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失寵的荀諶?(一更)(2 / 2)

嚴氏終於表露了她的態度:“懇請官主將玲綺帶在身邊,哪怕是做個侍女也好,她能為您指正此前誤傳消息惡人,也能作為人質,隻要知道玲綺在您身邊,想來夫君也會有所顧忌,不會起兵造反。”

嚴氏知道,貂蟬花費心思與她這般深聊,為的是向她討要呂玲綺,這是貂蟬顧念舊情,有意想要拉她們一把,這也是呂玲綺掙脫原有人生軌跡的唯一機會。

八年來,她長得越發美麗,結合了呂布的英姿與嚴氏的精致。小臉漸漸長開了,全都吸收了父母雙方的優點來長,嚴氏遮掩不住她的風情,女兒長得美麗,她不喜反憂。

“我還真不怕呂布造反,他造反我能掐下去一次,就能掐下去兩次,”貂蟬並不在意地說道。

貂蟬與嚴氏聊完,算是問她要來了呂玲綺,她就納悶了,到底是什麼造成了當年的小姑娘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到是你,嚴姐姐,你難道不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嗎?”貂蟬輕挑起嚴氏的下巴,觀察她為了操持家務,在歲月中消逝的容顏。

不久,嚴氏紅著臉走了,像是被調戲了一樣,微紅著眼眶,低頭不言不語,匆匆跑走。

下屬們眼觀鼻鼻觀心,暗暗嘀咕:主公厲害啊!挖呂布的牆角,乾得漂亮!

呂玲綺急匆匆地趕到,急切詢問嚴氏:“母親,她會答應讓我們去見父親嗎?”

呂玲綺也不知該如何來稱呼貂蟬了,曾經她一直以為貂蟬是她父親的夫人,與她父親有莫大的關係。小時候的她不懂事,還曾稱呼貂蟬為刁夫人,後來她才知道,原來貂蟬並不是他父親的妾室,與她的父親是公務上的合作關係,待她再長大了一些,貂蟬卻已經成為了一州之牧,更加可望而不可及。

呂玲綺覺得很不可思議,女人怎麼可以做州牧呢?女人難道不該是像她的母親那樣,養在深閨之中操持後院嗎?

嚴氏神色複雜,輕撫女兒柔軟的發絲:“玲綺,跟著官主,多看,多聽,多學,母親沒什麼能耐,無法給你想要的人生,隻能幫你到這裡了,以後會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呂玲綺聞言一愣,半晌後,帶著哭腔詢問:“母親是打算拋下我了嗎?”

“你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想要做你父親這樣的大英雄,可是夫君不答應,直言女兒家就該學習女兒家的東西,那時候你偷偷哭來找我,我也不答應,反而你繡花,看到你邊哭邊被針線紮得滿手是包,我也心痛如絞,當時我隻恨蒼天不公,為何要讓我們玲綺生錯了性彆。”嚴氏吐露心聲,邊說邊流著淚。

“我教導你如何操持掌家,教導你日後如何做好當家主母,我兒原先性子爽朗,膽子也頗大,愣是被我扭轉成了養在深閨之中的小姐。我隻想著,我兒這樣的容顏,遮掩都遮掩不住的美色如何能外出去拋頭露麵,你有大英雄父親,還有鼎盛的家室,上好的郎君隨便挑選,無論嫁給了誰,總能過上好日子,可是現在不同了,你的父親敗給了貂蟬,而貂蟬,向我展現了另一種可能。”

嚴氏慈愛地撫摸她的側臉,含淚自嘲笑道:“同樣是絕色容顏,你可曾看到她有一絲一毫的為容顏所束縛?她活成了那般耀眼的模樣,我原是站在後背可以望見她的光芒,現在,我卻隻有仰頭看著天空,才能看到她的影子了。八年啊,她做到現在這個地步,隻用了八年的時間,天底下那麼多的諸侯,包括夫君,誰能與她爭輝?玲綺,去跟著她吧,娘已經老了,你還年輕著,大好的盛世就要來了,這天下百廢待興,破而後立,機會就在眼前啊!”

這麼些年來,呂玲綺在嚴氏的影響之下,一點一點的逐漸向著後院女子來轉變,她不甘心如此,卻無法反抗。

從小她就知道,父親與母親說的話都是對的,是為了她好,長安的貴女也都是這樣生活的。她偷偷去看兵書,去往父親的書房偷書,被母親發現了,好一頓訓斥。而她的那兩個異母弟弟,年紀稍大一些的五歲,小一些的也不過三歲,他們卻可以舞刀弄槍,日後可以學兵法,憑什麼?就因為她是女人,而他們是郎君嗎?!

可是貂蟬不也做了州牧嗎?呂玲綺心中有疑惑,可長久以來的影響,讓她按耐住了這些疑惑,跟隨在母親的身邊做一個乖巧的女兒,也許未來還會找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嫁過去做主母,走上母親的老路,為丈夫開枝散葉,為丈夫納妾生子,以夫為天,謹小慎微,在外頭端著主母的架子,在內院伺候好丈夫,養育好孩子,這就是她要的生活嗎?若是一輩子就這樣過去,她真的甘心嗎?

