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針對目標顯然是礦脈精靈。
“它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紮淺淺一臉沒好氣的表情，嫌棄道：“你吃的什麼低劣丹藥，耳朵還在出血，不是吧，你一個煉丹師連自己的病都治不好。”
聞人衍一怔，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耳朵，觸手濕潤，放下手時果然有血跡。
他輕蹙眉頭，取出一瓶丹藥，然而下一秒便被紮淺淺打斷：“彆吃了，藥效不行，吃再多丹藥都沒用。”
頓了一下，少女的臉上帶著狡黠之意：“你怎麼不想想求求我，我身上可是有很多療傷聖藥，治好你的耳朵是分分鐘的事。”
求？
聞人衍注視著她神采飛揚的臉蛋，片刻後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恐怕讓你失望了，我求不來人。”
不可否認，他們剛才訛詐精靈的態度十分默契，默契到讓他覺得他們已經並肩戰鬥了許久，但現在看來，卻是水中月鏡中花。
他聞人衍，絕不會求人！
小時候被眾多弟子一起欺辱謾罵時，沒有求；被彆人故意丟棄在妖獸森林時，也沒有求；被彆人搶走試煉資格時，同樣沒有求。
以後更不會！
“哎，你想哪去了！”
紮淺淺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打斷他的沉重思緒，嘴唇嘟起，不滿道：“開個玩笑嘛，我又沒讓你真的求我，不過區區療傷聖藥，我隨手的事罷了，你這幅要吃人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呢。”
聞人衍聞言，眸光一凝，隨後劃過一絲懊惱，他的情緒失控了。
往常他一直隱藏得很好，現在隻是紮淺淺一句話，就勾出來了。
聞人衍抿唇，因為有些用力，部分唇色顯得發白，模糊間閃過脆弱。
沒等紮淺淺來得及細品，聞人衍說道：“抱歉，是我沒控製好。”
他的反應是不是過於激烈了？
猶豫了半晌，他終是開口：“我剛才的樣子真的好像要吃人嗎？”
紮淺淺津津有味地欣賞著他倔強和害羞的前後反差，調侃道：“何止要吃人，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聞人衍：“……”
情緒失控得似乎有點徹底。
“好了，逗你的。”紮淺淺背手，踱步到他麵前，說道：“你剛才一直都是麵無表情的，看不出你是想要吃人還是要殺人，我隨口胡謅的罷了。”
聞人衍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紮淺淺隻聽到他低聲地應了一句：“嗯。”
紮淺淺取出一顆丹藥，隨意道：“吃了，不值幾個錢，等你耳朵好了，我們就上路。”
聞人衍下意識地推拒，他習慣了形單影隻，麵對其他人的好意，他的第一想法就是拒絕：“不……”
然而紮淺淺沒有給他機會，趁他說話的一瞬間，指尖微動，把丹藥彈入了他的口中，正如上次聞人家比試台她強行喂藥那一幕。
聞人衍未完的話被迫吞回去，感受著耳朵傳來的微微熱意，他眸帶訝然，不愧是療傷聖藥，剛入口就發揮了藥效。
聞人衍明顯感覺到耳朵逐漸恢複，不一會兒傷勢便已痊愈。
少年對著紮淺淺道：“謝謝。”不管怎麼說，是他得了好處，理應表示感激。
紮淺淺掃了眼他，心中對他有了些許判斷，又弱又犟還有點彆扭，揮揮手，道：“順手的事，若你真的過意不去，就當欠了我的人情，以後本小姐讓你做什麼事，你答應便是。”
“好。”聞人衍答應得很爽快，看不出半點勉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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