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券使用過後, 並沒有直接消失，而是化成一道光線鑽到楚柚的身體裡麵，等楚柚再查看自己的狀態時, 就發現有一道契約存在。
和黑鳥說得差不多, 她通過這個契約，直接殺死對方，可是大概是因為這是最簡單的契約的緣故, 並沒有更多的限製。
“主人主人, 您現在可以放了我嗎？”黑鳥討好的說道。
“當然。”楚柚放手讓黑鳥掉到地上, 又問，“可以變成人嗎？”
“變成人傷口就更大了。”黑鳥委屈巴巴地說道。
楚柚注意到它眼睛位置的傷口處冒著的黑氣越來越少，又問：“黑色煙霧沒有之後，你會變回人形？”
“主人您連這個都知道？”黑鳥震驚地看著她, 又立馬諂媚地說, “嘿嘿，不愧是我的主人，果然厲害。”
楚柚瞥見它這副賤兮兮地模樣，覺得好笑：“菲洛克斯是怎麼放心讓你出來做這個工作的？”
“我可是除了菲洛克斯管家之外最聰明的人, 主人您不要小瞧我。”黑鳥不服氣地說道。
這話成功的讓楚柚對菲洛克斯的智力水平也產生了懷疑，這個副本裡麵的NPC好像都不怎麼聰明的樣子？或許作為boss的菲洛克斯也好不到哪裡去？
“關於你到底聰明不聰明的事情暫時先不討論, 我接下來要問你問題了。”楚柚當然沒忘了正經事，再耽誤一會兒時間，黑獸就該來了。
“問問問, 您儘管問。”黑鳥翅膀一揮，又想到什麼似地問，“主人，能允許我先療傷嗎？”
楚柚瞥了眼它的模樣, 明明生命值都沒有多少了，拍馬屁的時候倒是精神抖擻，從它的聲音裡麵完全聽不出受傷的樣子。
但是楚柚看它的模樣就知道它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原本受傷的眼睛黑氣越來越淡開始流血，另外一隻紅色的眼睛也半耷拉著，沒什麼精神，還有被她燒過的卷曲的羽毛，顯得十分狼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情況下還能給楚柚吹彩虹屁，這也是個人才：“那你就邊治療邊回答。”
得到楚柚的許可，黑鳥又從自己的背包裡麵拿出藥劑來，翅膀靈活的將藥劑灌進嘴裡，有拿出一卷繃帶，往受傷的眼睛上麵綁。
楚柚看著它的動作，問道：“名字。”
“奧羅克。”黑鳥回答道。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監視我的？”楚柚繼續問，其實她對這些問題並不好奇。
這也是聊天的技巧之一，從最簡單的問題開始問，讓被問話的人慢慢放下防備，在不知不覺中回答出最關鍵的問題。
楚柚和奧羅克雖然現在是主仆關係，但是她也僅僅是可以控製對方的生命，卻不能讓對方完全說實話，也不能直接控製對方做什麼事情，所以詢問的技巧是必要的。
“從客人們到來的第一晚，菲洛克斯管家發現缺少一位客人，也就是主人您，所以就讓派我來監視您。”奧羅克誠實地說道。
“隻是監視？沒有派人來殺我嗎？”楚柚對這點倒是真的好奇。
沒有發現黑鳥的時候，她隻以為古堡並沒有在意自己的存在，而且從當初楚柚剛遇見艾菲亞兩人，從她們口中聽到的意思，菲洛克斯並沒有在意自己這個在當晚沒有進入古堡的客人，甚至艾菲亞她們還認為她已經死在森林裡麵。
這麼看來，奧羅克比艾菲亞她們知道的信息應該會更多。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菲洛克斯選擇他來監視自己，顯然是更信任他的，反倒是艾菲亞和蘿拉，就是普通的NPC。
“沒有。”奧羅克搖頭。
楚柚卻並沒有放過這個問題：“是沒有，還是不能？”
奧羅克似乎也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問，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沒有，也不能。”
“為什麼不能？”楚柚表情平靜地問道。
“這……”奧羅克委屈支支吾吾地看著楚柚，在她帶著笑意的眼神中，終於可憐巴巴地說道，“主人，這個我不能說。”
“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楚柚挑眉，重複了一遍他之前說過的話。
奧羅克自覺羞愧，低下頭：“很多事情我們都不能說，這是限製。”
楚柚看了他半晌，大方地說道：“好了，我理解你。”
聞言奧羅克抬頭，感動地看向她：“主人，你真好！”
楚柚心裡想著：傻鳥，真好騙。
麵上依舊是帶著笑意：“可是我擔心哪天菲洛克斯管家就要派人來殺我了，我這個人膽子很小，一個人死太孤單了，到時候可能會讓你陪我一起。”
