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蟬蟬心軟又單純。(1 / 2)

貂蟬帶上自己的人馬, 一路回去了,他們來的時候匆忙,走的路上倒是輕鬆。

路上,趙雲對貂蟬說道:“我有些擔心奉孝。”

貂蟬“噗——”一聲, 她輕輕放下了水囊, 表情有些怪異。

“子龍哥哥之前不是挺嫌棄他的。”

“我沒有嫌棄他,”趙雲坦然道:“隻是很少見著這麼活潑的人, 又那麼弱,於是忍不住多操了一份心, 漸漸也就記掛上了。”或許這就是戰友情誼吧!

我也能活潑, 我也很弱啊!

貂蟬警鈴大作:“有大花在,他才不會有事。”

“萬一曹操要對他做些什麼呢?”趙雲道:“不如, 我也跟著去濮陽看看吧!”

貂蟬快哭了,這才多久,她已經不是子龍哥哥最牽掛的人了。

好你個郭嘉, 她千防萬防, 防住了劉備,沒想到竟被郭奉孝這個野妖精趁虛而入了!

“奉孝他有好友在那裡,荀彧與戲忠是不會對他不利的,而曹操,我相信他的人品。而且他自己也知道分寸,不會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趙雲擔憂的是郭嘉那逆天的智慧被曹操所忌憚,到時候惹來殺身之禍,可轉念一想, 郭嘉本身就是個能看透人心的聰明人,他還不至於在敵營高調,從而引起敵人的忌憚吧?

趙雲對貂蟬說道:“奉孝或許能看透人心,蟬蟬卻總是過於心軟。”

貂蟬一頭霧水:“我心軟?”

趙雲無奈地摸摸她的頭,語重心長說道:“你啊,總是對人不設防備,無論是曹操還是荀彧,他們都是有雄心壯誌的人,成為敵人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貂蟬從來都不會懷疑趙雲的眼光,她隻是錯愕,原來在子龍哥哥心裡她那麼單純的嗎?

“我沒有對他們不設防啊,我也留了後手,不怕他們的。”貂蟬哭笑不得反駁道。

趙雲很喜歡摸她柔順的發絲,所以在齊的時候,貂蟬會紮少女發鬢、長發披肩。而此次出門在外她隻簡簡單單的紮了個馬尾,他改摸為拍,像哄孩子似地說道:“是是,你留後手了,我也是擔心你,這才提醒你一下罷了,沒有責怪的意思。”

趙雲覺得,貂蟬的心太柔軟,這沒有什麼不好,但作為一方諸侯心太軟是大忌。

罷了,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蟬蟬會顧及情誼下不去手,他不會。

趙雲腦子異常清醒,若來日與曹操敵對,他會成為她手中的利刃,親自去取下曹操的首級!

貂蟬若是知道趙雲因為木鼠的事情誤會她心太軟,她可能會為了在情郎麵前證明自己“能行”,給趙雲親自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

被兩人連連念叨了數遍的郭嘉隨著曹操的部隊一路往濮陽而去。自壽張到濮陽,郭嘉每到一個縣城都會去逛一逛那邊的青樓,感受一下青樓姑娘們的好手藝。

曹操幾乎已經麻木了,他翻著死魚眼,對荀彧說道:“你與誌才的友人可真厲害,看似瘦弱的年輕文人,實則竟是龍精虎猛之輩啊!”

荀彧笑容微僵,漆黑著臉去找在青樓裡享受姑娘們按摩服務的郭嘉。

郭嘉一點都不怕,因為現在文若和他不是一個主公,家長換人了,他管不住他!哈哈哈哈——

荀彧淡淡看了郭嘉半晌,回去對曹操建議道:“我們州的糧草緊缺,鼠肉卻多,主公不妨設置禁酒令,待來年糧草多了再同意百姓們喝酒,這樣就不會有人去浪費現在的糧食,為那些愛享樂的人釀酒了,也能有更多的糧食在市場上流通。”

曹操深以為然,立即就下令,命令全州都不允許釀酒、賣酒,現有的喝完就沒了,待來年豐收了才開放禁酒令,但凡是犯了忌的人一律軍法處置。

於是,郭嘉到達下一個城的時候,發現全城的酒樓與青樓都不對外售賣酒了。

郭嘉問老鴇道:“我看到你們這兒分明有酒的,你為什麼不願意賣給我呢?”

老鴇看向蹲在郭嘉身旁給他撐腰的猛虎,怕得瑟瑟發抖,忙安撫道:“老身也沒有辦法啊,這是州牧下達的命令,還不是近年來收成不好,糧食不能再鋪張浪費所致,待明年就好了。”

沒了酒喝,郭嘉有些鬱悶,但自從喝過更為精純的酒以後,喝不到尋常的酒似乎也沒有那麼難熬了,很快,郭嘉又命人換上了果汁,開開心心讓姑娘給自己按肩。

他覺得前段時間伏案工作留下的暗疾,馬上就要在姑娘們柔軟的小手下治愈好了!

郭嘉自己無所謂,殊不知居於濮陽的戲忠可被他坑慘了。

在曹操命令到達的第二天,戲忠剛搬到濮陽,家中酒窖空空如也,他有意讓仆從們去采購一番,沒想到卻得到全州禁酒的消息。

戲忠苦哈哈,他猜測定是有人進獻“讒言”,讓主公下了這樣的命令。

至於會是誰進的“讒言”,除了那荀家文若可就沒有彆人了。

戲忠好氣哦,怨念地在心裡詛咒害他不能喝酒的人喝水都會嗆到!

