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輕歎(1 / 2)

蘇挽霧上一秒還沉浸在遊戲的歡樂之中, 猝不及防被人逮了個現行,嚇出一身冷汗,本能地就站起身, “我、我……”

她看著盛憑洲那雙隱隱有沉怒的眼睛, 下意識就要解釋。

電光火石之間, 蘇挽霧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突然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底氣, 挺直了腰杆, 反問了回去,“你來乾什麼?”

盛憑洲頓了一下,臉色更沉, “你覺得我來乾什麼?”

蘇挽霧揚起下巴,定定地看著他,語氣鏗鏘道:“你該不會是跟蹤我吧!盛憑洲, 我們之間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來了來了!如何讓一個男人討厭她?

那就是遇到問題胡攪蠻纏, 倒打一耙,不正麵解決,必要的時候, 還可以用聲音大把錯誤甩到對方身上去!

男人眼神凜了凜。

果不其然, 蘇挽霧看到他的怒火又升起來了一些,聲音都是冷的,仿佛帶著冰渣:

“我跟蹤你?”

不得不說,盛憑洲的確有著良好的教養,就算是在這種場合, 也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整個人看上去隻是比平時更加陰沉一些,“看來你玩得的確開心,連手機都忘記看一眼。”

他冷冷地掃過包廂的所有人。

最後視線定格在剛才那個喊蘇挽霧老婆的年輕男人身上——

他還什麼都沒說, 那個正欲上前替蘇挽霧解圍的男人立刻就熄了火,被他強大的氣場和冷烈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結結巴巴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地說?大家隻是玩個遊戲,彆、彆、彆誤會了!”

到底還是剛成年的小孩,在盛憑洲這樣級彆的男人麵前沒什麼氣場。

熊桃沒有見過盛憑洲,但是看到兩人的相處,似乎明白什麼,小聲在蘇挽霧耳邊問道:“蘇導,這是你老公嗎?”

蘇挽霧不情不願地回了一句,“算、算是吧。”

話音落下,包間傳來一陣小小的吸氣聲。

有人已經認出盛憑洲的身份來,畢竟是盛世的老板,又是富豪榜上的熟客,再加上這麼一張堪比男明星的帥臉,想不被認出來都難。

“唐棉,你怎麼沒說蘇導是盛世老板娘啊……”

“對啊,盛世老板娘居然還要出來拉讚助?盛世隨便拍個戲捧個小明星都分分鐘上億了吧!”

“盛總居然真的結婚了,之前圈裡傳得跟真的一樣,沒想到真的是真的……”

蘇挽霧跟盛憑洲雖然不算隱婚,但也沒有大操大辦。

再加上兩個人都不是公眾人物,也沒有公之於眾的必要,隻有一些周圍的親朋好友知道。

此時的盛憑洲:“……”

他倒是沒有在意周圍的討論聲,隻覺得蘇挽霧的回答很有深意。

長指骨節分明,順著白色襯衫往上,隨意地扯了扯領口,不氣反笑,“什麼叫算是?”

他們的結婚證就放在家裡主臥的抽屜裡,蘇挽霧對結婚這件事還有什麼疑問?

男人氣場太強,蘇挽霧舌頭打了個卷,乾脆裝喝醉了,“那你自己說說,你哪點算得上是我老公?”

她挺胸抬頭,理直氣壯,“你像是一個做人老公的樣子嗎?”

蘇挽霧態度囂張得很,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數落。

自從接管盛世以來,已經很少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盛憑洲說話了。

他看著昏暗燈光下蘇挽霧帶著一層淡紅的臉色,神色緩和下來,“說說看,我哪裡做得不好。”

蘇挽霧一時半會說不出來。

她腦子裡一直攢了很多抱怨,總覺得自己應該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結果到了該派上用場的時候,竟然卡在嘴邊,說不出來——

但是氣勢不能丟。

她看了眼身後那群人,“這些都是我朋友,我跟我朋友玩玩怎麼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那你還總是應酬呢!我說過你嗎?我隻是合情合理合法地玩個劇本殺,你就跟捉奸一樣衝過來,多掃興啊!”

一段話說完都不帶喘的。

周圍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熊桃連大氣都不敢出,跟唐棉擠在一塊抱團取暖。

唐棉在她耳邊問道:“你跟蘇導打交道比較多,應該也接觸過盛總吧?他私下脾氣怎麼樣?”

熊桃搖了搖頭,“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剛才之前,我都不知道蘇導的老公是誰。”

她頓了一下,看著唐棉惴惴不安的模樣,貼心安慰道:“沒事的,我們又沒做什麼,頂多是個吃瓜群眾,就算盛總脾氣再不好,也不至於遷怒到我們頭上……”

唐棉:“……”

她哭喪了一張臉,“我、我上次晚宴,把盛總的助理認成了蘇導的老公,你覺得盛總會跟我計較嗎……”

所有人都被盛憑洲身上那股冷冽的氣場震住,隻有蘇挽霧絲毫不懼。

她越說越覺得就是那麼回事,“再說了,我們玩的是劇本殺,每個人都有玩家角色的!我抽到的角色原本就是他的老婆,這是角色之間的關係,你凶什麼凶啊!”

盛憑洲聽得眉心直跳。

音樂聲早就已經停止,雜亂的燈光還是讓人有些昏沉。

他不想在這種地方跟蘇挽霧爭吵,直接扼住了她的手腕,“回家再說。”

說著,便要帶她走。

蘇挽霧扭動著手腕,想要掙紮,“不、不行!”

盛憑洲見她動作幅度太大,怕她弄傷自己,隻能停住腳步,“你還要乾什麼?”

蘇挽霧抽出自己的手,背對著他,不滿地說道:“你太讓我沒麵子了!”

盛憑洲:“……”

一旁的唐棉目瞪口呆——

跟盛總結婚還叫沒麵子嗎?

她男朋友要是有這身份地位,她恨不得一天到晚都牽出去溜達。

讓大家看看她唐棉,有點東西。

蘇挽霧今天是鐵了心要讓盛憑洲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