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穿越回來後 今夜來采菊 11414 字 3個月前

楊硯走進臥室, 隨手關上了房門。

每天下午一點, 酒店的保潔員都會來打掃衛生, 楊硯有交代過臥室不準進入,他去片場之前,時間再怎麼緊張都會簡單的打掃一下,現在放在床邊的拖鞋有些歪了, 床頭櫃上的水杯也有微微移位。

楊硯皺眉, 視線落在了酒店白色的床罩上。

這下麵是空的,要是藏個人, 綽綽有餘。

心裡有數了, 楊硯卻沒打算掀開來看看,他脫掉身上有些臟的外套打開半透明的衣櫃, 從裡麵拿出一件長長的風衣穿在了身上, 又給望舒拿了件厚實的衛衣。

海城晝夜溫差大, 外麵這會有點涼。

“欸?你咋沒洗澡呢?”

“突然餓了, 我們到樓上吃點東西吧。”

望舒捧著還剩一大半的蛋炒飯像看傻子一樣看楊硯, “你病了嗎?”

楊硯笑,把手裡的衛衣扔給他, “帶你吃大餐還不樂意, 穿上點衣服, 上麵冷。”

酒店用餐的地方分兩塊區域,樓下一層是吃早餐的, 而頂樓,一般是吃燭光晚餐的。

這是什麼情況?約, 約會嗎?不太好吧?

望舒嘿嘿一笑,一邊換衣服一邊問楊硯,“叫萬興他們嗎?”

“不叫,人均消費水平有點高。”

咦,這也太不好了。

明知道不好,望舒還是跟著他上了電梯。

吃晚餐的地方在二十三樓,是半露天設計,晚風徐徐,可觀夜景,雖然夜景不是很美,但是燈光的氣氛極佳,乍眼一看,很是浪漫。

望舒還是第一次和楊硯在這種地方吃飯,他東張西望的掃了一圈,挑了個靠邊的位置。

不是這比較隱蔽,恰恰相反,前後都有人。

嗯,還是要光明正大些。

“這是本酒店今日菜單,二位客人看需要些什麼。”

望舒從使者手中接過菜單,眼睛又明亮又純淨,還透著點小興奮。

楊硯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讓望舒興奮的不是高級而洋氣的美食,是和他在這種地方吃飯。

好像,真的是第一次,不,連第一次也不算。

楊硯歎了口氣,“你隨便點吧,我也不知道吃什麼,和你一樣就好。”

望舒眨了兩下眼睛,“你不嫌貴了?”

“為什麼吃中餐我總嫌貴,因為中餐我都會做,知道一道菜本該多少錢,西餐我又不會做,再說,這種情況下,你可不可以彆揭我短,吃就完了。”楊硯的話惹得使者抿嘴偷笑。

“那我點了,要兩份菲力牛排,兩份蘑菇濃湯,零八年小拉菲……”

他這邊還沒點完,楊硯站了起來,“聽不下去了,我肉疼,去個洗手間。”

“這種情況下,你就不能裝的大方點。”

楊硯回頭瞪他,“你一瓶酒喝我三千,我還不能肉疼?”

望舒笑眯眯的點頭,“能,你去吧。”

洗手間在外麵走廊裡,楊硯走到無人的角落,拿出手機給萬興打電話,“喂。”

“怎麼了?”

“我房間裡有人,應該在床下,我在頂樓,房門反鎖了,你帶著小滿,找兩個保安,去解決一下。”

萬興那邊懵了好一會,才不可置信的問,“你床底下有人!”

“不用重複了,趕緊帶人過去,彆把事情鬨大,我不太確定那個人是什麼時候躲進去的,搜一下身,看看有沒有什麼設備,酒店房間也都檢查一遍。”

“你,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你和望舒沒做什麼吧?”

