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結(1 / 2)

既然這個徐庶是個關係戶, 孫策準備的軟硬皆施與各種手段似乎也沒有必要來使用了。

正如周瑜對孫策建議的,這徐庶自荊州而來, 不可不防。

孫策:害,人家是趙將軍的好兄弟,是主公也認識的人, 沒問題的!

於是他揚起了傻白甜的笑容,招待徐庶喝酒吃肉, 熱情極了, 便是提起荊州的事宜,都是以大白話光明正大的說。

孫策對徐庶由衷感歎:“我與主公一樣出身武將, 雖然讀了幾年書,但是咬文嚼字那些聽著實在是累,元直既然是自己人,就彆咬文嚼字了,簡單點, 直白點, 自己人好說話啊!”

在外人麵前要端著, 認識的人就沒必要了吧?

徐庶:???

誰和你是自己人?

“我與元直兄八年未見了, ”趙雲對徐庶的人品很信任,更自信的是貂蟬現如今對於天下的治理,若是徐庶被劉表收買了也沒事, 隻要打下了劉表,還不一樣會與他成為同僚?

正是因為了解徐庶的能力與破壞力,趙雲留了個小心思, 將他帶在身邊看著,並且正直大方地邀請徐庶與他一同進出,參觀了解貂蟬治下的各州規劃。

說是進攻荊州的向導,徐庶便是想要在方位上動些手腳,在見識了貂蟬的“空軍”以後,也沒了這個膽子。

他一臉血地詢問:“既然已經有大批鵝軍可以打探消息,還需要向導做些什麼呢?”

“打下一塊地總得治理吧?當地的風土人情,人員情況,還是需要有人能說一下,打仗的時候刀劍無眼,若是傷了不該傷的人,豈不是可惜了大好的人才?”趙雲笑道。

徐庶一時噎,目光複雜。

一邊是他的結拜好兄弟與再造之恩的恩師,另一邊是對他有提拔之恩、知遇之恩的劉表,魚和熊掌不可皆得,世事難料,竟難以做到兩全其美,這般忠義兩難全的境地,可讓他如何是好?

他隻覺得舌尖一陣犯苦,原先製定的計劃也難以再實施下去了。

“貂蟬當真是個好主公嗎?”徐庶目光複雜:“此來豫州一路,我看這裡迎來了大豐收,百姓之家都說日子好過了許多。”

明白他是在套話,趙雲輕笑一聲,了然的目光中倒映著徐庶掙紮的模樣,他感慨道:“豐收嗎?可這豫州發家晚,是她治下最貧窮的州之一,比它更窮的,唯有涼州與司隸了,其餘幾個州,家家戶戶都已經住上了磚瓦房,穿上了棉衣,我們所追尋的太平盛世近在眼前啊!”

徐庶哽咽,竟無語凝噎,這可讓他如何下得去手?

“吸納收攏了這麼多不同出身的人才,吏治可還清明?”

人一多就會混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心難測,人更是追逐利益的生物,沒有什麼地方是完全清明的。

劉表屬下才多少人,就已經互相傾紮為各自的利益集團了,貂蟬坐擁那麼多州,難道不亂嗎?

對此,趙雲說道:“元直兄實習多月,可還習慣這裡的工作強度?在這樣的強度之下,你可見人有心思去做多餘的事情?”

沒有,還真沒有,彆說是利益衝突了,可巴不得多來幾個同僚來分擔一下事務,上下級全都忙成了狗。而上級官員,望著他們這批年輕人的眼光都快泛綠了,恨不得抓幾個新鮮的來為他承擔事務。

徐庶不說話了,可他始終覺得,鬥爭不會少。

有光的地方就有陰影,他不認為貂蟬治理之下會全都是這片清明模樣,總有為了利益而爭鬥的人存在。

可到底,見識了相對清明的吏治,在對於鄉村版宮鬥的荊州,其中落差之巨,令徐庶心灰意冷。

荊州危難近在眼前。

貂蟬從涼州回來的時候,豫州的冬天也已經到了,由於棉花還未普及栽種,豫州的冬衣是向臨近幾州采購的,倒是讓孫策大出血,肉疼得他天天數錢袋子,一看到貂蟬就哭窮。

跟隨貂蟬回來的兩位謀士全都是風華絕代的人物,一人溫和有禮,一人笑容含蓄,其中暗潮洶湧,倒是讓嗅覺敏銳的徐庶振作了精神。

果然,高層之間的利益與派係鬥爭不會少。

賈詡麵帶笑容與貂蟬說起涼州的後續發展,以及對於匈奴人、羌氐人的戰略規劃,他微妙的視線瞥過荀諶,目含挑釁之意,似乎在說:我才是主公身邊最得寵的崽!

