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白麗華隻好抿唇噤了聲。
“既然崔夫人要求我跪,那我便跪著吧。”荷花悠悠說了一句。
沒想到那荀府尹一聽就先急了,忙擺手道:“此案尚未有定論,恭人此時當跪公堂還言之過早。”荷花可是剛給朝廷捐過銀子跟衣物的,官家如今對她很是重視,已經放下諭旨,明州水災一過便要重賞於她,他怎麼敢在案情沒搞清楚前,事先得罪荷花呢?
荷花聞言勾了勾唇:“荀府尹明察秋毫,想必定不會讓臣婦受這等不白之冤。”這樣說著,也沒有真的要跪下的意思。
荀府尹沉沉的應了一聲,白麗華氣的心裡直發抖,怒道:“那若是她真的殺了人,荀官爺也要這般放過她嗎?”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兒戲,誰是殺人真凶,本府斷會查個水落石出,那犯案之人,本府也斷不會放過他!”荀府尹威嚴的說道。
眼見荀府尹對荷花與她的說話態度天差地彆,白麗華就恨不得對荀府尹破口大罵,然而她此時卻隻能生生忍著,咬牙道:“荀官爺最好能記住此時說的話。”
荀府尹見白麗華這般質疑他,當下也沒什麼好臉色,拍了拍堂木,正要開口,就見府衙門外一陣嘈雜,荀府尹不禁蹙眉:“怎麼回事?”
話剛說完,就見袁輕舟迎麵走進衙門,穩健的步子似帶出一陣風聲,荀府尹一見登時離了座位上前抑手:“袁學士,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袁輕舟可是很得官家器重的,想攀上袁輕舟的人可多了,隻不過袁輕舟平日裡不喜與人結交,每日上完朝就直接回府,荀府尹也是有心想要與袁輕舟走近,何奈沒什麼機會。
袁輕舟淡淡的看了荀府尹一眼:“我的夫人都被傳上公堂受審了,我難不成還要坐在家裡喝茶?”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此話一出,荀府尹不覺抹了把汗,平日裡是聽過袁輕舟如何寵妻的,隻是親眼見到,還是有些吃驚。
整個京城之中,都是妻遵夫綱,哪有這般倒過來的?
換做彆家夫人,嫌丟臉還來不及呢!
荀府尹連忙給袁輕舟上了坐,袁輕舟此時氣得不輕,荷花才剛給朝廷出了力,這轉眼之間就被傳上了公堂,眼下對白麗華是不悅到了極點。
麵上神定氣凝的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悠悠喝了一口,才裝作不禁意的問了一句:“你鳴冤公堂那麼大的事,崔晉原為何沒陪你來?”
這話雖沒指名道姓,但任誰都知道是對著白麗華說的,白麗華拳頭一緊,臉上憋得緋紅,隻覺難堪,片刻才說道:“夫君……公務繁忙,所以……”
“公務繁忙?”袁輕舟好笑的重複了一遍,卻是沒再說什麼。
這一番舉動下來,所有人幾乎都看懂了,袁輕舟與崔晉原同朝為官,崔晉原公務忙不忙,難道袁輕舟不清楚嗎?
顯然,是崔晉原有意不出現的,傳聞崔晉原與白麗華感情不和,如今看倒是**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