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望舒側躺在床上, 枕著自己的胳膊, 緊盯著楊硯的側麵, 他一字一句的講述著自己七年的經曆,兩個小時,修飾過的故事才到了結尾。

從救助站,工地, 演員集訓的宿舍, 公司分配的公寓,新東方的房子。

他總能抓住機會, 遇到貴人, 一切都顯得那麼順利。

可這個“美好”的世界,望舒又不是沒生活過, 楊硯微博底下的評論望舒又不是沒看過。

是苦是甜, 他心裡清楚。

“所以……你後來, 都是故意接近我的。”

楊硯嗯了一聲。

望舒一點一點的湊近他, 摟住了他的腰, “謝謝你……”

“謝什麼?”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望舒喉頭哽咽, 無法開口, 他吸了吸鼻子, 把楊硯摟的更緊了,整張臉都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楊硯揉了揉他細軟的頭發, 忽然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偷看過我手機?知道烈日就是我, 才發了那些朋友圈。”

望舒心虛,好一會才開口,“是……是啊。”

“什麼時候偷看的?”

“忘,忘記了。”

楊硯忍著笑,捏了一把他的臉頰。

就算望舒不說,他也能猜到,就是在和劉娟吃飯的那天,他隻顧著和劉娟說話,根本沒注意自己的手機。

他早該想到的,望舒一直想偷看他手機,奇跡暖暖那個遊戲,他登陸過,望舒才兩級,根本就沒有玩。

也就是說,在那這之前,望舒就知道了他是那個世界的楊硯。

之所以一直想看他的手機,是懷疑他的不相認,懷疑他的那七年。

做得好。

楊硯真的不生氣。

他知道,望舒父母去世後,明著對他好的親人暗地裡都在算計他父母留下的財產,半大的孩子,本該被父母嗬護寵愛的年紀,要瞪大了眼睛看身邊的人心險惡,他看不透笑臉背後是真心還是陷阱,不得不謹慎,不得不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親人,他又一頭紮進了林紅身邊的牛鬼蛇神裡,他必須明白,麵對那些人,該說什麼話,該怎麼樣的笑,該拚命地討好誰。

望舒懶,是因為他活的太辛苦,望舒多疑,是因為他害怕受到傷害。

一切的一切,楊硯都清楚,都明白,卻永遠不會對望舒吐露半個字。

兩個人要相處一輩子,總要有一個人傻一點。

“望舒。”

“唔……”

楊硯湊上去親望舒的嘴巴,他的舌頭劃過望舒的唇瓣,留下一道亮色的濕潤,他沒做彆的,卻讓望舒身體軟的一丁點力氣都沒有,躺在床上任他擺布,躁動的火瞬間燃燒起來,仿佛夜色中的煙花,在胸腔中炸裂,點點的火星鑽進身體的每一處經脈。

望舒偏開頭,躲避他近乎粗暴的吻,“不行……”

楊硯在床上向來是不講理的,可他知道望舒現在的身體嬌嫩的很,容不得他隨便動,“我幫你。”

他的手心全是厚厚的繭子,疼的望舒眼睛裡不由蒙上了一層氤氳的水汽,圓潤飽滿的腳趾像是受到驚嚇的胖娃娃,齊齊的蜷縮起來,“嗯……”

楊硯舔掉望舒眼角的淚珠,手指埋在他的頭發裡,抵著他的後腦,低沉暗啞的聲音帶著一股熱氣送進望舒的耳朵裡,惹得他後腰一陣酸癢,軟成一池春水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栗,“想我嗎?”

過了好久,望舒眼前的霜花漸漸散去,他眼神迷蒙的看著楊硯,喃喃道,“想,很想。”

楊硯笑了,把他往懷裡摟,怎麼親昵都不夠。

望舒不知道楊硯折騰了多久,他實在太困了,窩在楊硯的懷裡,不知何時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是楊硯把他叫起來的。

楊硯坐在床邊,精神飽滿,“望舒,起床了,說好了去晨練。”

望舒從床這邊滾到那邊,把頭蒙在被子裡,死活不動彈。

他不起能怎樣?

楊硯用薄薄的被子把他卷起來,扛上肩頭,帶進了浴室。

“啊——你乾嘛啊!!!我要睡覺——”望舒真的困,困的激惱,可在楊硯身上,他也懶得掙紮,就是用嘴反抗。

主要是掙紮了也沒用,他一沒楊硯高,二沒楊硯壯,三沒楊硯力氣大。

“你昨晚說和我去晨練的。”

望舒家的洗手台很大,原先放滿了林紅的保養品,林紅搬走了,洗手台就空了下來,楊硯把望舒擱在洗手台上,拿起早就擠好牙膏的牙刷塞進了他的嘴裡。

“唔!”清涼的薄荷味一下子讓望舒睜開了眼睛,麵前的楊硯穿著一身淺色家居服,嘴角掛著柔軟的笑意,“乖,刷牙洗臉。”

一米六出頭的時候被抱著玩,一米八出頭也被抱著玩,望舒陰著臉盯著楊硯看。

作為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刻,他覺得傷自尊。

“要早睡早起,要多運動,對身體好。”楊硯以前無知,放任望舒天天躺在家裡,現在不一樣了,他看朋友圈說,熬夜會心臟不好,容易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