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2)

第32章

一中的教學質量是比不上實驗四中的。從數據來看,過去十年四中拿過五次市中考狀元,而一中僅僅隻出了一個,還是在九年前。

嘉木不太希望小夥伴來一中,覺得一中配不上顧惟的聰明才智。

恰好顧惟想法也差不多,所以他隻給了兩個選擇——要不都去最好的,要不都不去。

嘉木對此很是憂愁,像在婆媳大戰中不知所措的丈夫,感到左右為難。

顧惟就看他表情變來變去,五分鐘了也沒說一個字。不禁有些失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剝開塞進他嘴裡。

嘉木下意識咬了幾口,然後五官都皺到一起,呸呸吐掉嘴裡的東西,嫌棄道:“這什麼玩意?!”

顧惟說:“新換的巧克力,不好吃嗎?”

“超難吃,比藥還苦!”嘉木表情誇張,總覺得嘴裡還有殘留的巧克力碎屑,又呸呸吐了兩口:“我覺得你是想害我!”

顧惟有些無辜:“我沒有。”

“你肯定有,不然怎麼會給我這麼難吃的東西?”嘉木用一種很失望的眼神看著他:“你對得起我的信任嗎?”

顧惟低頭:“對不起。”

“對不起就算了?都沒有補償的?”

顧惟問:“你說要怎麼辦?”

嘉木想想,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懂了沒?”

顧惟盯著他的手指看了會,搖搖頭。

“意思就是你以後每天給我兩塊……”

“會長胖的。”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嘉木:“……”

他鼓著嘴,瞪了顧惟一眼,然後又瞪了一眼:“小氣鬼!”

顧惟毫無波動認下這個稱呼,拉了拉嘉木的衣服:“上去吧,要上課了。”

嘉木哼了聲把胳膊拽出來:“我不跟小氣鬼說話。”

他手揣著兜走在前麵,顧惟看著他的背影,眼角彎了彎,又從口袋裡拿出顆巧克力,快步追上放進嘉木的口袋裡。

嘉木橫了他一眼:“什麼東西?”

拿出來看到是巧克力,心情好了許多,下巴仰得更高了:“這不會也是藥味的吧?”

“不是,這個是甜的。”

嘉木皺了皺眉毛,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一時想不起來。

他考慮了下,覺得顧惟這次道歉還算誠懇,可以考慮原諒。

巧克力糖紙被撕開一個角,嘉木小心翼翼咬了一點,確定是甜的才一口吃下,肯定點頭:“這才對,你以後彆買那麼難吃的巧克力了!”

顧惟乖乖應是。

*****

關於升學的討論因為一顆藥味的巧克力而被迫中斷,但嘉木確實在認真考慮。

從私心上說,他肯定是希望能繼續和顧惟在一個學校,雖然小夥伴“自甘墮落”的行為讓他有些苦惱,但不可否認聽到顧惟決定要和他上

一所學校時,他心裡頭是高興的。

嘉木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想清楚了這件事,然後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父母。

對於兒子的決定,魏舒華和餘衛東沒有當時表態。等到周末,魏舒華讓嘉木跟舞蹈班請了假,帶著他去舞校附中和一中的舞蹈班分彆參觀。

這兩個學校的課程不太一樣,附中是專門的藝術類學校,不分初、高中班級,隻有六年製的古典舞班和七年製的芭蕾舞班,而一中是三年三年分開來。

兩邊老師的資曆其實差不多,隻是一中的底蘊要差一點。從課程設置來看其實一中比較占有優勢,三年的初中課程,隻要文化課跟得上,等於還有一次反悔的可能。

參觀完學校,嘉木確定了以後選擇的方向,接下來課餘時間的全部精力就都用在了舞蹈排練上。

舞蹈大賽是在五月底舉行,離小學結業考試隻剩一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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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的地點就在梧城,分為單人舞、雙人舞、三人舞和群舞項目,不限舞蹈類型。

除了群舞之外,嘉木還報名了單人舞項目,兩個項目都被分在乙組,單人舞初賽時間是周二,團體舞在周五。

初賽時沒有觀眾,難度也不高,不管是單人舞還是群舞,他們都很輕易通過了考核。

複賽的時間是在兩天後,依舊是單人舞先比。

比賽上場順序按照抽簽來,嘉木可能是運氣不行,抽了第一個上場。

最先出場的人一般不占優勢——選手心理壓力大,評委評判會比較苛刻,且因為距離結束的時間長,不太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萬事無絕對,優勢和劣勢並不一定,隻要自身實力足夠,先出場也不一定是劣勢。

嘉木複賽的單人舞選的依舊是劍舞。是新編的一支舞,靈感來自於李白的《俠客行》。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李白的詩把俠客的肆意瀟灑體現得淋漓儘致,由此編出的舞蹈也著重體現這一點。

舞蹈中的難度動作並不算太多,但對動作的完成度要求很高。嘉木無疑表現出色,開場一連串乾淨流暢的動作便贏得了全場掌聲。

少年著一襲白衣,持劍而立,腰帶掐出卓越的腿長比,雖然還未進入二次發育期,卻已然是位翩翩公子。

但這不過是表象。很快,嘉木動了。

手中長

劍刺出,銀光一閃,如流星颯遝,便成了絕世無雙的劍客。劍尖顫動,無形劍意飄散,長劍在短暫出鞘後又收歸匣中,人已殺,白衣如新。

一支舞隻有短短兩分鐘,卻讓見過的人都記住了少年的身影。直到音樂結束,少年收劍鞠躬,台下的人才回過神,恍然發覺自己之前屏住了呼吸。

顧惟也是其中的一員,以往他見嘉木訓練的時候通常隻是零碎的動作,隻是覺得好看。今天才知道,這些動作組合在一起,會給人以這

麼強烈的衝擊。

他呆呆看著台上,滿心滿眼隻有那一道影子。

旁邊的交談聲不斷傳來,都是對剛才這段舞蹈的溢美之詞。

顧惟聽到,既驕傲又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