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桐還記得在家裡的時候，趙文茵即便是說話也隻能發出一聲一聲的吼叫聲，嗅到活人的味道就忍不住發狂，還得用繩子捆著她。
但現在，她卻什麼束縛都沒有地就坐在她床邊，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柄水果刀，正慢條斯理地削著一個蘋果。
趙文茵低頭看了她一眼，玉疏桐這才發現她媽原本黑黝黝的眼睛竟隱隱染上了幾分薄薄的紅色，不過這點紅色並不顯眼，要不是她們離得距離實在近了些，她也發現不了。
除此之外，玉疏桐還發現趙文茵的皮膚比起以前來說要白了不少。
以前是白皙，可現在卻是慘白，不帶一點血色，宛如大病初愈的病人一般。
她的指甲也是長長的，指甲尖圓潤飽滿，看上去就像是剛做完了美甲似的，漂亮易折，但看著她剛才輕輕鬆鬆地剝開了一個橙子的樣子，這指甲很有可能根本沒有看到的那麼脆弱。
玉疏桐上上下下地把趙文茵從裡到外都打量了個遍，搜腸刮肚地想了一個形容詞，這才開口道：“媽，你是不是……進化了？”
趙文茵：“……”
玉南歌：“……彆瞎說。”
“哦。”玉疏桐安靜了一秒，而後又忍不住八卦地向趙文茵看去，“那媽，你吃人嗎？”
趙文茵：“……”
“不吃人的話，你吸血嗎？”
如果說內心的想法可以在臉上寫出來的話，那麼趙文茵此時臉上一定寫了四個大字。
媽的智障。
玉南歌也有些無語：“你媽媽吃正常的東西，哦對，還有喪屍腦子裡的那個東西。”
喪屍腦子裡的東西？
玉疏桐忍不住道：“你說的是晶核嗎？”
她伸手去摸攢了一口袋的晶核，卻不知道誰把她的衣服換了，她一摸，隻能摸到病號服空空如也的口袋。
“你那件衣服都是血和泥土，你媽媽就幫你換了一件衣服。放心吧，你口袋裡的東西都給你好好收起來了。”玉南歌道，“你管這個叫晶核？”
玉疏桐點頭，而後問道：“你們知道這個怎麼用？”
“直接捏碎，把裡麵蘊藏的能量放出來，然後用你的異能把這股能量引到體內，就可以自動吸收了。”玉南歌沒有任何的隱瞞，“我和你媽媽這一路上攢了不少，都留著給你和你哥哥。不過你現在受傷太重了，等養好了身體我再把晶核拿給你。”
玉疏桐聽話地點了點頭。
其實就算玉南歌沒把他們攢下來的晶核給她，她也沒意見。
“桐桐現在餓不餓？我煮了粥。”玉南歌把床頭櫃的粥端了過來。
玉疏桐也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幾天，肚子裡確實空空的，但她還是道：“先放一放，我還有問題想問。”
“你問。”
“那條變色龍和那些喪屍狗是誰殺的？”玉疏桐這麼問著，眼神卻一直看向趙文茵。
她昏迷前總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媽媽，但直到醒來，她都一直覺得是錯覺。
現在真的看到了趙文茵，她就忍不住想，她還能好好地在這裡吃水果應該都是她媽媽的功勞。
果不其然，趙文茵道：“我殺的，我還挖了那條讓你受傷的變色龍的晶核，遲點你傷好了就把它的晶核吸收掉。”
不知怎麼的，玉疏桐總覺得趙文茵的語氣充滿了一種“讓它欺負我閨女，老娘挖它晶核”的霸氣感，就和小時候她目光森森地盯著那些欺負她的男孩子一樣的讓她極有安全感。
玉疏桐忍不住就撒嬌道：“媽，抱抱！”
“彆撒嬌。”趙文茵又往她嘴裡塞了一瓣蘋果。
玉疏桐把蘋果咬碎了咽下去，暫時放棄了求抱抱的想法，繼續問道，“不過那麼一群喪屍狗你是怎麼解決的？”
“命令了一下我的同類。”趙文茵繼續削著手裡的蘋果。
同類……
玉疏桐咀嚼的動作一頓，忽然想起她喪屍的身份。
命令同類——她是命令了喪屍去攻擊了喪屍狗？
她頓時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操作？”
“等級高的……可以命令指揮等級低的。”趙文茵故意模糊了用詞，“整個醫院都是可利用資源，不利用一下就太浪費了。”
“那彆人也看見了？”玉疏桐比較擔心這個問題，被這麼多人看見她媽媽能夠指揮喪屍，那她不會出事吧？
“我說了這是我的異能，每次隻能指揮五十隻以下的喪屍，而且每次使用這個異能後對身體損傷都很大，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繼續使用。”不過這都是借口。
隻能指揮五十隻喪屍——
那個時候醫院裡那麼亂，誰又真的會去數她到底操控了幾隻喪屍。
至於對身體損傷很大……恩，反正她現在的臉色一直都是這麼蒼白。
“太後睿智。”玉疏桐比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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