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才回到家的禪院甚爾盯著在地板上悠閒地趴著的蟲形咒靈,陷入了思考。
他隻是出去了一天,家裡怎麼突然出現了一個新成員,而且還是非人類。
五條穗倒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一邊翻著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借給自己的教科書,一邊悠閒地開口道:“喲,甚爾你回來了。”
今天是工作日,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要照常上學,因此隻有她和醜寶在家,當然,臨走前降穀零特意為她準備好了三餐,還不忘再三叮囑五條穗要注意安全,不要隨便給人開門。
禪院甚爾對著咒靈露出嫌棄的表情,道:“你哪裡撿到的這種東西?垃圾桶嗎?”
原本軟趴趴的咒靈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立刻爬向了五條穗,臥在她的膝蓋上,隻給禪院甚爾留下一個圓滾滾的背影。
禪院甚爾微微挑眉,道:“這家夥竟然還有脾氣?”
五條穗放下手中的書,理所當然地開口道:“他還是個孩子啊。”
禪院甚爾:“……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她是用“孩子”稱呼了那個咒靈,對吧?
五條穗把咒靈抱了起來,道:“他原本是個小孩子,因為母愛才會變成咒靈的。”她伸手摸了摸咒靈軟軟的頭頂,道:“他很聽話的,甚爾難道沒有覺得家裡變得更加整潔了嗎?都是他的努力哦。”
禪院甚爾瞄了一眼周圍擺放的東西,確實要比之前乾淨整潔多了,這個工作量顯然不是五條穗一個人可以完成的,大概這隻看起來肉乎乎的咒靈真的幫她打掃了房間。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看它這副樣子也不像是有攻擊力的咒靈,你想養就養吧。”
“那甚爾給他取個名字吧。”五條穗伸手捧起咒靈,道:“這樣以後方便稱呼啊。”
禪院甚爾盯著她手裡的咒靈,似乎是在十分認真地考慮該給它取個什麼名字,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醜……”
五條穗立刻打斷他的話:“寶,就叫寶……”
再怎麼說也不能給孩子取這種奇怪的名字啊,很容易傷害孩子幼小的心靈的!
禪院甚爾抬手撓撓耳朵,“好,那就叫醜寶吧。”
五條穗:“……醜寶?叫他醜寶?”
叫“寶寶”都比叫“醜寶”強,甚爾這個取名能力也就和五條悟這個小屁孩差不多,聽著就讓五條穗為甚爾將來的孩子捏把汗。
要是她,直接當場一個離家出走。
她低下頭看向懷裡的咒靈,似乎對這個名字沒什麼不滿意的。
咒靈對於名字的好壞大概也沒什麼概念,在五條穗的一聲聲“醜寶”裡迷失了自我。
……隻要醜寶不介意,那就叫這個名字吧。
禪院甚爾對咒靈沒什麼興趣,隻是隨手把自己買回來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叮囑五條穗自己吃飯,然後開始翻箱倒櫃找起了東西。
五條穗湊到他身邊,“甚爾,你在找什麼?要我幫忙嗎?”
仔細一想,家裡的東西都是五條穗在收拾,禪院甚爾這才盤腿坐下,問道:“我的銀行卡呢?”
“應該就在櫃子裡吧?”五條穗拉開抽屜,裡麵的大部分東西都在,唯獨禪院甚爾的錢包不翼而飛。“嗯?去哪裡了?要是著急用錢的話,先拿我的墊一下?”
禪院甚爾忍不住嘖了一聲,道:“這次任務借來的咒具壞掉了,金主雖然沒有賠償,但是為了以後的工作,還是自己準備咒具吧。”說到這裡,他勾起嘴角,道:“如果壞了就說是任務目標乾的,到時候讓懸賞人報銷,那不是更好嗎?”
五條穗抽抽嘴角。
幸虧咒具不上保險,不然保險公司怕不是要被甚爾訛窮了……
不過說起這個,五條穗有些好奇地問道:“去哪裡可以買到咒具啊?”
禪院甚爾瞥了她一眼,反問道:“你也想要?”
五條穗毫不猶豫地搖搖頭,“我是好奇從哪裡買的。”
想想四分五裂的斂容燈,大概什麼咒具在她手裡都不會起作用的。
“是給我介紹工作的中間人幫我聯係的,不過是小型的交易而已。”禪院甚爾直起身體,道:“想去的話,帶你去見見世麵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先把我上次的工資卡找到。”
五條穗摸了摸下巴,看向一旁懶洋洋的醜寶,試探著問道:“醜寶?”
醜寶發出含含糊糊的回答聲。
五條穗伸手摸了摸他頭頂柔軟的胎毛,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張銀行卡啊?那是很重要的東西,裡麵有很多錢哦。”
禪院甚爾抽抽嘴角,“你是已經放棄思考了嗎?”
大部分咒靈都不具備與人類接近的智慧,更不用說醜寶原本就是低階咒靈,問它還不如趁著這個時間自己找呢。
出乎意料的,醜寶似乎聽懂了五條穗的話,然後挪了挪身體,從嘴裡吐出一張卡片。
上麵印著銀行的名字和卡號,顯然就是禪院甚爾的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