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2 / 2)

悠悠道:“我說的是爹爹。”

係統一頓,“哈、哈”笑了兩聲。

“何出此言,路宗主可是修仙界千萬年都難出一個的人物,我為何想要他身殞,相反,他若不得道飛升,天理難容。”

係統說的十分真誠,但悠悠莫名從它的笑聲中聽出幾分心虛。

係統顯然不願多談及此事,轉而道:“憑你現在的力量,即便加上軒轅弓,也難如登天,其實顧赦另還有一線生機,你應該知道的。”

悠悠擦拭弓身的手一頓,裝傻道:“我不知道。”

係統暗示道:“原著裡,顧赦等人離開幽都不久,一則從靈魔界荒域傳出的消息,致使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此事與顧赦半年後回靈魔界,接管荒域有直接關係。”

悠悠垂眸,望著弓上玄妙神秘的刻紋:“是嗎,不記得了。”

係統不知她是故意裝傻還是真不知,隻好直白道:“現任荒域魔君,釋九陰三子釋淨,身隕之日就在今夜!”

悠悠眉梢微挑:“所以?”

其實她等的便是這個,佯裝不知,是想聽係統說些原著裡沒有的秘辛。

係統見她不明,隻能解釋道:“神魔大戰後,上古魔族血脈流傳至今,隻餘九支,被天下魔修奉為王族血脈,掌管九域。千萬年,雖不乏有修為高深的大魔,挾天子以令諸侯,卻無人敢直接稱王,取而代之,純正的魔血,是所有魔修骨子裡敬畏又渴望的存在。”

悠悠摩挲著弓身印紋。

顧赦的血確實能威懾天下魔物,原著裡,劇情推進到靈魔界,出現了與他這種能力差不多的魔族後裔,但其威懾力,都沒有他的強大。

“魔修永遠隻臣服於比他們更強的力量,釋九陰身殞後,他麾下原本老老實實的魔使便起了異心,扶持三子釋淨上位。不曾想,這釋淨雖貪於享樂極好掌控,卻是個危機感極強的瘋子。”

“上位後,釋淨擔心同為真魔後裔的兄弟姐妹,威脅到他的魔君之位,在烏霄殿內殺死了所有手足,那些魔使也沒想到,一夜之間,荒域一脈的王族隻剩釋淨一人。”

悠悠心道,如此說來釋淨也不蠢。

獨留他一人,荒域那些強大的魔使,必然不餘遺力保護他。一旦他身死,整個荒域都會大亂。

在內,各大勢力因無主分崩離析,在外,另八域虎視眈眈,都等著分一美羹。曾經釋九陰一手建造的強大荒域,將徹底崩塌,這是眾魔使不想看到的。

“釋淨雖連繈褓中的嬰孩都沒放過,卻還是漏了一個,他的九弟,釋玄,”係統一字一頓道,“也就是被路宗主從靈魔界帶回宗,改名換姓的外門弟子,顧赦。”

“顧赦身份暴露,本是死局,”係統語氣複雜。

“但恰逢釋淨身死之時,荒域眾魔不想大廈將傾的話,除了來救他以外,彆無他法,你可明白。”

悠悠拉了拉箭弦,眸光閃爍不定。

原著裡,釋淨死後,知曉顧赦身份的人也極少,他遲遲未歸荒域,但與書裡不同,如今顧赦那毀壞神器的一劍,明月所照之處,皆能感受到那股陌生而強大的魔氣。

三天的時間,足夠各大勢力探查出他的來曆,荒域遲遲未有動靜,全是四大魔使仍在猶豫的緣故。

雖有意外,但釋淨無疑是個極好的傀儡,胸無大誌一心享樂,流落在外的九殿下他們卻並不了解,何況,顧赦落入的是清筠宗,路天沉手中。這名字在他們魔修耳中,比釋九陰三字在仙修耳中更如雷貫耳,更令人聞風喪膽。

雖說得到消息,路天沉在幽都坐鎮,即便如此,要闖清筠宗也非同小可,想救人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與他們而言,好似並不值得。

但所有猶豫的前提是,他們手中握有釋淨這枚棋子.......

弓弦在月色照耀下泛起冰冷的光澤,悠悠坐在山頭,靜靜等著消息傳來。

黎明前夕,悠悠淺灰眸瞳微眯起來,視線中,一隻火鳥虛影從遠處飛來,盤旋在宗門上空,方圓百裡都清晰可見。

一則突如其來的消息傳遍三界,讓本就緊張的局勢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一石激起千層浪。

“急報——荒澤魔君釋淨就在方才,被生死棋反噬身殞!”

