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1 / 2)

我娘是穿書女配 石中劍 11255 字 5個月前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之前,薛水芸換上了禮服,呆呆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身邊圍坐著幾個人,都是她的同門好友,其中一個笑著問:“怎麼了?是緊張了嗎?”

薛水芸搖了搖頭,她覺得很奇怪,仿佛從鏡子裡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麵前這個人麵色冷靜,完全沒有要與心上人成親的喜悅。

“這是怎麼了?”她在心底問,“我明明該高興的呀,虞真要娶我了啊,我喜歡了他這麼久,我應該高興。”

可是她的心卻像被麻痹了一樣,保持著穩定的速度跳躍著。

“是我出了什麼問題嗎?”她這樣想,卻沒有答案。

好友看她的表情,以為她在擔心,便寬慰道:“彆想其它的啦,虞師兄一定會對你好的。”這幾日祝福的氣氛壓過了為虞真不值的言論。

“哦。”她答道,可是她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是了,虞真因為自己失去一條胳膊而娶她。

她的目光滑向右肩下方,那裡看上去完好如初,實際上是被罩上了一層幻術.

可是……

“我練不了劍啦,”她木木地想著。

“呀,薛師叔來了。”一個人突然叫道。

其他人聞言便向外看去,便看到薛水芸的父親薛城。

“那我們先出去了。”這些人便魚貫而出,為父女倆留下說話的空間。

薛水芸之父薛城站在門外,猶豫了片刻,斟酌著開口:“水芸,今天你要與虞真結契了……為父一直知道你喜歡虞真,現在你如願以償,為父隻希望你以後多以自己為重……你娘去得早,我又不懂得照顧你,讓你受了許多苦,這些年我修為停滯一直在閉關,也沒有引導你修煉,都是你自己勤奮才突破金丹。隻是以後你嫁給虞真,若是你受了什麼委屈,你一定要與我說,就算他是下一代掌門,你也不要怕……我總是你父親……”

待薛城絮絮叨叨講完,她才慢慢回過神,回道:“知道了。”

她和她父親本就不親密,因此現在除了這三個字也想不出彆的回應。

大殿上,虞真正在迎客。

合歡宗來了數十人,虞真隻注意到了宗主魏靈,與魏靈寒喧幾句,便又有彆的宗門的賓客,他讓師弟們照顧好合歡宗等人。無極宗的封雪深一到場,虞真就過去了,封雪深話少,虞真把他迎上了主座,然後又與謝微攀談起來:“謝道友在看什麼?”虞真好奇地問,順著謝微的目光看過去,見是魏婠,便了然一笑,打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今日大婚,恭喜虞道友。”謝微道。

“多謝多謝,隻是,我有一事相求,謝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謝微跟隨虞真走出大殿,虞真道:“想必謝道友已經聽說了薛師妹的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實在對不住薛師妹,因此找到了一個法子能使她完璧如初,隻是有幾味材料實在難得,想求謝道友相助。”

“你想要什麼材料?”

“人體經脈十分精密,我求了師傅與我那妖龍之龍筋,但是還差千年雪靈蘭生長的土壤和孕育千葉冰蓮王蓮的蓮藕,還有其它許多材料我已經拜托其他人了。”他向謝微說的這兩個材料一個千年薛靈蘭是封雪深養著的,一個是謝微自己就有的。

謝微聽到他用龍筋有一瞬的厭惡,但是隨即又想到他畢竟是為自己的妻子所求,而那金龍雖然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畢竟害了數萬人性命,死不足惜,於是便道:“我會向師傅稟告。”

“多謝謝兄,”虞真鬆了一口氣道,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下次你與魏道友的合籍大殿我一定要去喝一杯。”

