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乾了件大事(1 / 2)

孫堅長子名為孫策, 在孫堅戰死後,孫策將父親葬在曲阿,安頓家人以後,一路趕往了壽春, 準備向袁術討要父親舊部, 希望接替父業,為父報仇血恨!

孫策一路風雨兼程趕到, 沒想到袁術竟跑去了濟南府,於是又一路奔波趕來, 終於在這濟南府見到了袁術。

他搖搖望見父親舊部的身影, 目含渴望,心中報仇與建功立業的信念更為強烈。

而袁術並不待見孫策, 這少年人不過十七歲,已是英姿颯爽的模樣,其美姿顏貌若好女, 卻擁有繼承其虎父的底蘊, 若乾年後儼然又是一員猛將。

孫策言行舉止謙恭有禮,能屈能伸,言語說得極其漂亮,輕捧袁術一把,又言明自己是前來袁公處投奔的。

“即使與父親舊部彙合,策依然是袁公之將,願聽候袁公差遣,為袁公效命。”

袁術儘管心裡知曉孫策是為了舊部才說漂亮話, 可若就此讓他要回舊部,孫策必將自立變強,他終究還是心有不甘,即便孫策如何說道,也不願意鬆口將孫堅舊部歸還。

即使那些舊部不得他重用,他也不甘心讓孫策白撿便宜,袁術就是這麼小心眼的一個人。

袁術推脫道:“你的舅父是丹陽太守,你的堂兄又是丹陽都尉,你不去投奔他們,來找我做什麼?”

丹陽在徐州,徐州初入陶謙之手,最艱難的是陶謙視孫策為猛虎,不願接納,孫策會去才有鬼。

孫策誠心投奔,袁術也不可趕他走,於是隻得晾著他,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孫策幾次拜訪袁術,都被他推脫躲過,自是也明白了袁術的心思。

艱難險阻,阻擋不了他的決心,孫策從未放棄過。

卻說貂蟬進入濟南城後,直接就開始命令田楷去收回濟南城的掌控權。袁術畢竟是後來者,在此根基不深,即便他手握重兵,卻也不敢真的與貂蟬所帶的兵力硬碰硬。

他可不想積攢下來的實力花費在無效的爭鬥之中,至少在一心想乾掉袁紹的袁術眼中,幽州與青州是可以拉攏到身邊的友軍。

貂蟬示意田楷掌控濟南城,有恃無恐。

田楷也確實照做了,無論是本身就心向著田楷的劉贇,還是濟南城當地遺留下來的官僚體係,支持田楷的還真不少。

就連劉備,也有不少支持者。

袁術並非善罷甘休之輩,他手下還有劉勳、楊弘等謀士團隊,以及張勳、紀靈等武將團隊,在關鍵職能上,袁術勢力寸步不讓。

田楷有貂蟬放話撐腰,腦子又一灘漿糊,以往謹小慎微的行事作風大改,膽兒也肥了。

劉備驚訝地發現,這隻敢在自個兒窩裡橫的田州牧竟昂首挺胸,直麵剛上了凶神惡煞的袁術大將——紀靈!

紀靈是誰?山東大漢子,嗓門賊大,長得孔武有力,擅使重三尖兩刃刀,光武器就有六十五斤!

紀靈的馬都是比尋常馬要更健壯幾分的良駒,一般的馬可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要知道,紀靈在袁術軍中可有著赫赫威名,那可是硬生生壓死了十幾匹馬的男人,人稱馬見愁!

袁術驚歎紀靈的勇猛,愣是為他重金采購來了良駒馬王。

毫不誇張的說,這天下,除了鼎鼎有名的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還沒有哪一匹馬有馬見愁的馬那麼彪悍、壯實。

而紀靈,所為袁術最為器重的武將,在到達濟南府後,被任命為護城使,護衛這城中的安危,掌握城池重兵。

現在,田楷義正嚴辭要求紀靈交出護城守衛的權利,紀靈哪裡會答應,他深知袁書術也絕不會答應的。

紀靈的個頭,單單站在田楷麵前都像一座大山!

