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迷惑大賞,郭嘉笑出豬叫(1 / 2)

援兵的到來使黃巾餘孽亂了陣腳, 然率軍的主將不慌,士氣仍能穩得住,卻聽主將高喝:“事到如今你們還準備回頭嗎?糧食就在眼前了,不要慌, 敵人援軍不過萬人, 我們有三十萬同袍!——”

衝在最前頭的悍勇之將已經到達營寨之上,隻見其抬手砍下守將的頭顱, 高舉過寨頂以供士卒觀摩,那頭顱瞳孔緊縮, 眼睛瞪地大如銅鈴, 最詭異的是那顆頭顱咧開嘴,無聲地大笑著。

他無神的雙眸倒影著城下的萬千農民軍, 唇邊的笑容與暗紅的血液凝固著,雜亂的發絲被黃巾將領捏在手上,他高喝一聲:“守將已死, 兄弟們, 衝啊!——”

將領將那頭顱高高拋起,甩落到寨牆下的人群裡,黃巾軍士氣大勝,喊殺聲不絕於耳。

援軍之將率軍包圍而來,廝殺帶飛鮮血淋漓,卻聽有人高喝:“燕人張飛在此,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戰場小陀螺,人形絞肉機, 張飛所過之處,隻有敵人的屍體,身後則是萬千精銳的兵馬隨他四散衝殺。

丈八蛇矛刃開雙鋒,斬殺敵將毫不含糊,張飛狂暴起來連殺不斷,隻要手中武器不損,身上體力足夠,他能爆發殺個上萬人片甲不留!

關羽自另一邊長驅直入敵軍陣型,青龍刀上沾滿了敵人之血,揮散不去血液的紅刃如影隨行,收割者敵人的生命。

而劉備,竟使一手卓絕雙劍,兩手共用,搏殺於陣前,戰場之上,雖然無張飛與關羽的橫衝直撞,卻做到了邊殺敵邊縱觀形勢,高喝指令,戰計並用!

黃巾大將見勢不對,擊鼓合兵,以人肉戰術,想要硬生生將劉、關、張三人鋪開的進攻之路合上,妄圖依靠人數剿滅他們。

更多的馬蹄聲揚傳而來,黃巾軍驚駭尖叫:“還有援軍!——他們回來了!——”

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排排黑點,軍前帥旗飄地老高,黃巾大將眯眼望去,隱隱約約可見其中青、幽之字。

黃巾大將大駭,驚喝:“幽州來援軍了,快,鳴鼓撤軍!——”

至於已經衝入城牆的友軍與將領,黃巾大將已是顧不得了。

天空在燃燒的煙霧中蒙上了層層烏雲,貂蟬大軍趕到時,綿綿細雨澆灌在這片毀成焦土的殘痕斷壁之上,血色暗沉流淌成河,斷肢、死屍、頭顱,破鎧甲、斷成兩節的鋤頭,一片狼藉!

那顆被摔爛、踩爛了一半的頭顱,它落在地上,注視著這灰白的天地,隻剩下一半的嘴角笑著,眼眸如同鏡子般,倒影著麵前迎風搖拽的青草。

那是新的生機。

劉備等人奮勇殺敵,將被拋棄的黃巾餘孽殺死,衝入城池的黃巾將領臨死反撲,與張飛奮戰廝殺。

關羽高喝:“三弟,我來助你!”

風吹細雨自眼前刮過,關羽眯起眼,有片刻恍神,待他回過神來,那黃巾將領已經被猛虎撲在地上撕咬,而貂蟬則單手捏住了張飛的蛇矛之尖:“手下留人,匪首逃走,我們需要敵軍情報!”

狂暴狀態下的張飛動作一頓,眼中猩紅退去,他眨眨眼,愣愣地看著矛尖上瑩白如玉的手指,手上竟怎麼都揮不下去。

張飛順勢收回了丈八蛇矛,他蹭地一下眼中冒出了小星星,炯炯有神地看著貂蟬手指。

黃巾將領被激起了骨子裡的狠勁,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與猛虎纏鬥,花斑虎龐大的身軀壓迫在他身上,虎爪威脅按在其臉上,一臉凶惡地嗷嗚嚎叫。

關羽見這裡沒他什麼事了,騎上馬去招呼人清理戰場。

趙雲的白馬也到了:“蟬蟬,敵軍大將往東麵逃了,預計雜軍二十餘萬。”

“東麵臨山,地勢複雜不可控,看來需要從長計議了,這群流竄在各地的匪賊定還會卷土重來!”貂蟬說道。

細雨中,趙雲額間的碎發粘在臉上,他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明亮而堅定,他問貂蟬道:“你怕嗎?蟬蟬,這樣生靈塗炭的亂世。”

“不怕,”貂蟬堅定回答道:“我能做到,子龍哥哥,我有底牌,不用擔心。”

“若有難處,不要一個人,我也在,”趙雲說道,他擔心蟬蟬會獨自逞強,以前的她就是那樣,獨自一人負重前行,倔得令人心疼。

貂蟬至今不理解,綠江精靈說子龍哥哥是十二年前的他,可為什麼他會那麼了解自己?

時間駁論,真是未解之謎。

劉備神色恍惚:他竟從來不知趙小將軍與幽州牧是兄妹關係?

情況危急,他已經來不及思考太多,當即便提醒道:“幽州牧!”

“城中損失如何了?”貂蟬轉頭問及劉備。

劉備答道:“守城軍十不存一,城中百姓無人傷亡。”

貂蟬沉默片刻,對劉備說道:“他們都是好兒郎,將他們的屍骨收斂了,安葬吧!”

