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都想著,這一輩子都和這件事情死磕到底了,結果誰能想到他能得了肝癌呢!真是晴天霹靂。”
薑顏也無奈地道:“有時候天不遂人願。對了,這個杜明,是不是當過兵呢!”
那人的意誌力和反偵查能力都很強,不可能是個普通人。
“是!劉家人出事那年,他正好複員回家……”
怪不得了。
“他知道自已沒有幾天好活了,就想著死前一定要把這個案子推到人前,把它的影響擴大,好讓案子得到重新偵查的機會。”張興業說到這裡,給自已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
他心裡也不好受。
杜明現在還在醫院,如果按正常程序走,應該是羈押,立案,然後一步一步提起公訴,再到判決。
這個過程可能很漫長,但是杜明的身體條件已經不允許再做反複提審了,出於人道主義考慮,隻能讓他住院等死了。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我已經把劉家村的那個案子重新調出來了。”
張興業沒說後續如何,但是司律和薑顏都能想到。
杜明的死或許是罪有應得,但是劉家村案無疑是慘烈的,真凶還在逍遙法外,人心難安。
“老班長,那兩個人質怎麼樣了?”
“女傷者傷得不重,很快就能出院了。男得失血過多,但是好在沒有傷到要害,再住幾天就能回家休養了。”
說起這個,張興業又不得不佩服薑顏,她的診斷和大夫說的話一模一樣。
“弟妹,我看你年紀不大,沒想到竟然有手好醫術。”
薑顏隻道:“沒係統學過,家裡有人行醫,從小到大耳濡目染,也學了一些。”
張興業不是傻人,他知道這個年代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也隻岔
開話題。
“這一杯我敬小薑!”張興業道:“你就以茶代酒吧!”
說完,他十分認真嚴肅地道:“那天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如果不是小薑知青挺身而出,拿下了杜明,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他身上纏的那些東西,不說把整個一樓夷為平地,也差不多了。”
“敬你。”張興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薑顏握著茶杯,“張大哥,你說這話就嚴重了。當時那種情況,換了誰都會站出來的。”
張興業失笑搖頭,“有這個心,未必有這個能力。”那個小李大夫不就是,膽子很小,讓她麵對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也是難為她了。
“老班長,明天我們就回去了。”
“好好,我聽說,孫長存知道了你們的事,要調專車送你們?”
司律不由得道:“孫廠長也是性情中人,調了一輛貨車,連人帶貨,直接回村。”
張興業聽完哈哈大笑,“還是他老孫會做人啊,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