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在嗎?”荀諶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他敲了敲門。
貂蟬遺憾地拉住了趙雲,輕聲道:“又被打斷了。”
趙雲不怨反樂,點了點她,好笑道:“這麼想聽嗎?先見了荀先生再說吧!”
“這才是談戀愛的儀式感啊,”貂蟬感慨了句,雖然她不知道子龍哥哥想說什麼,但是她相信,經過大情聖張飛的教導,子龍哥哥說情話的能力必定顯著提升!
荀諶來後,見趙雲也在,不疑有他,將手中的文書遞給了貂蟬,對她說道:“我初步將天下的字用先橫後豎,先撇後捺,自上而下,自左到右來分,還請主公過目一番,看看這樣可行嗎?”
貂蟬接過來看後沉吟道:“以‘句’字來觀,正確比劃當為先外後內,以‘囚’字來說,則是先外後內再封口,而‘小’字則是先內再邊,如此順序應當也是通用的,或許可以再添加幾分。”
荀諶聽後,連連點頭。
不久以後,下屬們敲門來報:“主公,辯論大會開始了。”
貂蟬一下子跳了起來,對身邊二人說道:“辯論會的盛況即將開始,百人將組成二十五支隊伍,先進行比過,場地就在徐州衙門大堂,子龍哥哥和友若不如一起來看看?”
喊荀諶友若,是關係好稱呼字的表現,而喊趙雲子龍哥哥,則帶著小女兒的嬌嗔。
荀諶兩耳不聞窗外事,在青州時乃是俘虜之身,來徐州投誠後又專心鑽研文字,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乍一聽那聲甜甜的子龍哥哥,背脊一酥,嚇得抖了抖,視線之中不由帶上愕然。
趙雲沉穩道:“現在正如熱的時候,不如讓仆從們為參會人送上涼水,也好消去暑意。”
“好主意!”
在夏天製造冰塊的秘方也是左慈給研究出來的,並非貂蟬的鍋,她用起冰來爽快無比,倒是讓第一次見到還能夏天造冰的眾人大吃一驚。
人們竊竊私語,有人羨慕地說道:“徐州可真是好地方,這貴人才可用上的夏日之冰都能夠分享給士人,我這隨家人參賽來湊熱鬨的,怕是隻能飽個眼福了。”
“由此可見徐州對於士人的重視了,如此你也能安心了。”
“可不,聽說要比上半個多月呢!有如此盛景可觀,諸多學習機會,便是出上一身汗也是甘願的。”
圍欄外,聚集了一堆圍觀的家屬,但凡是能夠進入大堂的,全都是有關係的人,不是家屬就是地位高的名士。
仆從們魚貫而入,為眾人人手一份送上了由冰覆著的涼水,寬敞的大堂內亦搬來了好幾盆降溫的冰塊。
“這,這可真是大手筆了!”
正說著,忽聽劉備命人擊鼓而鳴,手執擴音器宣布道:“徐州辯論會,現在開始!”
貂蟬到時,見整個大堂都是劉備訴說規則的聲音,這一間足以容納上千人的空曠地方是特地為了此次比賽而改建的,而負責記錄之人全都坐在周圍,整裝待發。
有一人,名為崔琰,相貌俊美,性格樸實,原是在鄭玄門下求學的學子,此番來參加辯論會,為的是一展所長,他才思敏捷,但於言語之上遲鈍,為此甚至私底下尋找口技師傅苦練口語本事。
崔琰是眾多學子的其中之一,亦是儒家學士,在清河一代頗有名聲。
現場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與陌生,規則訴說過後,劉備公布了辯論會的論題,要求辯場的百人進行抽簽,抽中紅簽的四人為正方辯論,藍簽則為反方辯論,八人有半個時辰時間來比過,而其餘九十二人則落座特等席,等候下一場。
“今日總計比過五場,如此總計比上五天,五天後,我們會公布表現突出的個人,以及獲勝的隊伍。”
與陌生人隨緣組隊的感覺非常新奇,崔琰抽中了紅簽,與另外三人彙合,劉備給的整頓時間並不充裕,他們隻來得及互道姓名,就已經到了該上場的時候。
頭一次站在近千人的眼皮子底下,崔琰緊張得額頭都冒起了汗。
忽然,身旁有人拍了拍他的肩,笑眯眯地說道:“彆緊張,放輕鬆,就當他們不存在。”
那人笑容溫柔,一看就是好相處的性子,就是個子矮小了一些。
崔琰驚奇於他的年輕,忙拱手謝過,他想了想此人此前自報的姓名,遲疑喚道:“孫權?”
矮小的年輕人嘴上的兩撇胡子愣是將他的歲數給往上拉了好幾歲,他笑了笑,對崔琰說道:“正是,比賽將要開始,此後我們就是隊友了,不如就辯題討論一番,免得被對麵給欺負了。”
崔琰連連點頭,他奇怪地撇了一眼他嘴上的胡子,隻覺得那胡子礙眼極了,恨不得將這違和感十足的小胡子給剃光了不可。
實在太失禮了。
崔琰忙收回了視線,專注於討論起了拿到手的辯題。
孫權悄悄鬆了口氣,忙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將其上粘著的胡須按牢固,確保它不會掉下來,這才專心致誌地與隊友們商議起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