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飼養場的時候,賀雲笙就在後山腳下的田裡,隻要找到目擊證人,趙家根的謊言不攻自破。
她沒有直接否認,倒是很出乎趙家根的意料。
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心裡暗道,怎麼回事?
一抬頭就看見江小暖正一眼不眨地盯著他看,目光一閃撇開了視線,然後下巴一抬,頤指氣使:“快去把小偷抓來吧!這種禍害集體利益的老鼠屎,就該送到鎮上去批判的!”
江小暖涼涼地道:“事情還沒查清楚,不要亂扣帽子!你負責放養鴨子,看護不利,先扣掉一個月的工分,其餘等查明真相再說!”
意思就是,不管偷竊者是誰,趙家根的責任是一定會被追究的。
趙家根當即傻眼了:“為什麼啊?又不是我偷的!”
江小暖淡聲道:“沒有看護好集體的財產,你除了要被扣工分,也要送去鎮上接受批判。”
趙家根立刻慫了,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畢竟鴨子在他手裡丟了是不爭的事實。
賀雲笙很快就被周成帶來了,卻不是被綁著抓來的,兩人客客氣氣邊走邊聊,相談甚歡。
周成向王主任彙報:“兩隻鴨子已經送回飼養場了。”
趙家根傻眼了,就連江小暖也很意外:“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挑水的時候,看見這兩隻鴨子在河邊,好像脫離了隊伍,剛抓住了想要送去飼養場呢,就遇到周成哥來找我了。”
他左右看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趙家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了?我聽說你指認我偷了鴨子啊?”
趙家根驚疑不定,傻站在那裡,但確實是他當眾指認的,根本也賴不掉,索性強撐著理直氣壯:“肯定是你知道事情敗露,所以就把鴨子還回去了!不是你偷的,鴨子為什麼會在你那裡?”
“那你說說看,那兩隻鴨子是什麼時候丟的?”賀雲笙氣定神閒,麵色如常,嘴角甚至還銜著一絲微笑,半點也沒有因為被指偷竊而羞惱,仿佛被指認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趙家根最恨得就是他這幅樣子,明明是一樣的年紀,憑什麼他總是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就像看不起誰似的?
他急於撕破他臉上淡然的偽裝,於是都沒怎麼過腦子,著急點頭:“丟了兩天了!”
“哦,兩天。”賀雲笙點點頭,隨即反問,“那請問,我偷了這鴨子兩天,藏在哪裡呢?大家都知道,我現在借住在江叔家裡,我帶兩隻鴨子回去,難道就不會被他們發現麼?”
“誰知道你呢!你本來就和江小暖是一夥的!也許就是你們倆合著夥的要偷吃鴨子呢!”趙家根急於辯解,說話根本不經大腦。
“那麼你的意思是,今天下午出現在飼養場的小偷,也是我了?”
趙家根隻想快點指認了他,這件事就能快點結束,於是猛點頭:“就是你,不是你還能是誰?”
這話一出,邊上就有人出聲了:“趙家根啊,你怎麼能平白無故瞎冤枉人呢,賀家小子和小暖同誌在後山腳下忙活好幾天了,這是我們大家夥都看見的,今天下午小暖同誌走了以後,賀家小子可一直在地裡,沒離開過呢!那鴨子也是我們看著他才抓到的,剛剛我們幫著一起送回飼養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