十六歲的呂玲琦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自己,心中的逆骨越發強烈,人們都說他的父親有逆骨,連殺兩位義父,先有丁原,後有董卓,雖然呂布強調多次董卓是貂蟬所殺,人們卻是不信的。因為他有前科啊!

丁原確實是死於呂布之手,呂布就是一匹身有逆骨,桀驁不馴的狼!丁原想把他當狗養,董卓也是如此,所以狼咬了主人,自己翻身做主。

呂玲琦身為呂布的女兒,有著一脈相承的逆骨,可母親嚴氏沒有將他當狗來養,而是將她如珠似寶地當做掌上明珠,心疼嗬護。所以哪怕心中有逆反,想要做叛逆的事情,她卻仍顧慮著母親的心情。母親無私的愛成了束縛住呂玲綺這匹小狼的鎖鏈,讓她無法掙脫,舍不得掙脫。

有的時候她會想想就算了吧,就隨著母親的心意,這輩子這麼過下去也未嘗不可,她以為她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轉機突然之間到來。

呂玲綺直接懵了,而嚴氏輕歎一聲,為她收拾好包袱,將她送到了貂蟬這兒。貂蟬在呂玲綺的指認下,拔出蘿卜帶出泥,一下子扒拉出來了一大串人,其中不乏世家大族與漢室老臣。

呂玲綺謹慎地說道:“這些老學究都很不配合,父親曾經就在他們手中吃下過暗虧,現在我指認他們,並非是舊的仇怨所致。”

“我知道你的顧慮,是怕我誤會你拿我當槍使?”貂蟬好笑說道:“是非黑白,我自會辨認,這些人,我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對於反抗她,想要弄權起兵的叛賊,她一向是收拾起來沒商量的。

司隸這一塊地,糾纏了包括長安本地氏族,原先漢朝宗親,洛陽搬遷而來的氏族,以及呂布的舊部等等多方勢力,貂蟬一擼袖子,一個個打過去,抓了大批人,一時之間,長安的牢獄中的人都要塞不下了!

如斯魄力,不管不顧後續麻煩,就像個莽撞的武夫,令呂玲綺目瞪口呆:“怎麼能這麼做?!父親都不敢這麼做!”

貂蟬不僅做了,還放話,這些人太耗糧食,不如全部殺掉!

荀諶苦口婆心勸說貂蟬:“主公啊,此人中多士老兮,君悠著寸!千萬彆將之苦死,其學生遍天下,或自有高名,皆非善啖者骨,公若在乎己之名,不能為省事一股腦皆殺以絕後患。此若傳出,此與初董卓之暴何異?”

貂蟬一拍荀諶肩,沉痛道:“能彆咬文嚼字嗎?”

荀諶見貂蟬依舊對他親近,心下一鬆,輕咳一聲滔滔不絕勸道:“誠然您比董卓成功的多,天下也被您打的差不多了,沒有各路諸侯能夠聯合過來討伐您,可到底會臭了名聲,您以後還想不想登基為帝,做天下共主了?屬下不忍心主公身上有汙點,這才來勸說主公,懇請主公三思而後行。”

有荀諶帶頭勸說著,其他文臣也紛紛前來勸說貂蟬,陳宮以看笑話的眼神看貂蟬反應。

你看,所有人都不讚成你這麼做,你還一意孤行嗎?

若是呂布,這個時候或許就退縮了,他腦子本就不好使,一旦所有人都來勸他,他想想有道理就會答應了。

貂蟬不僅沒有采納他們的建議,還噴了荀諶一頓,以懷疑的眼光質問:“你是在為了我謀劃,還是收了敵人的好處?”

場麵頓時寂靜一片,眾人懵了,喃喃不敢言,連主公親近的荀諶都被責罵了,誰還敢再說話?

荀諶一怔,第一反應不是傷心難過,而是直覺事情不對勁,其中古怪良多,他勸解主公多年,主公可從來都沒噴過他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隻能事後私底下求助於趙雲。

趙雲一臉奇怪看荀諶,含笑問道:“其他人不知道,友若還不知道主公嗎?”

荀諶怔了怔,福至心靈,猛然醒悟過來。

主公這是混戰之計與並戰之計共用,等著狗急跳牆呢!

讓敵人混亂,敵對友軍,似乎與全世界為敵的樣子。

不久,還真有人來聯係了疑似失寵的荀諶,遊說荀諶道:“我也出身荀氏一脈,雖為旁枝,祖輩與先生同出一源,而今貂蟬欲行董卓之暴行,今日長安,恐怕將要成為昔日洛陽的慘樣了,還請先生看在蒼生黎民的份上,助我們救出幾位德高望重的大家吧!”

荀諶麵露糾結之色,正人君子如他還真不怎麼會說謊,此情此景,配合早先貂蟬的態度,他大致已經知曉該如何來做了。

他沉聲質問:“便是救出來,又能救到哪裡去?”

那人恭敬答道:“救去西涼。”

另一邊,賈詡與關羽抓了袁紹,意猶未儘,笑眯眯地問關羽道:“我出來這麼些年了,也不知道家鄉變成了什麼樣,怪想念的,您看,涼州就在咱們邊上,關將軍不如隨我回家鄉一趟?”

西涼是他老家,賈詡他熟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君悠著寸=您悠著點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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