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料事如神,說貂蟬拿下了兗州,貂蟬真的就將兗州拿下來了,他說呂布差不多該到死期了,呂布也差不多半死不活,就憋著一口氣,愣是沒咽下去。
他呂奉先何曾怕過誰,當年丁原,昔日董卓,沒有一個能夠壓製住他,他就是草原上桀驁不馴的脫肛一匹野馬,寧死不屈,誰敢騎在他頭上,拚死都要把那人給乾翻!
冷風吹過,呂布精神清明了些許,他呸了一聲,一拍自己腦門:“搞什麼?董卓不是我殺的好嗎?難不成被貂蟬給揍傻了,我竟然以為董卓是我殺的。”
呂布口中喃喃自語,掛在城樓上最粗的那根旗杆上,腦震蕩後遺症漸漸過去,腦海中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記憶,比如貌美如花、嬌弱無骨,菟絲花一般惹人憐愛的貂蟬,喊他溫侯,給他酌酒,風花雪月,英雄美人,天涯海角,隨他而去,似乎很美好的樣子……
呂布一陣恍惚,低頭,旗杆下走進一個女子的聲音,那女子穿著紅色的騎裝,與記憶中一樣,在漫天黃沙的戰場上如同一抹靚麗的風景,她的目光那麼明亮,倒影著他的影子,朱唇突然咧開一抹放肆囂張的笑容,瞬間就衝散了記憶中那個可憐柔弱的貂蟬影子。
貂蟬咧嘴笑,挑釁問呂布:“醒了啊?怎麼樣,服不服?”
那眼眸犀利,如同王者巡視自己的地盤,性子狂野,暴力不講道理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貂蟬啊!
他果然被貂蟬砸壞了腦袋,竟然夢到她小鳥依人、溫柔如水得依靠在他懷裡。
呂布狠狠打了個哆嗦,被惡心地夠嗆。
搞什麼,他有媳婦有兒女,就算要找小妾也用不著去招惹貂蟬這個母老虎吧?!
呂布回過神來,橫眉怒視,齜牙:“不服!你打就打,砸我腦袋做什麼?!你那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取勝,我不服,有本事再打過!”
呂布掛在旗杆上叫囂,原以為他已經進氣多出氣少離死不遠的曹操驚地後退了半步。
曹操沒明白貂蟬既然抓了呂布這個勁敵,為什麼不殺死他,反而留著作禍患呢?
於是他張口問起貂蟬:“主公……”
而貂蟬沒給他詢問的機會,已經擼起了袖子,她親自把呂布放了下來,嚇得曹操後退幾步,避如猛虎。
把敵首放下來是個什麼操作?
呂布在地上站定,腳都軟了,在上頭飄飄蕩蕩了許久,旗杆頂上風又大,也虧得他是個鐵打的身體,玩不壞。
他一落地便揮舞著拳頭往貂蟬臉上砸來,而貂蟬輕鬆招架,一拳頭砸在呂布的肚子上,眾人驚呼一聲,隻見呂布捂住肚子蹲了下來,不動了。
曹操的表情更加驚恐,因著身高的差距,從他那角度看就仿佛貂蟬砸中了呂布某一個特殊部位似的。頓時誇下一涼,心中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識時務者為俊傑,像呂布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牆頭不回頭的崽,是注定要倒黴的!
“揍人不揍臉,現在服氣了嗎?”貂蟬又問。
“服個屁啊!老子一身傷在上頭掛了近三個時辰,你呢?你這是趁虛而入!”
呂布又餓又渴,頭昏眼花,頭皮卻很硬,偏要和貂蟬硬剛。
貂蟬笑了:“好!那便等你好了,堂堂正正比鬥一場,老娘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就讓你看看我究竟進步了多少!”
老娘???
曹操抽了抽嘴角,看向了麵不改色強自鎮定的荀諶,這位荀家大郎才是真正的牛人,還溫溫吞吞叮嚀貂蟬:“主公小心一些,彆弄傷了自己,不值得。”
“友若放心,我有分寸的!”貂蟬拍胸保證道。
於是貂蟬叫來人,帶呂布去洗漱吃飯養傷。
曹操小心翼翼問道:“主公不怕呂布跑了嗎?”
“他怎麼跑?”貂蟬毫不在意道:“他也不會跑。”
曹操又問荀諶:“軍師不阻止主公嗎?”
荀諶微笑,背景如百合開放般純潔美好,他溫聲說道:“主公高興就好,這些都是小事。”
曹操竟無言以對,貂蟬自信是因為有自信的資本,她狂到還讓軍醫去給呂布治傷!
於是曹操趕緊招來手底下來緊急開會,告訴所有人:現在貂蟬是我主公了,大家都謹慎言行,低調做人啊!
荀彧待在戲忠府上,聽華佗囑咐指揮仆從給戲忠泡藥浴,喝中藥,等候華佗來給戲忠紮針。
戲忠醒了,聽荀彧給他說起曹操認貂蟬為主公的大致過程。
戲忠越聽越不對勁:“不是貂蟬傳出去主公迎了帝王還能有誰?”
