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門第一的他擋了她的路,母親隻想把侯府的一切都留給嫡次子裴涵。
這個家如同深淵巨口將他一口吞入腹中,折了他的夢想,磨了他的光芒,讓他的世界從此暗無天日。
裴弈覺得自己當初的猶豫有些可笑,沒了他侯府隻會更好,而他丟掉侯府也隻會更快樂。
他再也不會午夜夢回一遍遍地怨恨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扭曲地嫉妒自己天真無邪的弟弟。
是的,他曾紅著眼嫉妒了一次又一次裴涵,有時候他會想若是沒有弟弟,是不是還會回到當初父親至少還會抱他的樣子。
“侯夫人,將我的庚帖和戶簿交給我。”裴弈不想再在侯府多待一刻,見侯夫人表情冷淡根本不情願的樣子,“侯夫人,想必你不會想讓裴涵知道你是如此對待他的親哥哥吧。”
“而且,還是借著他的手傷害我。”裴弈麵若寒霜。
侯夫人皺了皺眉命嬤嬤將東西拿給他,“裴弈,你不要想著搶裴涵的東西。”
“放心,這侯府的東西我一分都不會要。”裴弈拿著自己拿到手的東西冷淡地勾了勾唇角。
說完裴弈不帶一絲留戀地轉身離開。
他沒有離開侯府,而是直接去了大廚房,看著一臉不屑地廚房管事,他沒有猶豫直接上手將他們都扔了出去。
小裴涵聞訊敢來的時候,隻看見大廚房外躺了一地的下人。
推開門哥哥在朦朧的煙霧裡回眸看向他,“怎麼來得這麼早,雙皮奶還沒蒸好。”
小裴涵看著臉色一如往常的哥哥,心下稍定,“我就是貪嘴,等不及了。”
“小少爺,這廚房的油煙味怕是會衝了您。”門外傳來廚房管事碎嘴的聲音。
小裴涵卻走上前靠在哥哥懷裡仰著頭說道:“哥哥,我最喜歡你做飯的樣子。”
裴弈不習慣和弟弟如此親近,“馬上好了。”
打開鍋蓋,霸道的奶香味隨著熱氣四散開來勾得人口水直流。
裴弈將雙皮奶端了出來,“小心燙,多加了奶多加了糖。”
他不準備告訴裴涵侯府的一切,裴涵的人生是屬於裴涵的,對他再壞的侯夫人,或許在裴涵眼裡完全是另一種樣子。
他不會將自己對父母的怨念和憤怒強加在裴涵身上,那從來不是他的錯。
擁有幸福童年的孩子就應該永遠幸福下去,而不是小心翼翼地覺得自己霸占了屬於哥哥的幸福。
在裴涵拿起勺子急不可耐地用飯中,裴弈悄然離開了侯府。
屋外的一群下人們第一次知道原來看起來孤僻沉默的大少爺會武功還會做飯。
裴涵吃完雙皮奶後才看見壓在下麵的字條。
“我走了,想吃什麼,可以來西京三號找哥哥。”
“哥哥,永遠在。”
走出侯府裴弈感覺自己突然如釋重負,壓在心頭多年的不甘與嫉妒終於完全卸去。
他終於對於父母再也沒有了一絲期盼和妄想,他的心完完整整地交給了另一個人守護。
看了眼仍然掛在天邊的太陽,他終於可以問心無愧地做一個好哥哥。
———
而京城彆院裡,林欣顏正氣勢洶洶地責備夏嫣,“我不是教你在林清清的馬飼料中撒上須草。”
“這樣禦射的時候她的馬就會發狂,她定然會摔斷腿根本參加不了祭祀選拔。”
“你怎麼現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顏顏,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夏嫣看著眼前暴怒的林欣顏有些害怕。
“我是為了你好,林清清一旦被選中肯定會找皇上搶了你喜歡的人。”林欣顏恨鐵不成鋼,雖然她覺得林清清不可能看上現在不值一提的裴弈,“你難道沒看出來他們走得有多近嗎?”
“我……我不想害人性命。”夏嫣說地吞吞吐吐,林欣顏給她的須草,她放到枯萎都沒敢撒出去。
顏顏第一次找她和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當時的確答應了。
但是當她拿著須草站在馬廄裡,她慫了,摔斷腿也太嚴重了,馬發起瘋來萬一摔死人可怎麼辦,萬一衝撞到彆的馬怎麼辦。
她越想越害怕,握著手中的須草還是轉身離開了。
“既然你害怕傷她性命。”林欣顏轉了轉眼珠,換了個方向,“選拔那日,你就將她的衣服,鞋子弄壞,讓她根本參加不上就好了。”
見夏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林欣顏心下稍定,她恨不得林清清在跳舞時摔斷腿就更好了。
林清清的太極拳再次出名,如今走街串巷無不是她的傳奇故事,有人說她天賦異凜,天資絕然,有人說她才華橫溢,文曲星下凡……簡直是家喻戶曉,聲名遠揚。
而她,隻能像過街老鼠一樣躲在角落裡看著她走向前世的康莊大道。
這次祭祀選拔,她總覺得林清清又要搶走她現在僅剩的宋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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