他居高臨下,殺氣騰騰地瞪視田楷,囂張肆意地嘲笑:“田州牧請回吧,護城之事乃主公任命,沒有主公的命令,我是不會答應的。剛回來一天就想要這濟南城了嗎?當初你可是走得乾脆利落,現在後悔了?未免太癡心妄想,哈哈哈哈——”

紀靈的大嗓門響徹在田楷頭頂,他揪住田楷就像揪小雞一樣,將他丟出了軍營。

田楷臉色憋地通紅,怒斥紀靈:“中壽,爾墓之木拱矣!”

紀靈壓根就沒聽懂,他罵罵咧咧地吼田楷:“老子知道你在罵老子,給老子把嘴放乾淨點,我捏死你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風與口氣混合著唾沫直噴田楷臉上,田楷嫌棄欲嘔,絲毫不懼紀靈的威懾,跟隨他而來的人都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袁術軍中部將也不由詫異。

“這田楷,去一趟冀州膽子大了不少啊!”

“何止,我等都尚且不敢直麵紀將軍威儀,田州牧竟能毫不退卻,當真令人吃驚萬分。”

田楷冷哼:更厲害的我都承受過了,紀靈比起……來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比起什麼來?

田楷撓了撓頭,糊塗了。

既然想不起來,他不再糾結這些。

田楷正在氣頭上,他怒火中燒地對左右說道:“我去請幽州牧來!”

左右大喜。

“對!請幽州牧來,要紀靈好看!”

“幽州牧定能收拾他,看他囂張!”

三人頂著腦門上的淤青,義憤填膺地往自家駐軍營地走。

剛走到門口,遇上前來請田楷楊弘。

楊弘恭敬說道:“田州牧,主公有請。”

田楷怒噴道:“豎子袁術,竟還有臉來找老夫!”

楊弘與田楷麵對麵,兩張老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田楷:……

莫名被噴的楊弘:“……”

“算了,我和你生氣做什麼,”田楷甩袖就走。

楊弘摸了一把臉,氣得吹胡子瞪眼,嘴裡念叨著:“無禮之徒,令吾所氣憤,不忍視之!”

田楷耳朵尖,轉身指著楊弘罵道:“無恥之徒,安有背後辱罵人邪,汝良乎?”

楊弘也怒了,小老頭兩眼噴火,操著一口大東北口音,噴罵之:“汝彼娘之大去老嫗!”

田楷暴怒:“口出妄言者,安扯娘乎,安有臉乎,汝之母喪棺蓋起,氣急托夢不孝子乎!”

兩個老頭子,操著各自的方言,翻著咬文嚼字的古言,對噴互撕,罵得對方狗血淋頭。

濟南府中其餘人等紛紛後撤,輕易不敢招惹這一路噴來的兩位讀書人,武將們更是聽地一頭霧水,實在聽不懂他們在罵些什麼。

劉備聽懂了,他見兩老頭噴地麵紅耳赤、唾沫星子橫飛,見之心驚肉跳。

劉備猶豫不定,不敢輕易靠近兩人。

他到底該不該提醒他們袁術之屋就在前麵?

“怪怪......,”張飛哇哇地在劉備身邊乍舌:“這文人生氣起來這麼能說,我一句都沒聽懂,未免也太文雅了,還不如動手定個勝負。”

劉備一驚,忙捂住了張飛的嘴:“三弟慎言!”

來不及了,田楷收了嘴,眼神已是不悅地忘了過來。

“你們!劉從事,張偏將。”

“田州牧,”劉備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你們去找紀靈,問他把守城軍職給讓出來,若他不配合,儘可去找幽州牧出麵!”田楷氣憤地叫道。

楊弘一聽,這怎麼可以,出言阻止道:“無主公之令,何人膽敢奪紀將軍之職!”

