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午第二節課的時候，走廊上傳來一陣喧嘩
。
有人借著上廁所的理由出去刺探軍情，回來說：“一班的在拍畢業照！”
“拍照啊，那什麼時候才能到我們？”
“應該很快吧。”
“剛下去的人說一班拍照的樣子好蠢。”
“那我們能要求換彆的姿勢拍嗎？”
“恐怕不行。”
有了拍畢業照這個消息，六班的同學們有些心思浮動，上課的時候還能勉強維持正常的課堂秩序，一下課，就都跑去圍觀了。
嘉木也去了，回來和顧惟描述拍照的班級有多傻。
小胖潑他冷水：“待會你也要這麼傻。”
“我不會！我這麼帥，怎麼拍都好看。”嘉木笑嘻嘻地攬著顧惟的脖子，對小胖說：“顧惟也帥，隻有你會那麼傻！”
“餘嘉木你那不叫帥，顧惟那才叫，你是姑姑啊，姑姑是漂亮。”
“放牛的你找死！”
嘉木張開手指做猙獰狀，倆人又開始了幼稚的追逐遊戲。
追了好幾圈，二人暫時休戰，小胖喝了半瓶可樂，仰頭打了一個嗝。
後座，嘉木正在找顧惟告狀，想讓他幫自己找回場子。
小胖樂道：“餘嘉木你也就這會猖狂了，等上了初中我看你找誰！”
嘉木一愣，瞧了顧惟一眼，有點心虛：“你怎麼這麼說？”
“上初中顧惟肯定不和我們在一個班了啊。”
四小的學生絕大多數會直升四中，但四中從初中開始就實行快慢班政策，像嘉木和小胖這種學習困難戶，能進快班的幾率微乎其微。
嘉木以前也知道四中的分班政策，但還是第一次聯係到自己身上，他看向顧惟，有些茫然。
顧惟跟他說：“沒關係。”
“什麼沒關係，關係大了好吧，快班和平行班都不在一棟樓上課，到時候餘嘉木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不會。”顧惟說了兩個字，又閉上嘴。
……
給班級拍畢業照很費時，攝影師上午十點鐘來的，到下午三點才輪到六班拍照。
班主任李老師喊大家去到操場集合，小胖對這些事情最感興趣，一溜風躥了出去，嘉木等人走完了才動，慢吞吞綴在最後。
前麵的人都走完了，樓梯上就他和顧惟。
嘉木問他：“你是不是不想進快班？”
顧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兩人認識七八
年了，他那點小九九嘉木清楚的很，看這模樣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我不許啊。”他說：“你要是敢故意考差，就等著我給你寫絕交書吧。”
顧惟聽著他放狠話，隻覺得他可愛。
哪有絕交還要寫絕交書的？
“你聽到沒？”旁邊的人拽了拽他的胳膊，嚴肅道：“彆以為我跟你開玩笑！”
顧惟嗯了一聲：“知道了。”
“然後呢，你要怎麼做？”
他又不說話了。
嘉木拍了他一下，加快腳步攔在他麵前：“你要是敢考差，我就去舞校附中。”
顧惟看向他，琥珀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瞬間的凶戾，又很快沉寂，換成暗淡的，害怕被拋棄的可憐眼神。
“知道了。”他又說了這麼一句，低頭錯開他的視線，若無其事地下樓。
嘉木連忙追上去：“顧惟，你舍不得我去是吧？”=;;;XS
顧惟沒回答。
恰好嘉木也不需要他的答案，自顧自說：“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舍不得你得說啊，非得讓人猜乾嘛呢？”
“我昨天就問你了，你不說，又不高興，哎呀我說你這人真彆扭。”
顧惟加快了腳步，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身旁的嘉木獨自樂嗬，看他笑話一樣。
兩人到達操場時，操場還亂著，班主任扯著嗓子給班裡的人排位置。
看到他們兩個人，李老師招了招手：“顧惟、餘嘉木，你們站這裡。”
兩人被老師拉著站在最後一排中間的凳子上，按照李老師的說法叫提高他們班整體顏值。
非常巧合的是，小胖剛好站在顧惟前麵。
嘉木舉手反應：“老師我覺得方柳的長相不能勝任這個位置。”
小胖扭頭怒目而視，李老師也笑了：“餘嘉木，你彆鬨啊。”
“我說的是實話。”嘉木嘟囔了一聲，麵對小胖的視線毫不畏懼，反對做了個鬼臉：“你看什麼看？不是我一個這麼想，顧惟也這麼覺得。”
小胖扭頭看向顧惟，隻看到一張波瀾不驚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小胖：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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