郭嘉:阿嚏——

不久,曹操大軍回到濮陽,禁酒了足足有半個月的酒鬼戲忠翹首以盼地出城迎接他們歸來,隻等著說服曹操給他開個後門,哪怕喝上一口也好啊!好讓他一解相思之情。

卻說從齊地往北,曾經是黃巾匪患最為混亂的地方,這裡山脈縱橫,有層出不窮的黃巾餘孽在其中攪合風雨,更有黃巾大將帶隊在此處聚集了幾十萬人。

而曾經請求劉備支援的北海,則位於青州的最北麵,北海的掌權人則名為孔融,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此前北海相孔融曾因被黃巾餘孽圍困一事,派遣太史慈前往齊找劉備搬救兵。

劉備又一路去尋了公孫瓚,請求公孫瓚派兵支援,這才將北海之圍給解除了。

北海相孔融是個練鐵頭功的儒術狂魔,他的頭究竟有多麼鐵呢?

他能詩善文,不喜歡阿諛奉承,對待上司耿直得不得了,還喜歡寫諷刺詩來勸人。雖然最終的結果是他不僅沒能勸成,還將當時的青州牧田楷得罪得不清。

孔融最注重品德,從小就傳言出過“讓梨”的美名,作為孔子的第二十世孫,孔融家學淵源,自小飽讀詩書,有著突出的才能與剛直不阿的名聲。

在北海為相時,孔融手底下的郡縣都非常擁戴他,他設置城邑、建立學校、推廣儒術,舉薦縣良,政治聲望特彆高。

多麼完美的人呐!這簡直就是頂尖的名士啊!

那麼問題來了,孔融是個有夢想的人,他要把儒術推廣到全天下!

他追求逼格,瘋魔地追尋著“禮”之一道,不僅嚴於自身,更是嚴格要求他人。

對於以仁德為名聲的劉備,孔融慕名已久。在劉備真正替他解圍以後,更是對這個年輕人讚許有加。

年近四十的孔融在聽到呂布竟然任命來一個女人做幽州牧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搖頭了。

“後宅婦人眼見狹隘,未能飽讀詩書,學習四書五經,如何能成大事?呂布那是被美色迷了雙眼,要做商紂王為妲己做的荒唐事情了!”

孔融對身邊人如此嘲諷吐槽,倒也沒放在心上,因為這和他沒關係,呂布也不是他的老大。

聚集在齊的黃巾越來越多,孔融嚴格命令屬下兵將守護北海,抵禦黃巾入侵。

“隻希望田州牧與劉備快些回來吧,齊危在旦夕啊!”

過了一陣子,孔融發現聚集在齊與北海之間的黃巾餘孽越來越少,他驚喜萬分,卻不想屬下突然來報,掌握了齊的乃是幽州牧貂蟬。

孔融臉都綠了。

子曰“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

《周禮·天官·內宰》曰“九嬪掌婦學之法,以教九禦。婦德,婦言,婦容,婦工。”

女子不通四書五經,不學治國之道,憑什麼來掌管權利?!

《詩經.關雎》提倡的窈窕淑女,重點提出女性應該有女德,外表要端莊,內裡要柔美。

孔融對於女子的一切禮節來源於來自父輩及聖賢之書的教導,在他心目中,好的女人,應該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而不是指手畫腳,自作聰明,去沾染不該沾染的東西,玩弄權柄的女子,是國亂之源!

有一個幽州牧橫在齊,一個沒讀過書的女人瞎指揮,立於田楷與劉備之上!孔融隻覺得如鯁在喉。

孔融原地變酸,好好的儒士發酵成了一顆酸儒,氣勢洶洶就要撩起袖子去齊管上一管。

“幽州牧不是青州官員,憑什麼來插手我青州內政!”

孔融氣急敗壞,指使著屬下將帥整頓,立刻就要動身去齊。

“可是孔相,附近黃巾餘孽散去的功勞,可都是貂蟬做到的啊!”

孔融不信,他嚷嚷道:“我看分明是劉備做到的,卻被那貂蟬攬了功勞,她不過是個靠顏色魅惑男人上位的女人,不好好待在後院裡相夫教子,反而跑到外頭來惹事生非,那是國亂的根本,是要毀去我們青州的根基啊!”

自古以來,孔家子孫對待女子的態度便疏離冷漠,還帶了一些歧視。

孔子認為男人應該有遠大的政治抱負,應該努力奮鬥,一定要謹防家中子弟沉溺於女色,女色會讓人喪失鬥誌,會讓原本智慧冷靜的人大變模樣,男人更加不能因為沉湎情愛而喪失自我。

真正美好聰穎的女性,應該作為男子的賢內助,操持好家中內務,幫助男子奮發向上,不影響男人們的鬥誌。

而顯然,貂蟬就是那種不安於世的“壞女人”!

孔融嘲諷批判道:“王允一世英明,養出來的女兒頭腦卻不清醒,妄圖染指自己沒有資格沾染的東西,什麼都不懂就想要掌握權力,真是被野心迷昏了頭腦的愚蠢女人,辱沒了王家的家風不算,還讓王允死不瞑目,當真是不忠不義不孝的禍患!”

在孔融的眼中,貂蟬就是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褒姒”,就是那唆使商紂王做暴君之事的妖妃“妲己”。

他甚至可以遇見劉備與田楷是多麼地忍辱負重,在貂蟬的手底下苟且偷生!

孔融氣炸了,吹胡子瞪眼,兩鬢的美須亂飄,頗有些瘋魔的跡象。

左右勸道:“孔相尚且不了解齊的情況,先入為主到底不好。”

“是啊,若是如此氣勢洶洶衝過去,會同時得罪幽州牧與田州牧兩人啊!”

孔融憋著氣道:“我會先去與劉備說道,他若真的被貂蟬這婦人拿捏在手,受儘屈辱,我必將出兵齊,為他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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