田楷聞言,揪住楊弘不放手,又對著他噴起來。

楊弘也是個倔脾氣,輕易不服人,兩個老頭互相糾纏著,一路罵到了袁術麵前。

劉備與張飛麵麵相覷,呆呆望著他們走遠。

張飛欲言又止:“大哥?”

“走吧,去要回守城之職,”劉備歎道:“叫上二弟一起,我們先去試探一番,若不行,再請幽州牧。”

張飛問道:“大哥,幽州牧當真那麼厲害?”

張飛覺得傳聞定有誇張的地方,什麼叫一人之力一息之間掃蕩萬千弓兵,什麼叫神仙之術莫測高深,張飛不信鬼神,對此仍有猶疑。

劉備感慨道:“厲害,當真厲害!是我親眼所見啊!此人輕易不可招惹,三弟小心。”

張飛張張嘴,胡亂點頭,他此前見過幽州牧,沒感覺到她多厲害啊?

帶著帷帽,人瘦瘦小小的,說話清朗大方,那胳膊,細地輕易可以捏碎似的。

但劉備的話,張飛還是聽的。

兩人找到關羽,三人一同去找了紀靈,紀靈眼見王楷剛走,又派了劉備來,嘲諷更盛。

“你們有本事贏過我,有我在,守城之將還輪不到你們做!”

紀靈哈哈大笑,卻不想關羽上千一步,對紀靈說道:“關某前來領教紀將軍威儀。”

關羽揍紀靈,三十而不分勝負,張飛複又前往,拳拳到肉,狂暴眼紅之下將紀靈壓著打。

都是魁梧高大的猛將,比起更文雅的關羽,張飛顯然更加狂野。

紀靈屬下見勢不妙,怒急一擁而上,企圖以多欺少。

劉備見勢不妙,高呼道:“速去請幽州牧!”

戰至五十回合,紀靈撤回,與下屬們一同和劉關張三人對峙,他摸了一把被揍出血的嘴角,罵罵咧咧嚷嚷著:“哈?爾等當真有本事,男兒打不過吾等叫個娘們來助陣!”

劉備遠遠已見貂蟬到來,他思及貂蟬比之張飛更為狂野的作風,耳邊是紀靈囂張地辱罵之言,忙拉著張飛與關羽撤退,將表演的舞台讓給了趕到的貂蟬。

劉備:安靜如雞,我是一顆路邊的小石頭。

紀靈與貂蟬體型之間的差距,猶如狗熊與白兔、大象與綿羊,待貂蟬站至眼前,冷著臉與他說話,紀靈哈哈大笑,居高臨下俯瞰之。

劉備默默對張飛與關羽說道:“幽州牧之武藝,與洗衣娘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說完這句話,張飛與關羽好奇不已,三人聽見了敵人的驚叫聲,還有紀靈的慘叫,紛紛抬頭望去。

卻見貂蟬抓著紀靈地腦袋,笑容滿麵地在地板上,摩擦摩擦……摩擦摩擦……

關羽沉默不語,有一種替紀靈感到臉疼的抽痛錯覺。

張飛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說道:“還,還真像溪水邊的洗衣娘子。”

劉備再次體會到被貂蟬支配的恐懼,他幽幽說道:“記住此時此刻,日後千萬要順著幽州牧來,輕易不能得罪。”

張飛艱難道:“我,我懂了。”

卻說田楷與楊弘一路罵到袁術處,兩人終於收了聲,紛紛瞪視對方一眼,氣呼呼分開。

袁術對田楷說道:“田州牧去了一趟冀州,變了許多。”

田楷尤在氣頭上:“老夫變沒變尚且不知,你卻是比這之前還要可惡。”

袁術笑容微僵,他暗罵一聲:又臭又硬的老東西。

表麵上,袁術和睦地問道:“不知田州牧對幽州牧怎麼看?”

一提起幽州牧,田楷渾身一怔:“什麼怎麼看?”

他冷著臉,**地說道:“幽州牧怎麼樣,你自己沒眼睛去看嗎?”

袁術怒火蹭一下就上來了。

他若能與幽州牧近距離接觸,還用得著你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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