雖然很不想說這些,但是楊硯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猜應該是今天下午保潔打掃房間的時候進去的,如果是那時候,就沒事,反正你找人仔細檢查一下吧,以防萬一,對了,這事彆和望舒說,怪膈應人的。”

這次萬興很果斷,“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楊硯的轉身看向望舒,他穿著略有些寬鬆的白色衛衣,戴著白色鴨舌帽,正杵著下巴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精致的側麵有種朦朧的少年感,無辜,清純,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保護他,庇護他,即便他不需要,也想把生活中最好的一麵呈現給他。

“點完了?”

“嗯,待會給錢的時候彆罵人啊。”

楊硯笑,“我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放心。”

望舒還是有點擔心,他小聲的問楊硯,“我們倆單獨在這吃飯,不好吧?要是被認拍了傳到網上怎麼辦?”

他這樣小心翼翼,讓楊硯都有些後悔入這行了,“你前後左右看看,在這吃飯的人誰會拍你。”

望舒前後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們,放心不少,“我不是怕影響你嗎。”

“這樣啊,那你發個微博好了,你不是喜歡光明正大嗎?”

楊硯隻是隨口一說,望舒卻覺得他這個注意非常的棒,“有道理啊,我發個微博,你轉發怎麼樣?”

楊硯忍不住咧嘴,怕望舒認為自己在笑話他,便用手遮了遮,“嗯,你確定不是在蹭我熱度嗎?”

蹭熱度?

好像有點這個意思。

望舒發完那條去探班的微博以後,粉絲又漲了好多。

“能蹭嗎?”

“一家人,客氣什麼。”

很快,望舒點的開胃菜上來了,在這麼洋氣的地方,他很土鱉的打算等菜全都上齊在拍照,楊硯對吃西餐更沒有什麼經驗了,望舒想怎麼吃,他就聽安排。

望舒很自在,“這要是和我小姨在外麵吃飯,她又要說我了。”

“說你什麼。”

“你知道嗎,就是,以前,她第一次帶我到這種地方吃飯的時候,我連刀叉都用不好,她說我跌份,然後就天天帶著我吃,什麼時候練會了,什麼時候算完,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對西餐特彆反感。”

林紅的確是會和小孩說這種話的人,她不會管什麼孩子脆弱的自尊心,隻想把自己覺得是毛病的地方糾正過來。

楊硯喝了口酒,第一次問望舒,“那,你那時候,過得好嗎?”

望舒點點頭,語氣輕快,“挺好的啊,有吃有喝,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若不是他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楊硯就信了。

“我都不記得我父母長什麼模樣,很小的時候,有一場大旱,整整三年沒有下雨,顆粒無收,餓死了很多人,嗯……都記不清了。”

楊硯不同於望舒,他對父母毫無印象,也不會有任何悲傷的情緒。

望舒看向遠處的燈光,一字一句道,“我們是,難兄難弟。”

“彆,你比我慘。”

這個望舒不樂意,“誰比你慘,我好歹吃喝不愁。”

他那會慘就慘在已經懂事了,一時間受不了失去至親和生活的翻天覆地,但望舒認為,心理難過比身體難過要好很多。

楊硯不與他爭辯,這種事也沒什麼可爭辯的,“是,那我比較慘。”

望舒輕輕歎了口氣,放下了一直窩在手裡的叉子,“彆說了,再說下去就沒有胃口了。”

“好,不說這個,你明天幾點飛機。”

這個話題望舒仍然拒絕,“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吃,不想直說好了,我們回去是蛋炒飯,這會應該沒涼。”

楊硯緊抿的嘴唇彎起一個柔和的弧度,他緩聲道,“想讓你吃,回房間有什麼意思。”

哇?

望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拍了這部戲覺悟都提升了啊。”

說話的功夫,菜上齊了。

楊硯調整了一下使者的擺盤,“拍照吧,不是還要蹭熱度嗎。”

“嗯。”

他們倆很少在一起自拍,不過要自拍,也非常的快,吹噓一點說,兩個人都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皮膚也沒什麼瑕疵,怎麼照都好看,況且望舒學了幾天攝影,對於角度的拿捏很科學。

“來,擺一個酷一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