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錯哪你還敢亂認?”
聽見這句似乎讓沈誠更加生氣的話, 貓貓慫兮兮地縮縮脖子,又討好地用尾巴勾住沈誠的手腕, 嬌聲嬌氣地對他:“咪嗚~”了一聲。
“不許撒嬌。”
沈誠舉著貓貓的兩隻前爪將她上半身抬起來,讓她被迫跟自己麵對麵對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更是肅然。
“你自己再認真想想,錯哪了?”
眼見著沈誠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貓貓隻能被迫開動腦筋,仔細思索。
其實問題的答案就擺在眼前,隻要認真想想就知道了。
“不……不可以爬護欄喵?”
貓貓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嗯。”沈誠微微點頭,表示她的思路是對的,但臉色並沒有放鬆, 表明這個答案他還不滿意。
見狀, 貓貓隻能繼續絞儘腦汁地想。
好半天, 她才艱難地憋出一句:“不可以……趴在護欄上……叫你喵?”
沈誠:“……”
這一句完全是上一句延伸版的廢話。
隻看沈誠臉色貓貓就知道他還是不滿意,一時不由得泄氣, 乾脆破罐子破摔地聳拉下小耳朵跟尾巴,小聲叭叭:“我不知道了喵。”
聽起來還挺理直氣壯的。
貓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讓沈誠有些無奈, 他乾脆也不為難她本就不怎麼聰明的小腦袋瓜了, 直接問她:“你爬護欄,護欄那麼高, 要是不小心摔下來怎麼辦?”
“不會摔喵。”貓貓不假思索地回應。
她以前在山林裡生活的時候,天天到處爬上爬下的,身手靈活得很, 怎麼可能會摔倒?
“萬一呢?”
沈誠認為,危險隻要有存在的幾率,那就沒有什麼百分百不會發生的事。
“萬一……”這個問題貓貓還沒想過,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從那高高的護欄上掉下去的模樣,四處毫無著力點,隻能被迫從高考自由落體……
幻想太真實了,身體似乎也緊跟著產生了一種墜落感,嚇得她不禁縮了縮爪爪,感覺怕怕的。
“會疼喵。”
嬌氣貓貓很怕疼,一想到自己會受傷,緊跟著會疼,就立馬怕了:“我錯了,以後不敢了喵。”
這回的認錯是真心實意的。
其實不論是沈誠還是貓貓自己都知道,她如果真不小心從護欄頂上掉下去,大概率不會有什麼事。
貓咪身體的高度靈活跟條件反射會讓她在落地之前配合尾巴,極快地尋找到在高空中的平衡,並且提前調整好落地姿勢,讓四肢的肉墊現行著落。
這樣子貓咪落地時,所受的衝擊力就會被肉墊大大緩衝,從而保護自己不受傷。
但這有個前提,得貓咪能在落地前調整好落地姿勢,所以如果它們摔下去的高度不夠,以至於沒時間調整姿勢。
那該受的傷也是避免不了的。
嚴重點的還有可能摔死!
當然,貓貓到底是一隻小妖怪,不至於摔一下就會死,但受傷什麼的肯定是在所難免,而這恰好是貓貓最怕的情況,所以她總算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見小家夥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沈誠臉色總算和緩一些,但該有的懲罰還是少不了。
“五百字檢討,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隻重複著寫一句話湊字數,要簡述清楚前因後果,再總結錯誤跟感悟,明天晚飯之前交給我,否則你一周不準吃小魚乾。”
貓貓從開始學習認字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所掌握的漢字量大大增加。
隻要努努力,寫一份檢討還是可以的。
沈誠想得輕描淡寫,殊不知這個懲罰對於貓貓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她當場就給沈誠表演了一個經典節目:自閉。
居然連跟沈誠討價還價的心思都沒有了,完全陷入到被罰寫檢討的悲傷之中不能自拔。
沈誠也不管她再怎麼傷心自閉。
做錯事了就得受罰,這是鐵律,不容更改。
將自閉到沒了反應的貓貓抱去沙發上的軟墊上放下,沈誠去房間拿了把剪刀出來,準備拆開家裡寄來的包裹,看看裡麵都是些什麼。
包裹包得非常嚴實。
除了最外頭那個像是裝某飼料的編織袋之外,裡頭還抱著不少報紙,用長長的繩子交叉纏繞,打包成一個規規整整的長方形物體。
鋒利的剪刀將繩子剪開,裡頭的東西沒了束縛,立馬頂著報紙膨脹起來,變得比原來大了將近一倍。
沈誠覺得自己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了。
他將最後一層報紙拆開,果然,裡頭分彆裝著幾個布袋子。
其中一個最大的布袋子裡頭裝著的是一床棉花被芯,用新棉花彈的被子雪白蓬鬆,柔軟到仿佛貼近羽毛的觸感,還極為暖和。
這應該是紅秀娟在家接到大兒子的來信,知道他原宿舍因煤氣爆炸被燒光了,所以新搬進了家屬房後,特意給準備了送來的。
雖說知道部隊肯定會給發床單被辱之類的生活用品,但身為母親的心不就是這樣。
總是怕孩子獨自在外頭,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吃不好睡不暖,所以就想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量對他好一點。
哪怕隻是多床被子蓋,那也能更加暖和不是?
除去裝著棉花被的布包,還有另外三個比較小的布包,或者說是布袋子更合適。
其中一個裝著兩床折疊得方方正正的單色純棉被套,跟棉被芯的尺寸正好吻合,明顯是給他套在上頭的,兩個被套還可以換洗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