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思量之後,顧墨琛心中原本存在的些許心虛,猶如一陣清風瞬間就吹散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即便是顧晏麟等人從旁人那裡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但那又能如何?
隻要自己堅決不承認,而他們又無法拿出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所聽之事屬實,那麼,最多也就是讓他們在心底裡產生些許懷疑而已。
然而,就算是這樣,那又怎樣?
畢竟,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時至今日,不管是誰,都已經難以尋到哪怕一星半點有力的證據……
做完自我心理疏導和思想建設後,顧墨琛再次展現出那一貫以來貴胄公子哥兒的翩翩風度與從容姿態。
他悠然自得地靠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身體呈現出極度放鬆的狀態。
那張俊朗的麵龐上,依舊掛著那一抹標誌性的虛假笑容,讓人難以窺探其真實內心想法。
此刻,顧墨琛將之前那些心虛拋諸腦後,若無其事地又裝起糊塗,繼續與顧宴麟兜圈子。
“宴麟啊,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嘛?
怎麼,我聽起來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呀!”顧墨琛故意擺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樣,用疑惑的語氣回應顧宴麟。
麵對顧墨琛裝傻充愣,顧晏麟嘴角隻是微微一揚,毫不在意地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
“嗬嗬,至於其中的具體緣由嘛,你不妨回家去問問你家老爺子——顧有福老先生。”
“當年,下達那個重要命令的人,可不正是他老人家嗎?”
顧晏麟壓根沒有要和顧墨琛繞圈子的意思,他要打草驚蛇!
既然妹妹已經決定放走顧佑康那個老東西,想必她自有一番盤算。
或許妹妹認為隻有讓那些人自行活動起來,才能順藤摸瓜,查出更多隱藏在背後的真相和秘密。
當年的證據和線索早已被銷毀,如果一直將他困住,他們不動起來,即使有再大的能耐都很難查到蛛絲馬跡。
顧佑康那老家夥向來過著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生活,平日裡,走到哪兒都是被人敬重和奉承。如今卻突然遭受妹妹這般毫不留情地下臉對待,而且還是在這嚴寒刺骨的隆冬時節,任誰心裡能咽得下這口氣?
他重獲自由之後,若不展開瘋狂的報複行動,那可真是咄咄怪事了。
這些年來,他們三兄弟為了查找相關的蛛絲馬跡可謂費儘心思,但始終未能獲得哪怕一丁點有價值的信息,更彆提能夠直接定罪的鐵證了。
每次,他們滿懷希望地深入調查,最終換來的卻總是一次次的失望和挫敗。
長時間的努力無果,甚至令他們三人都漸漸陷入了自我封閉的狀態中。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症結竟然就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一直以來,他們都忽略了顧家,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
妹妹發來的信息,足以證實顧家這個看似平靜的家族,實則暗藏玄機,內部的水深程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妹妹能乾,他當然要配合妹妹,讓這些人自亂陣腳,才好有更多的陰謀浮出水麵。
至於當年的證據?
誰稀罕?
有,則更好,能夠萬無一失;若是沒有,他們自己說的話,可不就是最好的證據麼?
顧晏麟意味深長地掃了顧墨琛一眼,這家夥也是個不要臉的,虧他當初還提醒他,彆和那個遠哥走太近了,小心駛得萬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