劉備眼眶通紅,離去前爽朗粗獷的守城之將還曾與他們把酒言歡,現在部下們卻隻能在寨牆之上找到他身首分離的身體,為他收斂盔甲與身體。

到達齊以後,貂蟬將要麵臨的是幾乎失去了整個壯勞力的城池,被毀滅殆儘的田地,空曠的糧倉,以及滿城劫後餘生,為家中男丁死亡痛哭絕望的老弱婦孺。

比起安穩的濟南城,常年與黃巾匪類戰鬥在第一線,屯兵於此的軍圍之城顯然更加蒼涼,荒蕪。

這裡甚至沒有任何行商之人走動的痕跡!

貂蟬登上寨牆,這座抵禦了大量匪寇的寨牆殘破至搖搖欲墜,甚至都不能稱之為完整的城牆。

趙雲身上沒有職責在身,與花斑虎一同跟在貂蟬身邊,雨漸漸停了,花斑虎抖了抖濕漉漉的毛發。

他沒有任何職責在身,卻與保護者的姿態一直護衛在貂蟬身旁。

劉備並不理解貂蟬與趙雲之間的默契,他望向立於高處俯瞰暮色黃土的少女,眼神深邃如許,複雜難辨。

破舊,窮困,戰亂,災難。

這些,你也能靠蠻力來解決嗎?!

劉備感到有些諷刺,看吧,縱使你可以一人之力戰千軍萬馬,縱使你武藝強大到可以掌握所有人的性命。

可那又如何?

城中百姓的哭嚎聲不絕於耳,天空中冤魂淒厲的慘叫從未停歇。

貂蟬,你還能怎麼辦?

貂蟬放眼望去,日暮西斜,烏雲散去了,灰白的地表在暮色下蒙上一層橙色,城下的斑駁血跡與雨水混合,形成暗紅色的水溏。

她抬手,手中的箱子在落日餘暉中仿佛在發光。

趙雲神色微動:“這是......”

“我實驗室裡的失敗品,”貂蟬答道。

趙雲恍然,思索相關記憶,竟毫無印象。

“這是從那個地方帶來的饋贈,”貂蟬眉眼溫柔,輕聲問趙雲道:“若我能救這一城百姓,卻會背上罵名,子龍哥哥會討厭我嗎?”

趙雲一怔,脫口而出道:“那便由我來做!”

貂蟬笑了:“隻有我能做到。”

“無論是什麼樣的罵名,我都會與你一起承擔,不會讓你一個人。”趙雲認真說道。

貂蟬樂道:“那我就放心啦!”

她將箱子打開,為趙雲呈現出一片嶄新的未來光景。

箱子之中密封的東西實在匪夷所思,貂蟬拿起一顆蛋,對趙雲解釋道:“就是它,我當初研製出來解決災難後肉食問題的副產品,最開始它很受歡迎,可是弄到最後......”

貂蟬沒有說,可趙雲已然能夠想象到她背負了多少責罵。

貂蟬嘲諷笑道:“全網都是對我的責罵與聲討,說我製造出了違背人倫道德的東西,全都忘了當初就是這些讓他們能在災後迅速重建起來。”

“後來,我將這批被標注為瑕疵品的蛋塵封了起來,這是最後十顆了,是我曾經的心血,我舍不得毀去它們。”貂蟬低聲道:“現在,我準備用它,來救這齊的滿城百姓,它可以做到,可以後的事情,我不能保證。”

但是貂蟬知道,這裡的人至少不會像網民們罵她那麼絕,古代人比較文雅,講究罵人不帶臟字。

趙雲憂心貂蟬,他總覺得貂蟬太堅強,從來都不曾想過來依靠一下他。

少年人抿唇反思:是因為他太弱了嗎?

貂蟬在成年趙雲的嗬護下長大成一朵成熟的霸王花,見到稚嫩的男神時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裡,哪裡能想到其實有時候,互相依靠也是情趣的其中一種呢?

好在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也好在,貂蟬是個粘人精,她拉著趙雲,與他喋喋不休說起自己曾經研究出了多麼喪心病狂的東西——呆頭鵝!

不,它們的族群名為:戰鬥鵝!

劉備遙遙望見城牆之上的兩人,他低下頭,神色清冷地擰去衣袖上的水漬,緩步入城,西風吹亂耳鬢,他眉目嚴肅召集百姓處理戰後重建工作。

田楷不在,貂蟬則行駛田楷的最高權力,劉備依然做著他彆駕之職。

劉備回來了,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穩住民心,穩住百姓,城中老弱婦孺聚集而來,口中呼喊劉將軍,一雙雙渴望的眼神,是絕望之人望見最後一根稻草的模樣。

可這城中的一切,即便是劉備也無法做到無糧而養活這一城百姓。

更何況軍政之權都在貂蟬手中,她會願意施舍軍糧來給予這些百姓嗎?

劉備說不準,貂蟬的喜怒不定令他忌憚,令他心神不寧。他至今沒有摸準貂蟬的性子是如何的,唯一堅信的是她說一不二,行事毫無顧忌的作風。

生於亂世,能夠活得如貂蟬一般肆意,是幸運,亦是其他人的災難。

棄城離開是不可能的,他舍不得一城百姓,舍不得背棄他們的托付。

他們渴望的是生存,萬千的生命肩負於責任之上,劉備口中苦澀,恨自己無能,無法拯救這生靈塗炭的場景,亦有滿腔熱血抱負施展不出。

劉備遇上過很多坑比的主公,也曾抱著希望與期許去投靠公孫瓚,兜兜轉轉、奔波至今,曾經的繁華浮影如泡沫般脆弱,一戳就破。

“大哥,州牧叫你過去。”關羽來到劉備身邊,告彆這一城熱情的百姓,堅穩有力的手掌拍在劉備的肩頭,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劉備應了,與關羽合掌相握,無聲地回應著。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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