宇文離身前同時出現數十道傳音符,聽完第一張符後,當即袖袍一揮消失在原地。

他本打算等路天沉回來再處置顧赦,如今看來,絕不能等了。

“來人,隨我一同開啟天誅陣。”

*

破曉之際,滿天烏雲籠罩在宗門上空,黑壓壓一片。

天誅陣開啟的刹那,如蟒蛇般粗大的紫雷穿梭在烏雲間,震耳欲聾的雷聲響徹方圓百裡,所有弟子被斥令遠離戒律堂,退到天雷之外。

“這便是天誅陣。”

負責守在山門處的年輕弟子,望向遠處天空,麵露畏懼之色。

“相傳即便是化神境修士身處其中,都會形神俱滅。”

“豈止化神境,”年長些的弟子艱難地咽下口水,嗓音微顫,“上次開啟此陣,還是為了讓釋九陰神魂俱滅。”

“釋九陰?”

在眾弟子為大陣驚愕之際,一個清朗的少年嗓音,陡然冒了出來。

眾人皆是一驚,方才說話的弟子本能拔劍,但腰間懸劍方一出鞘,一隻修長如玉的手伸來。

“錚——”

一聲清亮的劍鳴,劍刃被少年輕按回鞘。

“劍要對著敵人,指著自己人不好。”來人輕笑,夜風拂過他額前黑色碎發,一張充滿少年氣的俊容,瞧著格外隨和。

一滴冷汗從持劍弟子額角滴落,此人不知是敵是友,但指尖看似隨意的一扣,他用儘全力,竟無法將劍刃拔出分毫。

更可怕的是,這少年瞧著竟比他好年少。

似乎察覺到他緊繃的情緒,來人拍了拍他肩,笑得隨和極了,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我是自己人,”他好脾氣地解釋。

眾人這才注意到,少年服飾與他們有些相似,但又有細微不同,“你到底是何人?”

“路人。”

少年隨口答,目光落在雷光閃爍的天幕,長眸微眯起來。

“比起這個,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

大陣籠罩之處,隻剩兩道身影,宇文離手持雷令麵無表情道:

“你的三哥釋淨死了,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釋淨一死,荒域的大魔必來救他,那股勢力非同小可。

與仙修嚴格的修為等級劃分不同,魔修分強弱,靠的是對戰中的力量,荒域幾個魔使足以與化神境大能交手。修為達化神境,足以橫跨萬裡空間,這些大魔亦是如此,不到片刻就能橫跨亡靈海,從荒域趕來故而一得知釋淨身死的消息,宇文離當機立斷開啟天誅陣,除去顧赦。

纏繞在顧赦的玄鐵鏈收緊,雷光閃爍的細絲將他圈圈環繞。

他輕咳一聲,唇間泣出血珠,緩緩扯出一抹笑來:“用天誅陣殺我,倒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他打碎輪回鏡,亦受神器反噬,五臟六腑受到不可逆轉的重創,其實無需宇文離動手,他也命不久矣。

不過宇文離素來謹慎,許是怕他有秘法,定要他在天誅下神魂俱滅才安心。

“不必妄自菲薄,你是真魔後裔,值得這待遇。”

宇文離聲音落下,拂袖消失在陣內,下一刻,他立在半空,擲出手中雷令懸於大陣之上。

九天雷罰在他的召喚中,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轟——”地從天而降劈向陣中身影。

悠悠站起身,攥緊軒轅弓的手指發白,直到嗅到空氣中一抹沁人心脾的桃花香,蒼白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姬元囂給的花苞,還好,還好有用。

雷罰消失。

宇文離難以置信地看著陣中安然無恙的身影,陣法內,散落著無數的桃花碎片。

他眉頭擰了起來,無暇揣測是何緣故,再引來一次九天雷罰需要時間,他已經感受到四周空間的扭曲,荒域那些人要來了。

宇文離掌下運靈,打算直接了解顧赦,但一道強大的劍氣陡然自遠處向他斬來,劍氣所過之處,草木凝起寒霜,變成一副寒冬之景。

宇文離麵色一冷,閃身躲過劍氣,趁此間隙,一道挺拔的身影掠來,手持長劍攔在他身前。

宇文離打量來人,眼睛微眯起來,來者並非魔修,而是一個身著布衣的劍修,臉上戴著麵具,看起來尚且年輕,卻能使出連他都不得不避的劍招。

而且這劍招,像出自劍宗。

“你是.....”他想起一個頗有印象的劍宗弟子,曾經驚豔絕絕,被所有人刻意遺忘的天才劍修。

趕來支援的劍宗長老,察覺到似曾相識的劍氣,臉色微變。

正此時,狂風四起,大片烏鴉聚集在清筠宗上空,黑壓壓的雲層如潑了血沫般,猩紅一片。

不知何時,空中現出四道身影,服飾各異,唯一相同的便是透著詭異的魔紋。

“多年不見。”

