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為自己嘴炮走了孩子他/媽而感到抱歉, 她懊悔極了, 沉痛地對趙雲說道:“若是因為我這一時衝動,害奉孝打光棍怎麼辦?徐金花也不是那麼糟糕,這不還有調/教的餘地嗎?我影響著,應該能教會她什麼叫做家國大義, 再帶她去青州徐州漲漲眼界, 以糜竺為榜樣樹立正確行商道德, 或許能培養出一個於國有利的成功商人。她並沒有觸犯死罪, 功利心重一些,還能救是不是,讓她經曆一場社會的毒打,就知道我們奉孝比社會還坑……”
趙雲則道:“過日子與行商不同,攜手一生, 與行商道德也沒關係, 若她的心思不在奉孝身上, 又何必勉強。”
貂蟬說道:“徐金花覺得她和我一樣,都是事業心強的女強人。”
趙雲搖搖頭:“你們不一樣,從裡到外, 無一相似之處。”
說完, 他疑惑問貂蟬:“蟬蟬可是被她影響了心緒?”他一直以為, 貂蟬的“道心”堅如磐石,本心堅定不移, 不會輕易被外物所左右, 她的心已經在千錘百煉中成長強大, 不需要其他人再來開導,所以趙雲一直都很放心她,跟著她的腳步走就對了,做她身後的定海針,支持她,鼓勵她。
貂蟬可以一直前進,也可以中途停歇,累的時候有安全感十足的胸膛給她依靠,有動力的時候有能力強悍的先鋒為她陷陣。
眾人:這神仙愛情......他們怎麼還不成親?!
貂蟬不說話了,歎息道:“他都三十好幾了,至今沒有近過女色,在我都要懷疑他行不行的時候,兒子都有了,小孩兒沒了媽就像一棵草。”她一帶入“奶奶”的身份,就心痛到難以呼吸啊!
原來如此,說到底還是操心郭奉孝。
趙雲意有所指:“但是以我所見到的,似乎事情與你想象中不同。”
貂蟬疑惑:“哪裡不同?”
於是趙雲發揮他斥候領帥的潛能,帶貂蟬出沒於許昌城各地,見識到郭嘉在這許昌城之中究竟有多麼受歡迎!
張姑娘,花魁秀兒,董女醫,陳姑娘,任姑娘,聽聞郭嘉有了兒子,全都找上門去堵郭嘉,五位姑娘互相撞上了彼此,互不相讓,心氣高傲的,放的開臉麵的,紛紛圍著郭嘉,有人牽他左手,有人拉他右手,搶不到手的拉他衣裳,麵前還堵個泫然欲涕的,以為這樣就完了嗎?
蔡家主蔡琰仗義出手,派人救出香鍋鍋郭嘉,一路護送到蔡家,知己相邀下棋彈琴,郭嘉逃過一劫,欣然應允。
而溫柔有才情的蔡家主彈奏上一曲,郭嘉神色巨變,告辭離去,落荒而逃!
貂蟬茫然,趴在樹上悄悄問趙雲:“他為什麼要逃跑?”
趙雲神色淡定,目光溫柔地倒映著貂蟬頭頂樹葉的影子,他笑著說道:“那是前朝的名曲,‘鳳求凰’,講述的是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故事。象征誌趣相投,知音默契的意蘊。”
貂蟬更茫然了,司馬相如是誰?
趙雲於是帶貂蟬回到府中,取來古琴,親自為她彈奏上了一曲“鳳求凰”,其中感情真摯,傳達著熱烈的求偶之意。音節流動之中,雖有生澀之感,但他想要表達的深沉情感,貂蟬全部都聽懂了。
她聽得臉紅羞澀,小鹿亂撞,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趙雲停下了手指,微微皺眉:“許久不曾練過了,倒是生疏了。”
蔡琰以琴曲告白心意,無疾而終,趙雲借此機會撩妹泡妹,手段嫻熟,這哪裡還是那本性梗直沉穩的武將?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學來的琴法?
貂蟬聽他說話,結結巴巴問道:“子龍哥哥竟然還會彈琴嗎?!”
趙雲輕笑道:“兄長耳濡目染之下傳授於我,當年他以此曲迎娶到大嫂,愣是拉著我學了足月,說是日後可以哄媳婦開心。”
他含笑的目光注視著貂蟬,坦誠直白地表達地對她的喜愛,正如她當初無所保留喜愛他那般,一向克製自製的人突如其來情話綿綿,殺傷力驚人!
貂蟬竟不知該如何反應,整個人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陷入微醺的狀態,又甜又興奮。
“我是武夫,不如兄長的才情,琴藝亦不如蔡琰含蓄動聽,唯有認真彈奏此曲,也不知想要表達的心意能不能傳遞到蟬蟬心裡?”
自從來了豫州,貂蟬一心都撲在郭嘉身上了,文臣武將使用渾身解數來引起主公注意,“正室”趙雲從來不爭寵,這次郭嘉的事情吸引走了她全部注意力,心中卻是有些吃味,他又不是真的是個榆木疙瘩。
這麼些年過去了,感情在細水長流與長久的陪伴之中穩固,再出格一些的事,他也放得開手去做。
而說完醞釀許久的話,趙雲的表情繃不住了,自己反而先紅了臉。
又,又撩我!
貂蟬也捂住了臉,其上果真滾燙的可以,見趙雲還在等她,她忙慌亂答道:“能,當然能!”
嗚嗚嗚,誰說子龍哥哥是耿直boy的,他明明那麼撩!
豫州衙門眾人,看眼老夫老妻的主公與趙將軍又飄起了熱戀的粉色泡泡,曾經盛極一時的賭局又死灰複燃。
“主公到底什麼時候和趙將軍成親?”
“我壓一年!”
“我壓五年!”
“我覺得這次肯定喜事將近啊,賭了,我壓一個月!”
這邊氣氛正濃,你儂我儂,那邊郭嘉嚇跑了,留下蔡琰輕輕放下手中動作,苦笑說道:“是我太心急了嗎?”
可那麼多年輕貌美的姑娘向他示好,她忍不住,唯恐落後一步,錯過看上的郎君。
郭嘉跑回家後,抱住自己兒子壓驚,小家夥咿咿呀呀拍他臉頰,似乎在教訓他的慫樣。
郭嘉絮絮叨叨地說起來了:“我當她是朋友,是知己,怎麼連她都來湊熱鬨?”
“她該不會真的是來湊熱鬨看我笑話的吧?”
郭嘉回憶蔡琰麵不改色的表情,陷入深思之中。
不,蔡琰她不是隨便開玩笑的人。
想到這裡,郭嘉都快哭了,水逆日到,他就不該出門的!
諸葛亮是特意來看郭弈弟弟的,聽了一嘴郭嘉的叨叨,而郭弈早已將父親的絮叨當作了催眠曲,陷入了甜美的夢鄉中。
“啊,蔡家主果真對您表露心意了嗎?”諸葛亮恍然:“還以為她能再含蓄一些,沒想到竟隻是忍了幾個月。”
郭嘉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高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諸葛亮死魚眼:“是先生太過遲鈍了,而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你自己拒絕去傾聽,蔡家主的心意全都如落花飄入了流水中。”
要諸葛亮說,蔡琰多好一才女,性子溫柔又堅強,出身文學家族,與先生又是心意想通的知己,聰慧還有才情,比那商賈出身的徐金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