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王允囑咐貂蟬,將最美的姿態展現出來,豔妝出席,方能一鳴驚人,貂蟬點頭,回到屋內擺弄了一下胭脂水粉,嫌棄地將它們推到一邊。
貂蟬並非是司徒府上的千金,此前王允也隻是將她當作培養的工具、歌伎,因此並未為她安排侍女伺候,她的閨房樸素而乾淨,最值錢的,也不過是一套華美的舞姬衣裳。這樣也方便了她接觸這個世界,她與副人格,本就是同一人,隻是因特殊原因而魂魄拆分兩地,造成了她體弱多病的幼年時光,好在現代的科技足夠發達,一支基因修改液,足夠讓她壯如豪牛。
相交而言,這裡的貂蟬實在是身世淒苦,而今她們融合在一起,兩人都歡心雀躍,那種精神上的滿足,令貂蟬們這幾日心情舒暢。副人格漂泊無依,與她融合為一體後對主人格依戀極了,隻是偶爾,她們也會因理念上的不合而產生分歧。
主人格心情好,不代表她能放過利用自己的王允。
而副人格對王允的感激與敬重令她摸不著頭腦,王允分明在利用她,她怎還感激如斯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副人格並不愚蠢,她隻是太過天真,太過赤誠罷了,王允待她一分好,她心懷感恩,還給他記了個十分好。
“就這還怎麼豔妝出席?怕不是要把自己整成個鬼,”貂蟬對這些化妝品嫌棄極了。
副人格柔柔輕笑,在心底輕聲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隻是不會用這些落後的工具罷了,不如讓我來試試,也好給你看看我的手藝?”
貂蟬挑眉,她心念一動就收回了自己意識,將副人格給踹出了自己身體。
副人格稍稍一愣,待看到銅鏡中自己的相貌,不由嬌嗔對鏡子中的自己說道:“你怎能不提醒一聲就將我送出來了?”
貂蟬在心裡催促她快些畫給她看,副人格無奈,執起眉筆,邊畫邊教導她其中手感與巧妙之處。
副人格羞澀而依戀地說道:“雖然待我們以後融合為一,自會掌握這些,但你現在這樣,可真是讓我憂心。”
貂蟬說道:“有何憂心的?”
副人格憂心忡忡:“我憂心你太過剛強,不夠溫柔體貼,無法拿捏住男人們,若不能牽引住他們心神,在這世道紛亂的年代,我們如何才能生存下去呢?”
她們現在的情況,在融合早期,副人格的所有記憶能夠被主人格所感受,而主人格的記憶卻無法與她共享,也無怪乎她會有這種想法。
副人格回到身體內,貂蟬照著鏡子,見鏡中的美姬柳眉杏眸,低頭無害羞怯,抬頭美豔柔弱,口中嘖嘖稱奇,左顧右看,臭美地對鏡子中的自己拋了兩個媚眼,她勾起一抹放肆桀驁的笑容,鏡中脆弱可憐的美人登時成了禍國殃民的妲己,副人格心頭一顫,顫聲在心中說道:“你,你可千萬彆亂來啊!”
卻說王允想法子去邀請來了呂布,送去重禮,請他來府中享用美味菜肴,王允一頓彩虹屁,將呂布誇讚地眉開眼笑。
王允說的不錯,這天下英雄,無人能出他呂奉先左右,這小老頭倒是有幾分眼光。
呂布見王允勸酒,喚來侍妾伺候他們,心底冷笑一聲,且讓他看看,這小老頭突然派人送他貴重金冠,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
王允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他觀察呂布酒至半酣,已是兩壇下肚,當即向侍從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們去將吾兒貂蟬喚來。”
呂布抬了抬眉眼,眼眸冷光一閃而逝,他薄唇輕抿,心裡嗤笑:王允幾時有了女兒?怕不是看誰容色美豔,收作義女,以供送人的玩物娼妓之流吧!
呂布心裡認定了王允是想要巴結自己以求自保,或是想通過自己上董卓這條大船,心裡對這些漢臣越發不屑。
不過,能讓王允擺這麼大陣勢請出的美人,容色想必不會差到哪裡去,若真是送美人給他,入得了眼的,收下也無妨。
呂布抱著可有可心思,淡淡地望了過去,卻見兩位青衣婢女撩開門簾,引一美豔無雙的傾城美人進入堂中。
那美人的盛世美顏,竟是比漢帝的妃嬪都要漂亮,不僅如此,她說起話來也如同黃鶯般悅耳動聽,嫋娜娉婷的身姿,婉約柔美的氣質,王允命她為呂布酌酒,她柔順低頭,露出天鵝般脆弱又白皙的脖頸。
撲麵而來的盛世美顏衝擊,令呂布看得都癡了,而貂蟬柔弱溫順的模樣,最是能激發男人的占有與憐惜之心。他心緒波動,瞥向了王允,而王允顯然對於他的反應非常高興。
呂布勾了勾唇,很好,如此美妾,收下也是賺了,王允此舉深得他心,如此巴結,誠意十足,他便給他幾分麵子也是可以的。
貂蟬邊酌酒,邊打量前世的呂布,倒是氣宇軒昂、威風淩淩的個子,五官俊朗,眼眸銳利而充滿野性,像是草原上的雄獅,魅力絲毫不遜色於下一世的他,就五官而言,也幾乎一模一樣。
想到這裡,貂蟬臉綠了,她想到了這貨狗逼一樣令她糟多無口、暴跳如雷的性子,隻覺得一陣胃疼。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波動,貂蟬忙低下頭去,免得被呂布看出些什麼。
呂布,遠沒有表麵上那麼馬大哈,他雖然性格狗,但於軍事謀略上,有著遠非常人的眼光,他絕不是輕易就能被糊弄過去的笨蛋。
副人格在心底疑惑問道:“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