不清楚:“饒……饒命……求求你,饒了我吧。”
黑衣人舉著手中的彎刀步步逼緊,冰冷的眼神沒有任何感情的看著白麗華:“娘娘有令,若行動失敗,直接取你項上人頭。”吐出來的聲音沙啞且沒有溫度,讓白麗華的心跟著他的話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