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三年。”
滾滾焰浪之中,一片赤金色流淌,徐邢端坐其中,原本背負在身後的長劍此時橫於身前。
劍身赤紅,宛若驅散夜色之薪火,壓得周邊璀璨的赤金色光芒都黯淡了許多。
“用了兩劍,時間上倒是和我推測的差不多。”
扶光斬了一劍,景曜斬了一劍。
雖有‘外殼’遮掩,但最終還是刺激到了那天意仙,使其清醒的進度加快了不少。
撥弄了時間,卻又互相爭執……
若非祂瘋瘋癲癲,自己這一劍恐怕早就斬出去了。
“不過能安穩發展這麼長時間,倒也夠了。”
徐邢長身而起,手中提著那柄赤紅長劍,在那翻湧的火焰中走了出去。
呼呼~!
流火跳動。
來到那昊日般的火球之外,徐邢眸光垂落,落於傳承者聖地之上。
比起初來那時,如今的傳承者聖地冷清了不少,除了一名化神之外,隻剩一些金丹之下的小修還留在其中修行。
如今絕大多數的人族修行者,都悄悄披上獸神族的皮囊,混進了獸神族的各行各業。
甚至有不少身居高位。
不過嘛……
如今天意仙清醒過來,這法子能瞞得過返虛,卻絕對瞞不過祂!
是時候了。
接下來就看此界人族自己能不能撐得住了。
收回目光,徐邢抬頭望去。
無窮高處,一尊氣機無邊無際,體量龐大到難以想象,占據獸神界萬法萬道的恐怖存在,正緩緩將目光投下。
“走了。”
咻!
劍光如虹,紅芒隻出現了短短一刹,便直接消失在了傳承者聖地之中。
就在劍光消失後,一座紫色玄光托舉的瓊樓,一道身影從中走出,站在門前怔愣的望著天空。
走了……
他一甩衣袖,猛然跪下,雙手交叉抱拳置於身前,叩首三次。
天邊未有回應,他緩緩起身,神色沉重而肅穆:
“恭送前輩!”
下方廣場,也稀稀拉拉的跪了不少人,他們也如同瓊樓之中那道身影一般行禮。
但究竟為什麼要行這個禮,他們卻不清楚。
…………
獸神長老會。
弗暮穿著繁瑣而又華麗的大長老長袍,手中還拿著一根鑲嵌懸掛著許多寶石,蒼茫古樸的權杖,緩步來到一間僻靜的小屋旁。
小屋前,除了一張石桌和幾座石凳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石桌旁,是穿著樸素的溟。
她半仰著頭,目光空洞而又死寂,似乎是在出神。
“溟。”
聲音夾雜在寶石碰撞發出的清脆叮咚聲中。
聽到熟悉的聲音,那空洞而又死寂的眸子終於是泛起了些微的波動。
呼~
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後,溟才轉頭看向弗暮。
“是你啊,鳧……”
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是想擠出一個笑容。…。。
自從她犯下大錯,被除去所有職務之後,便隻有鳧經常來看她。
“彆笑了,笑得比哭的還難看。”弗暮歎息一聲,走到了她對麵坐下,“那些事情彆放在心上,那不是你的錯。”
嗯,的確不是你的錯,那是我特地安排的。
“不,如果我當初聽你的……”溟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如果我當初聽你的,他們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