荀諶看似沒有變化,對他的挑釁視若無睹,不經意間提起郭嘉,禍水東引之意暴露無疑。

賈詡目光一淩,心知最難的來了。

貂蟬果真問起了郭嘉,而郭嘉不負眾望,與左慈一起將研究成果送到了她的麵前。

“主公,你之前說的蒸汽動力,我們有眉目了!”

於是貂蟬見識到了簡易版蒸汽機,用柴火燒熱源為動力,推動了鍋爐,以氣體膨脹,轉熱能為機械能做功。

貂蟬大喜過往,誇獎郭嘉與左慈:“劃時代的巨人,工業上最璀璨的明珠。”

郭嘉照單全收,視線落在賈詡身上,如同戰鬥中的公雞。

哼,我才是主公身邊最靚的崽!

賈詡麵露嘲諷之色。

隻見貂蟬拋棄了郭嘉,一股腦地紮進了左慈的實驗室,對於左慈的關注遠遠大於了其他的人。

身為“正室”的趙雲穩如老狗,麵對徐庶微妙的表情,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很丟臉的樣子。

徐庶觀察之下,發現看不懂了,喃喃自語:“他們究竟在爭奪什麼?”

爭奪主公的寵愛……

趙雲說不出口這話,他尋思著,也許在外人眼中,這樣的爭奪非常幼稚。

沒錯,這群人真的很幼稚,明明他才是主公最喜愛的崽!

趙雲深深歎了口氣,歎得徐庶後背一陣發毛。

“走吧,待主公從實驗室出來便要召開攻打荊州的會議了,到時候各州州牧都會過來,你可是要發言的,回去準備一下。”

各,各州州牧都過來?!

徐庶大汗淋漓:“公孫瓚,劉備,曹操/他們全部都要來?”

趙雲鼓勵道:“元直兄可彆怯場,這是個躋身主公身邊的好機會啊!”

徐庶: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完了,荊州完蛋了。

不僅窮,戰船還不如彆人,軍隊不如彆人,連官員陣容都……

江河北麵的各州已經統一了,唯獨荊州與益州還沉寂在自己的美夢之中難以自拔。

貂蟬放話了:“春耕完成後,我們就南下。”

徐庶後背涼颼颼,整個天地都昏暗無光了。

貂蟬看向了徐庶,這位記憶中就強悍的姑娘依舊如八年前一般光彩照人,也許是久居上位的緣故,她耀眼地就像是高懸於天空的明月。

“徐福,”貂蟬笑容滿麵,一拍徐庶肩膀:“歡迎加入我們的大家庭,之前還要多謝你這個媒人,讓我能與子龍哥哥相聚啊!”

徐庶僵硬了:“啊?”

眾人發出了吃瓜的驚歎之聲,待貂蟬離開,紛紛圍住了徐庶。

“原來主公與趙將軍是徐兄弟撮合的,你快說說,當年有什麼內幕嗎?”

“你可知道主公與趙將軍究竟為何遲遲不成親?”

“不是,我隻是告訴了子龍他妹子在城裡等他罷了,誰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啊?!”徐庶一頭霧水,欲哭無淚,抵抗不了熱情的同僚們想要吃瓜的熱情,竟如同陷入泥潭之中的旅人,求救不得。

荊州完了,他也完了,蒼天不公啊!

卻說荊州的劉表,在大批水軍聚集在臨江的時候就接到了斥候消息,劉表驚慌失措,招來蒯良問策:“徐庶失敗了,貂蟬大軍已到,我們該怎麼辦?”

蒯良說道:“荊州地形與氣候與其他地方不同,我們有一江之險要,更有他們想象不到的‘武器’。原本臣是不想要使用這有傷天合的辦法,奈何敵人已經打到門前,為了自保,不得不為主公獻上這樣的計策。”

劉表忙追問道:“什麼‘武器’是我所不知道的?究竟有何計策,隻要你說出來,為了荊州的存亡,還談論什麼天合人亡?”

