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很快各自休息,薑顏也在司家度過了她在京城的第一晚。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薑顏就被驚慌的尖叫聲驚醒了。
她騰地一下從被窩裡坐了起來,側耳聽了一下,確認是樓下傳來的動靜,趕緊穿好衣裳下樓。
樓下已經亂起來了,司前進躺在臥室門口,麵色發白,意識全無。
寧雨正在給老爺子做心肺複蘇,聲音都帶著哭腔,“爸,爸。”
司律打電話,神情嚴肅,“趕緊讓醫生過來。”
恰在此時,司光明也急匆匆的趕了回來,“怎麼回事?”他接到兒子電話,連大衣都沒穿就讓人把他送回來了,身上全是寒氣。
探著頭往老爺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司光明便是心神一震,差點摔倒在地。
“爸。”司律想去扶他都來不及,好在司光明一把扶住了身邊的椅子,很快鎮定下來。
“我哥已經打電話叫過醫生了,爸,爺爺會沒事的。”
司光明擺了擺手,走到老爺子身邊。
寧雨滿頭大汗,心肺複蘇是個費體力的活,就這麼一會兒她就有點堅持不住了。
司真已經哭了起來,司律去外麵接人,顧不上家裡的情況。
薑顏知道,自已要是不出手,老爺子今天很有可能過不去這道坎了,她在旁邊站了半天了,覺得老爺子很有可能是痰迷心竅引發的意識模糊,不省人事。
如果搶救不及時的話,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薑顏立刻止前道:“阿姨,我來。”
寧雨眼前一亮,“顏顏,你會心肺複蘇?”
“我會,但是爺爺這種情況,是痰迷心竅所致。”她一邊說,一邊去摸老爺子的脈,果然脈象沉滑,肝陽暴漲,風痰走竄經絡,正是中風的前兆。
搶救不及時,人就直接沒了,最輕也得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
“小薑,你有把握嗎?”
畢竟是老爺子的命,誰也不能等閒視之,司光明對薑顏的醫術沒有任何了解,有此一問也能理解。
“七成。”
畢竟是一家之主,司光明很快有了決斷,“行,小薑你來。”
寧雨作為一名外科醫生,此時毫無辦法,她體力透支的厲害,起來的時候,還是司光明扶了她一把。
時間就是生命,薑顏趕緊蹲下身去,檢查老爺子的生命體征,體溫略高,呼吸淺促,喉中痰鳴……
她不敢再耽擱,趕緊從衣裳兜裡取出了她的針灸包。
將包鋪開,直接取針,朝著老爺子胸前下針,她下針的手法又快又準,司光明和寧雨雖然看不懂,但是覺得她特彆專業,特彆厲害。
他們這代人,都是有幸見識過國醫大者的。
舊社會的時候,下到百姓,上到王公,哪個生病不是喝湯藥,紮針灸的?
薑顏這下針的速度,這手法,和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也沒有什麼兩樣。
兩人遲疑不定時,卻聽一聲怒吼傳來,“簡直胡鬨,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還相信這些封建糟粕。”
薑顏正紮到最後關鍵的一針,突然闖進來一個女人,衝著她就發起了脾氣,“你快住手,快住手。”
薑顏自然不肯聽她的,揚起手朝著最後一個穴位紮了下去,那女人卻像瘋了一樣,朝她撲了過來,伸手就要去奪薑顏手裡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