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春色無邊。
人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素了要喝肉,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餓得狠了,素得久了,就得多吃。
薑顏像塊烙餅一樣,被翻來翻去,折騰得花樣百出。
到最後,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沉沉睡去,完全不記得距離上次為司律紮針,已經是二十多天前的事情了。
第二天她果不其然又起來晚了,慌忙爬起來,卻發現老腰像是要斷了一樣,兩條腿都打顫了。
“牲口。”薑顏暗暗啐了一口,趕緊給自己灌了幾口靈泉水,酸累疲憊的感覺漸漸消散,人也清醒了不少。
薑顏下樓,發現婆婆,姑姑,小姑子都在呢,就連司律也穿戴整齊坐在樓下了。
真是……
幸虧這是司家,要是換了門風不好人家,當媳婦的睡到這個時間才起來,非被婆婆,小姑子數落不可。
即使司家都偏愛她,薑顏下樓時,還是有點心虛,昨天晚上折騰的太過厲害了。
寧雨和司新年就像沒看到她的異樣似的,“煮了餛飩,你快來吃一點,一會兒讓司律送你去單位。”
“好。”
薑顏吃得飛快,沒一會兒就把餛飩吃光了。她起身要把碗送到廚房去,卻聽寧雨道:“擱那兒,不用你,你們快走吧,就這麼一個碗,我順手就刷了。”
“哦,媽,小姑,那我們先走啦。”
“去吧,忙去吧!”
薑顏趕緊戴上圍巾手套,和司律一起出了門。
小白趴在窩裡,連人招呼也懶得打。
等小兩口一走,寧雨就端著碗,笑嗬嗬地進了廚房了。
哎喲,這小兩口的感情可真好啊,說不定明年,自己就能抱上孫子啦!
到了研究院門口,不等司律把車子停穩,薑顏就直接跳了下來。
“你慢點。”
“沒事,你快去忙吧!”今天他任務很重呢。
“好。”司律也不著急走,一直等薑顏進去了,他才轉了個方向,去招待所接人。
把薑傳軍從招待所接出來,先去國營飯店吃早飯。
吃完了飯,司律帶著他去買衣服,買些洗澡用的東西。
兩個大男人,又是第一次見麵,一個還失憶著,實在是沒啥可說的。
司律和旁人在一起的時候話本來就少,薑傳軍的話就更少了,兩人的一問一答基本上都是言簡意賅的場麵。
“這個行嗎?”
“嗯。”
“大小可以?”
“行!”
“那就這個吧!”
“好!”
司律付了錢,拎著不少東西,又陪著薑傳軍去了澡堂子。
都是男人嘛,也沒有啥不好意思的,京城的澡堂子裡頭還有修腳,理發刮臉的師傅,正好給薑傳軍拾掇拾掇。
衣裳一脫,薑傳軍骨瘦如柴的身體就這樣顯露在人前。
他骨架子大,冬天穿的衣裳又多,平時看著倒不顯眼。衣裳一脫,就顯得人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