當務之急,是生存啊!

蒯良說道:“‘武器’便是——瘟疫。”

劉表大驚:“瘟疫?!我荊州早些年因為這瘟疫死去了多少人,現在終於沉寂下去,瘟疫豈非是人所能掌控?”

蒯良娓娓道來:“江河之上興盛瘟疫,兵卒們久居船上,經曆了江河之瘟的侵襲,有下泄、失眠、苦痛者數不勝數,我們的水師之中也有染病之人,但我們的水師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已經擁有了抵抗的能力,而江河北麵的人不知道我這裡的情況,必定會栽個大跟頭!”

如此有傷天合的招數,也是蒯良再三考慮以後才與劉表說起的,他圈定了幾個位置,告訴劉表:“隻需要將那些人引入這裡的河流區域,不出一日,待他們飲下河水,‘瘟疫’很快就會在他們軍中傳染開。”

劉表沉吟許久,對於此法猶豫不決,而下屬官吏一再相勸:“主公,保住荊州為上啊!敵軍死傷如何,與我們又有何關係?”

本質上厚道的劉表不太想要使用這樣的手段,他自詡清正,對於下作的手段持鄙夷的態度,沒想到到頭來自己竟要靠這樣的法子來自保。

荊州將領黃祖自請道:“末將熟知江河兩岸的情況,常年在這水上練兵,知道哪裡的瘟水最多,請主公派遣末將前去,定要讓那些企圖進攻荊州的敵人有去無回!”

黃祖便是當年殺死了孫策之父孫堅的將領,經曆了蒯良的設計與黃祖的實施,孫堅犧牲地慘烈,與孫策之間有殺父之仇的黃祖自然不願意看到荊州危難,甚至會拚死抵抗。

劉表猶豫再三,終是在眾人的勸說之下答應了讓黃祖出戰。

劉表有蒯良等謀士,孫策也有頂尖謀士指點,貂蟬對於進攻荊州高度重視,以至於曹操、劉備、公孫瓚、田楷紛紛聚集而來,帶來了大批分析荊州局勢的謀士,眾人各執己見,說起了一百零一種乾掉荊州的法子,聽得徐庶臉色煞白,肝腸寸斷。

周瑜對於荊州的氣候環境有所了解,向貂蟬提起了江河之上的風向問題:“在特殊的位置之下,那裡的西風會變為東風,若敵人以火攻我們,木製的船隻恐怕難以抵擋。”

“木製的船隻抵擋不住火,那便讓兩艘剛鐵製的船先行。”

孫策信心大增:“劉表哪裡想到主公竟連改良的鐵質船都用上了。”

“材料有限,隻能做兩艘小型船,沒什麼好得意的,鐵製船沒有成熟的蒸汽動力,現在隻依靠人力,日後還是需要返工重做的,對付荊州倒是足夠用了。”

荀彧則憂心忡忡道:“江河之中有‘瘟疫’之源,早些年荊州曾遭遇疫病的侵襲,現在雖然安定了,我們在不熟悉荊州的情況下順江而下,若有意外,恐怕會死傷大半。”

聽他提起瘟疫,所有人心頭一淩。

在這個時代,瘟疫一直都是恐怖又殺傷力巨大的存在,所及之處寸草不生,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相傳在荊州有治療瘟疫的大家?”貂蟬詢問徐庶:“你可曾聽說過?”

徐庶不得不回答道:“正是長沙太守張機,張仲景。”

一提起張仲景,郭嘉就想到了一個人,許昌城中的董氏,那位可是張仲景的弟子。

可一想到這姑娘對他的欽慕,郭嘉又猶豫了。

於是郭嘉建議貂蟬:“主公不如昭告天下招募懂得治療荊州瘟疫的醫者。”

眾人一聽郭嘉提起,心想這郭奉孝可真是一肚子壞水,此法一出,他們攻打荊州便不是肆意侵占,而是為了拯救陷入瘟疫水火之中的荊州百姓,占據了道德大義,還順便給劉表潑了臟水。

“妙啊!不愧是軍師祭酒。”

賈詡暗暗與郭嘉抬杠較勁:“可若如此做,我們的人心也將浮動不安,兵卒們會未戰先怯。”

“所以才要有名聲厲害的神醫,與會治療瘟疫的醫者做後盾,一來能夠防患於未然,二來,還可以穩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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