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梨初憋著一股嬌氣不理她,直到她收拾好,傅晴嶼彎腰把她抱起來,然後讓身邊的竹葉青和蛇錦提著應梨初的化妝盒和醫藥箱。
應梨初腳踝的青腫今天消去了不少,隻是依舊不能下地。
不過,今天傅晴嶼差人弄了輪椅過來。主要是船上不穩,海上會有風浪,她擔心自己會抱不穩會摔著應梨初。
應梨初不大喜歡輪椅,她有自己的想法,她就想傅晴嶼一直抱著她,傅晴嶼把輪椅送過來,她輕撇著嘴,故意讓傅晴嶼發覺。
應梨初坐在輪椅上故意晃晃腿,傅晴嶼瞥見了提醒她彆亂動,應梨初又抿了抿唇,更不開心了。
傅晴嶼推著她去海邊的碼頭,入眼的是一個白色的大遊輪。
白色的船體上噴了碩大的彩漆。
寫的是:“Isnd”
旁邊那艘船鳴突然叫了一聲,把應梨初嚇一跳,她眼睛瞥過去。
這艘船比“Isnd”號要更大更氣派一些,上麵寫的“Cupid”號。
傅晴嶼也把她往這條船上推,她問傅晴嶼:“我們要去這個嗎?”
傅晴嶼說:“你不是說alpha都會帶著omega來這裡度蜜月嗎?”
“對呀,但是——”應梨初就是隨口說說,什麼度蜜月,她就是想上這個船看看。
傅晴嶼把她抱上船後才把她放在輪椅上,豪華大遊輪和大酒店差不多,她們坐電梯上去,在最高層的環形落地窗餐廳裡吃飯。
桌上放了玫瑰花。
應梨初好奇地往外看,手指托著臉頰,“傅晴嶼,有海鷗。”
她唇間勾著淡淡笑,想看海鷗飛到哪裡,隻是視線角度有限,她遺憾的收回來,傅晴嶼在她對麵看菜單,應梨初翻著遊輪的手冊。
海的中央有個島嶼就叫“Cupid”,應梨初手指壓在“嶼”這個字上,抬頭認真看傅晴嶼的眉。
傅晴嶼翻完菜單,欲問她吃什麼,應梨初眼睛明媚地瞧著她,“你點吧,我聽你的。”
她又很輕聲說:“看完就回來上你的船,聽你的安排。”
“我船上沒什麼好玩的。”
“那也想看看。”應梨初也挺興致勃勃。
用完餐船正好開了,傅晴嶼推著應梨初四處轉悠,傅晴嶼把她往遊輪的甲板上帶。
應梨初是第一次坐船,好奇地瞧著海裡騰起的波浪,後麵來了一群人,扛著相機和一些道具。
竹葉青和蛇錦去聯係負責人開房間,她倆停在甲板上,後麵上上下下的人很多,基本都扛著道具,也不管她們這邊是不是有個病號。
兩人還沒有回過神就被擠到了一邊。
傅晴嶼狠狠地皺了一下眉。
前麵扛著攝影機的人直接瞥向了她們,說:“你們,你倆誰呢,彆擠在那兒,那裡是拍攝區!趕緊走!”
傅晴嶼不喜彆人對她如此大聲說話,但那些人口氣很大,其中一個直接擠到了應梨初的腿,應梨初“嘶”了一聲兒,傅晴宇瞥見她這樣被人擠,心中很不舒服,應梨初扣著她的手,說:“那我們走吧,不稀罕……”
“真是沒禮貌。”
傅晴嶼並沒有把輪椅帶過來,也怕這些人再撞到應梨初,她抱著應梨初轉身離開,麵色沉沉地讓竹葉青去查是誰。
竹葉青很快回來,低著頭說:“身份很神秘,對方也有一些派頭,那一片被包了。”
傅晴嶼無聲,竹葉青在傅晴嶼耳邊說了句話,應梨初聽到了一個字,鐘。
“咱們失了一個碼頭。”
“佢係死?”傅晴嶼冷聲說。
他想死?
“該做的都做了,不知道哪裡的問題,對方還是不肯跟我們合作,掛了旗幟。”
傅晴嶼表情很難看,應梨初抿了抿嘴唇,扯她的袖子,輪椅往前滑,說:“沒事……並沒有撞到我呀。”
這讓傅晴嶼吃了癟,心情很不好,等夜深了,她把應梨初放在輪椅上推著她出去,應梨初心裡也憋著氣,她也很想去看看。
“吹吹夜風,看看星空也很不錯呀。”應梨初仰頭看身後的人,傅晴嶼推著輪椅點點頭,帶她去寬敞的甲板上看。
傅晴嶼還是有些呆,並不知道omega受不了海上極速降溫的涼風,應梨初抓了抓胳膊,實在忍不住了,說:“好冷啊,傅晴嶼。”
傅晴嶼這才讓竹葉青去拿外套過來給應梨初。
本來這裡就她們兩個。
偏偏又是白天那群人,他們把很浪漫的燈道具擺在甲板上,那邊燈亮,然後一男一女站在燈中間,男的摟著女的腰。
傅晴嶼和應梨初就像是站在陰暗處的兩個閒雜人。
兩邊形成了鮮明對比。
本來應梨初也沒覺得沒什麼,能來船上看看,就很知足了,就是她知道這是誰的派頭,可被一而再的擠兌,她心裡很不舒服。
應梨初狠狠地搓了兩下手臂,糾結要不要離開,傅晴嶼低頭和她耳語,“你想要嗎?”
應梨初嫉妒煩悶的要死她輕輕點頭,後麵一個扛著躺椅的人橫衝直撞,躺椅穩穩砸上了傅晴嶼抬起的頭上。
傅晴嶼擔心像白天那樣摔著應梨初,忍著痛迅速斜過身體去扶輪椅,前麵那人直接轉身,準準地又給傅晴嶼來了一下。
輪椅猛地往前滑,傅晴嶼伸手去抓,視線一個盲區,身影從矮護欄歪到了海裡,她手上還抓著輪椅,差點把應梨初一起帶下去,她立馬鬆手快,應梨初隻是摔在了地上。
應梨初顧不得痛疼,猛地側身喊她,“傅晴嶼!”
傅晴嶼的頭猛地撞到船體上,磕得那一聲巨痛。
在她閉眼睛前一秒看到應梨初費力撐著護欄焦急地大聲狂喊,“救命!快救命啊!”
但是好像沒有人回應,應梨初腳也痛得厲害,臉煞白,她撐著站起來用力拍著欄杆,“你們瘋了嗎,海裡有人!救命!救命啊!”
傅晴嶼閉上眼睛的瞬間,努力保持著自救的清醒,隻是隨之而來的是後腦勺上的頓痛。
很難受,很不舒服。
她不清楚是因為閉眼時看到的是應梨初的臉還是其他原因,那一瞬間,有大量的來不及防控的東西往她大腦裡跑。
像是一段記憶,光怪陸離,又像是一場場沒頭沒尾兒的電影,在她大腦裡播放,最多的是應梨初和另一個男人,她和另一個女人……
嘶,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