荀彧搖頭:“當真不是貂蟬,主公也已經確定了,而且貂蟬這邊沒有陛下的蹤影。”
“沒有陛下的蹤影你卻與荀老見麵了?”戲忠反問道:“連司馬防這個天子近臣都在!”
荀彧:……
戲忠喘了一聲,實在是體力不支,他靠在床頭深吸一口氣:“我總覺得這一切都有所關聯,無論是你去許昌與陳氏、鐘氏聯合而遇上荀大哥,還是主公到了豫州以後遭遇的事情。”
荀彧深思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有人在設計我們?”
戲忠不說話了,他揉了揉眉心,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這一環扣一環,坑人於無形的手筆他再熟悉不過了,除了某人,再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了,對此,戲忠隻能苦笑了,早知如此,當初來投靠主公的時候就該把那喜歡到處瞎跑的摯友給拴在褲腰帶上!
荀彧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是郭奉孝吧!”
戲忠表情微動,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文若也猜到了?”
“除了他,還有彆人對我們的想法了若指掌?好的很,我倒是忘了還有這樣一個智通古今的鬼才在貂蟬屬下做事,”荀彧越想越不對勁,不管怎麼樣,全都是郭嘉的錯!
戲忠看荀彧臉色黑漆漆,抖了抖:“文若,各為其主罷了,奉孝認了貂蟬為主公,會為貂蟬做事也是情有可原。”
“我看不然,”荀彧淡淡道:“看上去貂蟬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就連主公會被呂布打,貂蟬都很意外。”
“他還自作主張布下了那麼大的局,這一戰最大的贏家就是貂蟬了,彆說是兗州成了貂蟬的,便是呂布的司隸、袁紹的冀州,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郭奉孝,當真好的很!”
戲忠歎息:“若我身體能更好一些,當初沒有重病昏睡而緊跟在主公身旁,或許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他得逞。”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兩人齊刷刷對視一眼,戲忠兩眼一翻,硬生生氣昏過去了。
被兩人提起的郭嘉正晃晃悠悠往兗州而來,他路過了徐州與兗州的交界地,如土豪撒錢盤下了一搜遊船,一路吃喝玩樂悠哉悠哉順江遊來。
那船遊到半中,大花孕期暴躁,愣是撓穿了底座,很快便有大量的江水洶湧而來,兩隻虎湊在一起自知闖下大禍,忙狗刨著遊了出去。
夢中睡得正香甜,郭嘉突然被一群白鵝給戳醒了,四周躺在水中,而船員全都驚呼著遊走,打算在沉船的漩渦到來之前遊開這個鬼地方。
郭嘉:???
我不就睡了一覺,這就沉船了,這是什麼破船,價格還那麼貴!
大白鵝們沒給他去拿錢袋子和外套衣裳的機會,叼起郭嘉便往上空飛去,飛了有一段距離,將郭嘉放在了一搜龐大的商船之上,又呼啦啦飛走了。
商船眾人驚呼:“仙人啊!——”
“仙人來我們商船上了!”
“拜見仙人!”
郭嘉呆呆坐在船甲板上,穿著白色的裡衣,眼角還掛著眼屎,半天沒反應過來。
一切都發生得那麼突然,他似有所感,轉頭一看,那兩隻闖下禍的虎竟已經遊到了岸邊,搖著尾巴結伴往山林裡走,全都把他這個大活人給忘在了一邊,可憐了小毛驢,哼哧哼哧在河裡遊了半天力竭了,眼看就要沉下江河,終於是被一個女人以網兜給罩著,拉上了商船。
商船眾人簇擁著郭嘉往裡走,船隊的船老大熱淚盈眶,激動地對著郭嘉這個“仙人”拜了又拜,直呼仙人保佑。
事到如今,唯有借宿商船才能到岸邊去了,郭嘉抬頭,去見天上的白鵝徒然少了一般,一部分往兩隻虎所走的地方去了,估算著還剩下那三隻似乎也托不動他。
既來之則安之,左慈老道神神叨叨說他有姻緣,那麼不管遇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郭嘉轉頭問起商隊眾人:“我的毛驢呢?”
“在這裡。”
美人有雙大長腿,身高七尺,腰細胸大,眼眸深邃而迷人,眼角下一滴淚痣,更有彆樣風情......
冷豔!撲麵而來的冷豔之感令郭嘉看得都呆了,就連那一抹點綴著胭脂的朱唇都是飽滿紅潤得令人遐想連篇,她隨意地撩了撩頭發,冷漠瞥過來的目光卻像是鉤子一樣吸引人。
郭嘉打量著這位似乎比他還高的姑娘,視線飄過她波濤洶湧的地方,暗暗猜測這是真是假。
這樣的身高,難道是個和郭/美美一樣的假女人?
或許是郭嘉的視線太露骨,讓那美人不高興了,她微微皺了皺眉,暗道一聲又是個登徒子,心中對仙人的好奇頓時就淡了幾分。
郭嘉視線落在美人腰間掛著的六爻之上,龜殼與銅錢,倒像是道士常常佩戴在身上騙人的玩意,沒想到被這美人當裝飾掛著,反而體現出彆樣的神秘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