率先開口之人,手背上睜著雙血紅色的眼睛,他笑吟吟地看向宇文離。

“宇文長老,彆來無恙。”

荒域四大魔使之一的夢魘魔,曾闖入過仙門大比之地,但當時來的隻是隻手,此刻來的卻是真身。

“嘎嘎嘎——”

令人心生不安的鴉聲響起。

眼睛空洞的烏鴉如小傀儡般,站立在一個血衣魔修肩膀,男子撫著它墨色羽翼。

“是墨鴉......血魔使者,”一仙門弟子認出,顫聲道。

他視線落在另兩個魔使身上,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平日隻在書籍與傳聞中窺見的大魔,如今活生生出現在眼前。

魔君釋九陰前部下,名響三界的四大魔使,無一不是腳踩如山枯骨,手下血流成河的大魔。

“夜來——安眠——”

那弟子正驚恐,聞聲不自覺與夢魘魔的眼眸對上。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對方眼眸異常溫柔。

眨眼間,同他一樣,一群又一群的仙門弟子倒下,連幾位長老都險些中招,陷入夢魘術中。

“叮——”

一道清鈴聲響起,讓被夢魘蠱惑的眾人豁然驚醒,遠處數道身影轉瞬趕來,眾弟子見狀,露出驚喜之色。

是從幽都趕來的各位宗主,上弦,聆音,劍宗和縹緲宗。

夢魘魔目光反複掃了幾遍後,放心地咯咯笑了起來,拿出同上弦宗主手中,一模一樣的鈴鐺。

“原來你們上弦每任宗主都會有個清鈴,你猜,我手中這個從何處來的。”

上弦宗主死死盯著鈴上血跡,手中指甲嵌入掌心,

當年釋九陰掀起界戰,各大仙宗死傷慘重,攻打上弦的便是夢魘魔,上任宗主落敗戰死,他們上弦與夢魘魔之間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魔族餘孽,受死!”上弦宗主率先動手。

大能者之間的混戰,爆發出的強大靈力令人窒息,尋常弟子莫說相助,連靠近都十分困難。

荒域魔使誌在救人,血魔一邊與宇文離交手,一邊操縱墨鴉衝向大陣,但墨鴉一踏入陣法中,便被驚雷劈得灰飛煙滅。

“你到底行不行,老魔!”夢魘魔嚷叫。

“閉上你的嘴,”血衣魔使冷聲,下瞬幻化出另個分.身,出現在陣法上空。

千條血紅的細絲凝成網轉,將雷令包裹起來,血魔分.身沒入陣內,欲將顧赦帶出,但下一刻,一股強大的威壓自陣眼散出。

陣眼處浮現出道虛影,抬手將其一掌揮滅。

血魔真身狂吐了口血,神色變得凝重,宇文離趁機襲去,將其擊退。

夢魘魔見血魔將天雷攔下都救不了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陣法裡有什麼。”

“無論有什麼,你們都彆癡心妄想了,”宇文離冷漠道,“天誅陣你們破不了,顧赦今日必死無疑。”

然而他話音剛落,空氣中所有的靈氣微微顫動起來,仿佛受到急召般,全部彙聚到了一處。

宇文離眉頭一皺,望了過去。

隻見原本該被關起來的悠悠,持弓淩空而立,源源不斷的靈氣湧入她手中的神弓。

宇文離的臉驟然黑了:“路杳!”

遠處在安全地帶看熱鬨的霓羅,頂著白芙雪姣好的麵容,輕咬唇瓣,臉色變得難看。

“大司,她為何能拉開神弓,她不是個凡人嗎。”

她發間金簪在風中輕搖,回應著:“她能拉開軒轅弓,確有古怪。”

霓羅忿然:“去查!”

“天下的陣法都有陣眼,大法陣還有陣魂坐鎮,隻有破壞陣魂,才能將人救出。”

係統的聲音在悠悠腦海中回響,她嘴角緊抿,手指扣緊弓弦。

她的靈力隻夠拉開一次。

但這一箭,連冥海的夜魔獸都無法抵擋,無論對準著誰,對方都必死無疑。

與輪回鏡同為神器的軒轅弓在手,旁人無法近悠悠的身,宇文離隻能在不遠處死死盯著她,臉色難看至極,悠悠沒有過長輩,不知道他嚴厲的眼神中透出的,是不是叫做失望。

但她沒得選。

悠悠箭尖直指陣眼處的虛影,但隨著那道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她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重。

在陣魂身影徹底浮現時,悠悠拉弓的手僵住,臉色煞白。

“宗、宗主......”

“是路宗主!太好了!”