“主人你放心，你絕對不會死的！”奧羅克信誓旦旦地說道，完全沒有意識到楚柚的意思是要讓他陪葬。
“可是你很多事情不能告訴我，我會很擔心，要不然這樣，我來猜，你眨眼睛告訴我猜得對不對？眨一下就是不對，兩下就是對。”楚柚提議道，“這樣總不算你的限製吧？畢竟話是我說的，你隻是在眨眼睛而已。”
奧羅克用他那個不太靈光的腦子想了一下，點頭：“可以。”
等說完，自己還變得更興奮了：“主人，您真是太聰明了！”
“好了，那我問了。”楚柚忽略他的彩虹屁，問道，“你說菲洛克斯不能派人殺我，也是因為有限製嗎？”
這也是根據奧羅克和艾菲亞他們的行為進行的猜測，之前艾菲亞也說過，有限製不能說。
眨兩下，表示猜對了。
“這個限製，來自於這個世界本身？”楚柚繼續推測。
又是眨兩下。
楚柚試探地提出猜測：“係統？”
她想知道，NPC們知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個副本。
奧羅克露出驚訝的表情，先是驚訝地張嘴：“主人您是怎……”話說到一半，想起兩人的約定，他眨了兩下。
NPC知道係統，這合理嗎？
楚柚覺得很不合理，她想了想繼續問道：“你知道《求生之路》嗎？”
這回奧羅克的表情就變成疑惑了，他隻眨了一下眼睛。
所以也就是說，npc知道係統，卻不知道《求生之路》這個遊戲，那他們所知的係統，也許和楚柚所說的係統並不是同一個。
楚柚陷入沉思，奧羅克則是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果說係統說的不是同一個，或許有專屬於npc的係統？
楚柚靈光乍現：“客人，也就是我，和你們的係統一樣嗎？”
“這，客人也有係統嗎？”奧羅克像是聽到了什麼驚訝的事情，甚至來不及用眨眼睛表示，直接問道。
嗯，看樣子不是同一個。
楚柚當然不會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接著問道：“契約券這種東西，是在係統裡麵購買的嗎？”
奧羅克還沒有從上一個驚訝中反應過來，被她這麼一問，愣了：“這、這個……”
“你隻需要眨眼睛就行。”楚柚笑道，但根據他的反應，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果然，奧羅克眨了兩下。
“沒有客人的時候，你們會陷入沉睡？”楚柚換了個話題來問。
奧羅克眨了一下，又眨了兩下。
是又不是？
沉睡這個說法，是當時蘿拉告訴楚柚的，她當時並沒有完全相信。
“不是沉睡，也可以說是沉睡，也就是說，其實部分時間裡麵會陷入沉睡，其餘時間，你們可以自由活動。”這回楚柚說得甚至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奧羅克也如她所想的眨了兩下眼睛。
“當客人到來時，你們就會從沉睡中醒來，是黑霧喚醒了你們？”楚柚合理的推斷道。
艾菲亞和蘿拉已經說過黑霧是他們的力量來源，那麼由黑霧喚醒也很合理。
聽到她的這個推斷，奧羅克終於忍不住：“為什麼你連這個都知道！”
“都說了是猜測。”楚柚輕飄飄地笑道，“再說了，你這麼厲害，我作為你的主人，不厲害點怎麼行。”
奧羅克被成功順毛。
傻鳥。
“好了，猜測時間結束。”楚柚頓了頓，“回到正式問答時間。”
前麵猜測的那一大堆內容，其實並不能解決楚柚目前在副本裡麵的問題，更多的是涉及副本本身甚至是《求生之路》的這個遊戲本身。
楚柚已經隱約摸到了這個遊戲的邊緣，後麵的問題奧羅克作為“古堡”這個副本裡麵的普通npc之一，估計知道得也並不多。
日後總會慢慢揭曉答案。
楚柚把問題又拉回到副本本身來：“你隻是在每天晚上監視我對嗎？”
楚柚對危險的來臨有很強的感知能力，剛才就是看到黑鳥瞬間那一點微弱的感受，才發現了對方的不對勁之處。
這幾天晚上時，黑獸出現得多，感受到危險她也隻會當成是黑獸出現帶來的，所以忽略了黑鳥的存在，至於白天，她更是一絲感應都沒有。
“是的，白天森林裡麵沒有什麼危險，自然不需要我看。”奧羅克說著頓了頓，小心翼翼地打量楚柚的表情，猶豫一下才接著說道，“菲洛克斯管家是想要看您什麼時候，被、被黑獸殺死。”
“怕什麼？又不是讓你殺死我。”楚柚好笑地說道，“那你把我每天晚上做的事情都告訴他了嗎？”
“嗯。”奧羅克點頭。
“那我種東西，種出黑紫草的事情呢？”楚柚又問，黑紫草對npc來說是很珍貴的，對奧羅克當然也是如此，恐怕在種出黑紫草的當晚，對方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