至此,兩人都心滿意足,虞真是大事落定,謝微麼,是少了個情敵。

大典差不多要開始了,虞真回到大殿上,等待著薛水芸。

這期間,他不免有些躊躇滿誌,他想著,他一定會好好對她。

從前他隻覺得她有些蠻橫,對她的感情置之不理。可是那次她不顧一切地奔向他,她眼中的感情流溢出來熱烈的情感,如火山爆發噴射出的岩漿,好似融化了他。

巨大黝黑的龍爪勢不可擋,女子纖細的身影顯得那麼渺小,可是她拿著劍,迎麵而上,從未猶豫,她的側臉看上去傲然孤絕,唇線如刃,身姿凜然。

就是她了。虞真想,那一刻他被這樣真誠熱烈的情感擊中,他再也想不起彆人,隻有她。

他第一次覺得她這麼美,那臉上的血跡讓她的肌膚更加白皙,她有一種愴然的美、決然的美。他被這種美打動了。

鮮血噴湧,薛水芸的痛呼聲刺到他的心裡,他突然感覺到某種從來沒有過的情感,彷佛他第一次感受到鮮血湧流。

薛水芸為虞真爭取到了喘息的時間,他又繼續忍著傷痛劍指妖龍,與其它修士一起迎戰,終於等到幾位大能到來才退出戰場。這時他才發現,她為他失去了一隻胳膊。

而她在戰場上除了那一聲痛呼,從未露出膽怯或痛苦的姿態。

他看著她的眼睛,她似乎仍處在一種不可置信的茫然痛苦之中。

淒然的愧疚像一隻手掌捏緊了虞真的心臟。

他知道自己的自私卑鄙,可是他確實是又心痛又幸福。

他與她有了斬不斷的因果!此時,他多麼慶幸薛水芸喜歡的是他!不然他該錯過她了!

時辰已到,薛水芸走上大殿。今日她穿著華服彩錦,墨發披地,額上帶著虞真送過來的璀璨華麗的額飾,光華耀耀,熠熠生光,如神仙妃子,美得令人心折。

虞真露出笑容,心跳如鼓,此刻他眼中隻有她,這一切好似美好的幻夢,甚至令虞真有些緊張,害怕這夢會破碎。

薛水芸看著他,一動不動。

虞真走上前去,溫柔地說:“彆緊張。”

薛水芸的身子突然顫了一下,好像不認識他一般定定地看著他。

虞真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冰涼,而虞真的手卻是溫熱。他想溫暖她的手。

男子玉樹臨風、體貼溫柔,女子冰肌雪骨、容色如仙,這樣看上去,他們確實是一對璧人。

禮樂聲飄蕩在大殿裡,全都是歡笑聲和慶賀聲。而薛水芸卻壓抑得要發瘋。

虞真握著她的手,帶著她一步步走上大殿中央。

薛水芸隻覺得雙腿格外的沉重,她走得格外的吃力,周圍的聲音像一堵堵牆,一堵堵令人窒息的牆。她抬眼看了看四周,黑壓壓的一片沒有一絲縫隙。

為什麼會這樣?

這不對……

這不對!

我不該就這樣……就這樣接受!

突然,她甩開虞真的手,顫抖著說:“我不願意,我不願意!”

大殿為之一靜。虞真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怎麼了?水芸?”

“我錯了,薛師兄。我不能拿恩情來要求你來娶我。”她含著淚道,越是說話淚水越是流得洶湧,“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娶我,我救你……是因為我是一個劍修,我救你是為我自己!你是我的師兄,如果換做另一個同門弟子我也會救他!我的劍就應該用在戰場上!無怨無悔!”她語速越來越快,仿佛鼓起勇氣一次性把憋在心裡的話全倒了出來。

虞真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可是他還是勉強道:“這有什麼關係呢?你還是救的是我啊,而且……”

他還沒說完,便被薛水芸打斷:“不,你不明白!”薛水芸搖著頭退後,“你們都不明白……你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如果得不到你,我不會失去什麼,可是如果沒有劍,我就不是我自己,不再是薛水芸了!”

薛水芸從婚儀上倉皇而跑,大殿上亂成一團,處處都是鬨哄哄的,前一刻的歡聲笑語都變成了竊竊私語、冷嘲熱諷。

“四象門這次丟了大臉了。”

“他們怎麼收拾這場殘局……”

四象門的人也被弄了個措手不及,許多長老臉都黑了,要找薛水芸之父責問,卻發現薛城早就跑去追他女兒了。

“真是晦氣!”

虞真失魂落魄地站在台上,直到幾位師弟將他扶下來,安慰他,薛水芸跑了便跑了,還有其他更加美麗修為更好更配得上他的女修。

“不,再沒有更好的了,”虞真怔怔道,“是水芸誤會了,我答應與她合籍不是因為恩情,而是我心悅她,是我的錯,我一直沒有明明白白地告知她。我以為她能了解我的心意……她

不能用劍了,怎麼高興得起來?如果是我失去了劍,我也不會高高興興地……”他長歎一聲,苦笑道:“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把水芸的劍看得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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