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
夏侯惇欲言又止:誰和你們是自己人?!
趙雲緊接著說道:“曹州牧願意帶領下屬們歸順主公,日後大家都是同僚,在共同對抗外麵敵人的事情上又何必見外呢?”
荀彧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口,差點昏過去。
主公,竟率先放棄,主動向貂蟬投降了?!
荀彧難以置信,夏侯惇撓了撓頭,勸解臉色鐵青的荀彧說道:“軍師,不如先隨趙將軍回到豫州再說,無論如何,主公沒事才好啊!剩下的等見了主公再商量。”
“也罷,”荀彧歎息一聲,拱手對趙雲拜道:“還請趙將軍為我們帶個路。”
趙雲笑了,一口白牙在陽光下耀眼極了,他爽朗道:“都是同僚,何必說是請,雲義不容辭,都隨我來吧!”
不知道為什麼,荀彧總覺得這趙雲趙子龍是故意的!
他說出口的話引起他極度不適應。
作為一個一顆紅心向曹操的忠貞臣子,荀彧絲毫不受外物影響,隻想著快些確認曹操的安危,與曹操見麵,再當麵問問曹操以後到底有什麼打算。
如此,一行人隨趙雲順利地返回了豫州,待入了那許昌城,又有人安排給他們接風洗塵,當真是服務貼心又周到,周到到荀彧心裡頭越發不安。
“我們的主公現在如何了?”荀彧與夏侯惇等人急切極了,一見人便開口相問。
“曹州牧此前受了重傷,又有頭風病,現在得到神醫救治,正在安心養病呢!荀軍師稍安勿躁,主公馬上就來。”
趙雲安撫眾人,讓人去通知荀諶來應付接待的事宜。
論待人接物,他不如荀諶,趙雲自認口才一般,也沒有那個聰明智慧能與荀彧比拚計謀,好在他們的官員之中還有一個荀諶荀友若,當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荀彧一見到親哥,心裡頭咯噔一聲,暗道一聲:又來了!
上次就是這樣,他出使許昌城,結果遇上大哥,原先想要拉攏的陳氏與鐘氏支持,最後全都進入了貂蟬口袋。
荀彧心裡頭警報瘋狂閃爍,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鬱。
前方有黑漆漆的漩渦在等著他往裡頭跳,而他無能為力,無法反抗,隻能束手就擒。
這感覺糟糕透了。
荀諶笑容溫和而慈祥:“文若,終於又見麵了。”
荀彧目光複雜,他笑容無奈地回應道:“……兄長。”
荀諶也知道曹操投靠貂蟬的事情了,能夠與幼弟效忠同一個主公,荀諶比誰都高興。忠義孝弟全都能顧全,主公當真是厲害,將他所顧慮的全都給解決了,如斯明主,當傾儘全力來輔佐!
“以後我們就是同僚了,”荀諶真心實意地笑道:“文若若是有什麼問題,自可放心地前去詢問主公與趙將軍,或是來問我。”
以後我們就是同僚了……
這紮心的話語由親哥一手捅入荀彧心口,捅得他一陣胸悶。
還能咋滴,那是他感情深厚的親哥!
荀彧隻能咽下這口血,笑容僵硬地謝過了親哥真心實意的捅刀。
“父親也會高興的,”荀諶笑容溫文爾雅,臉上燦爛的表情像是迎接了陽光的花兒一樣。
父親在長安,關父親什麼事?
荀彧正疑惑著,貂蟬也來了,她不僅自己來了,還好心地將荀緄老人家給請了過來,一路上與荀緄說說笑笑:“荀老今兒倒是可以一家人團聚了,您最近在豫州過得可還習慣?聽說您的大孫子都會喊爺爺了。”
荀緄撫摸胡須,頷首說道:“豫州城中的新政挺有意思,隻是您將豫州廢了以後至今還沒有任命州牧,也不知幽州牧心裡頭有人選沒?”
“人選自然是有的,”貂蟬笑了笑:“隻是他還缺乏鍛煉,我得先磨礪一下他,才能讓他走馬上任。”
荀緄感興趣地抬了抬眼:“哦?會是誰呢?”
貂蟬眨眨眼:“秘密!說出來了豈不是讓他提前知道了,我還想磨一磨他的性子呢!”
荀緄搖搖頭:“你這小丫頭,滑溜地像泥鰍。”
“那可真是多謝荀老誇獎我聰慧機靈了,”貂蟬嘻嘻笑道。
荀緄作為頤養天年的老臣,能得貂蟬以晚輩之禮敬重,是一件非常有麵子的事情,至少那麼多世家大族的老者之中,唯獨他最得諸侯另眼相待。荀緄心中非常受用,他心思如明鏡般清明,懂得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如此識時務當真難得。
相比起來,司馬防就會折騰得多。
他們正聊著,正堂到了,貂蟬人未到,聲先道,一見前方荀彧的身影,笑嗬嗬地便打招呼道:“文若,我們又見麵了,快看看是誰來了!”
荀彧轉過視線,隻見大門口逆光站著一名身形有些佝僂的老者,他微微眯起眼,待那老者走進才讓他看到了全貌。
這老人家看似瘦弱,眼眸卻睿智而精明,那熟悉萬分的臉令他瞬間呆住了,手中的茶盞跌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 先拐走親哥,再拐走你爹,最後拐走你主公,人質在手,投降不?
荀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