看清人影的刹那,歡呼雀躍聲此起彼伏,不止是清筠弟子,各大仙門弟子也都沸騰起來了。

遠處的霓羅見狀,臉上的忿然妒意散去,唇角悄悄彎起笑來。

路杳這一箭若射去,從此就要背上弑父的罪名,何況對方還是人人敬仰的路宗主,到時候,整個修仙界都不會容她。

可她若放下,陣法中的弟子就要死了。

“昭哥哥,”她扭頭故作擔憂地出聲,身旁的慕天昭,卻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一陣風掠過,宇文離抬手按住欲上前的慕天昭:“神器周圍靈氣紊亂,靠近會被絞殺。”

慕天昭隻好遠喝:“師妹!把弓放下!”

悠悠被弦勒出血痕的手止不住顫抖,灰霧霧的眼睛望著陣法上空的虛影。

男子一襲白衣出塵,銀冠束發,盤膝坐在陣法上方,他斜支著頭,被足以讓他這縷分魂灰飛煙滅的箭尖指著,神態也十分散漫,比起即將麵臨的危險,他似乎對眼前的情形更感興趣。

路天沉這縷魂來此十幾年前,為鎮殺釋九陰所化,彼時路杳還是個小奶娃。

曾經墜入冥海的軒轅弓再現人世,大概猜到發生何事的路天沉,頗為欣慰,雖然此刻被箭指著的是自己。

“你想救下方的小朋友?”他問。

悠悠張了張嘴,嗓音卻發不出聲音。

她微微點頭,視線中的虛影了然,斜飛入鬢的劍眉微挑,輕描淡寫地笑了聲:“那你在猶豫什麼。”

悠悠說不出話來,腦海中係統不斷道:“這隻是路天沉十多年前的一縷魂,你恐怕不知道,他三千化身,分散出去的神魂更不再少數,少一縷,並不會傷到他毫毛,你不必自責。”

它急道:“雷令已顯,下一道九天雷罰要來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半空中,束縛雷令的血網分崩離析,一道比之前更強大的威壓伴著雷鳴落下,各宗主與魔使都迅速遠離了大陣。

眨眼間,紫雷伴著灼火劈向顧赦,宛如天罰降世。

目睹這幕的眾人無不露出駭然之色,震撼於強大的天威之中,但雷火落入陣法的前一刻,突然在半空止住。

神箭帶著耀眼光芒朝陣魂破空而去,貼近的刹那,漫天雷火像陣風般逝去。

待刺目的光芒散去,眾聲嘩然。

原本在天誅陣上的虛影,消失不見了,僅留下神箭餘威,路杳身邊卻多了道身影。

是個淩風而立的少年,原本悠悠手中的軒轅弓,竟在他手上,天空黑沉沉的烏雲散去,一縷曉光灑落,神弓在他手中散著柔和而泠冽的光芒。

看清麵容,宇文離倏然睜大眼睛,底下清筠弟子各個目若充血,麵對突然現身對宗主動手的陌生少年,拔出佩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殺意。

但未等他們殺去,便聽宇文長老低喝:“住手!”

眾弟子不明其意,直到聽宇文離不知是何心情地道了聲:“師兄......”

群情激憤的眾人一愣,難以置信地望向半空中的少年。

“宗主?”“路宗主?!”

路天沉剛從妖界趕回來的一縷少年魂,望了眼幽都方向,在底下一眾驚愕的目光中,抬手落在女孩耷拉的腦袋:

“如果連你也猶豫,這少年就死了。”

“我在外曆練的時候,遇到過各種困境,但無論在何種境況下,都一直堅定做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雖千萬人,吾往矣,”他輕拍了拍悠悠的頭,輕笑道,“所以路小朋友,做你認為正確的事,就夠了。”

悠悠低埋著頭,近乎哽咽地“嗯”了聲。

少年路天沉頷首,將弓放入她手中:“真身遇到了點麻煩,需眾魂歸一,我得過去了。”

“對了,這少年與我認識的一位叫‘顧九’朋友有些像,不過有一點不同,”路天沉望向陣內的顧赦,走前微俯了俯身,在悠悠耳邊低笑道。

“至於哪點不同,下次見麵的時候,再告訴你。”

話落,身影轉瞬不見。

悠悠握緊軒轅弓,隨即深吸口氣,落入天誅陣中,扶起早已昏厥的顧赦,欲帶人逃走。

這時,一股強大的靈力襲來,不知是哪位宗主或長老出的手,但在半路便被血魔攔住,與此同時,他向顧赦擲去一支淺藍色的流蘇發簪。

方才偃旗息鼓的混戰,瞬間再次爆發。

這時候,一個黝黑小腦袋從顧赦袖口探出,一聲低吼,化作龐然大物。

幽蛟尾巴一甩,將兩人拋到背上,旋即以迅雷之勢遊向遠方,將所有紛爭甩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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