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他不可思議地繞過了桌子, 走到兩位貂蟬麵前, 眼前的兩位美人,一紅一白,宛若最鮮豔的兩朵傾國牡丹,一人足以驚豔全場, 二人一同, 更是驚豔了時光,一位美人, 竟一下成了一對,姐妹花一般, 這讓對貂蟬誌在必得的曹操更加堅定了想要得到的心思。
嗯, 曹操兩個都想要!
色/心上頭, 他也不忘記保持該有的理智,質問貂蟬:“你是什麼人?”
兩位貂蟬之間, 曹操很快就認出了究竟誰才是呂布妻子的那一位, 實在是她們之間的神態與眼神, 有太多的不同。
一人張揚肆意,眼神淩厲,殺氣駭人, 一看便知是個剛硬火爆脾性的美人,另一位柔弱內斂, 溫婉秀麗, 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婉柔入骨的神韻。要說究竟誰更美一些, 隻能說是各有千秋,相比起來,還是火爆剛硬的美人更能激發他的征服欲。
對待美人,曹操的態度與對待許褚這一莽夫截然不同,說話儒雅而有風度,將語言的妙處發揮到了極致,他問兩位貂蟬:“你們一起來見我,是終於想通了,打算投靠我了嗎?我會讓你們知道,這世間沒有哪一位諸侯比我更能夠保護你們。倒是不曾想貂蟬竟還有個姐妹,今日你將她帶來見我,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
“要求她做你妾侍?”貂蟬冷笑一聲,已是揚起了手。
曹操不為所動,他好歹是個上戰場的武將,對於貂蟬這樣易碎的花瓶,那是生怕將她給弄傷了,捏碎了。
大美人伸手似乎要扇他,曹操眼神閃過一絲冷光,抬手便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頃刻間,一陣天旋地轉,預想中的捏住美人呼痛未曾發生,倒是曹操自個兒被反過來壓製住,一把提了起來,就像一隻砧板上的鹹魚,還被倒了個個兒,整個人臉朝下。
貂蟬玩他就跟在玩個球似的,在空中一甩,轉手捏住了曹操的一隻腳,又因她個子比曹操矮,愣是害得曹操鼻子擦在了地上,頓時慘叫一聲,鼻血流出擦在地上,發鬢散亂、頭暈眼光。
許褚大喝一聲:“妖婦!休得猖狂!”說完,忠心耿耿又悍勇無比的猛將便揮舞著黝黑的拳頭衝了過來!
荀彧頓住了腳步,在外頭豎起了耳朵,思量再三,終究還是不放心,往曹操所在的地方衝了過來,口中則高呼著:“護衛呢?全都一起過來,保護主公!”
貂蟬提起一隻腳,看似輕輕一踹,許褚用力過猛,倒像是被絆倒了似的,猛地往前一撲騰,咚一聲撲到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曹操倒掛著,色令智昏的頭腦終於是清醒了,倒像是被倒出了腦子裡的水,理智回歸大腦,當即便向許褚喝道:“住手!”
白衣的貂蟬驚呆了,她伸出玉指捂住了微微張大的嘴,眼眸中似乎有亮光在閃爍,當聽見外頭衛兵集結的聲音,她不由慌了神,急切說道:“手下留人!”
曹操的視野是倒掛著的,正巧能看到白衣貂蟬的裙子下擺與那雙白底繡花鞋,他看不到白衣女子的麵容,卻能聽見她輕柔的聲音,心下一喜,暗道:看來貂蟬已經對我歸心了。
白衣女子憂心忡忡對貂蟬說道:“快放下曹操,他若是出了事,我們會被萬軍所包圍的。”
“曹操手中有多少軍?”貂蟬抬了抬下巴:“可有百萬?”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驚奇於她的獅子大開口,轉而不可思議問她:“怎麼可能百萬?即便是現在最大的諸侯袁紹,手中也不過二十萬兵卒啊!曹操手中至少有十萬之軍,你即便有武藝傍身,也難以在這麼多人之中脫困的,若是曹□□了,我死不死沒有關係,可是你不能跟著一起陪葬啊!這本就是與你無關的事情。”
她不想連累了貂蟬,可貂蟬會如她所願嗎?
“不過十萬之軍,足夠我帶你來去自如,你又有何可擔心的?”貂蟬的話語引得白衣女子怔了怔,依稀間,似乎從她的身上看到了當年蓋世英雄呂布的影子,那時候的呂布也是這樣的狂傲,他對貂蟬許諾:“區區萬軍,我會保護好你,日後天涯海角我帶你去。”
也是在那個時候,原先以美人計來到呂布身邊的白衣女子,真正對這個承諾要一輩子保護她的蓋世英雄傾了心。可他到底失信了,軍敗而亡,死於劉備的讒言,曹操的手中。
天下人忌憚呂布,想要他死的人實在太多了。
白衣女子一陣恍惚,而曹操則忍著疼痛,艱難對拎著他的貂蟬說道:“姑娘有話好好說,我不會為難你們的,還請姑娘將我放下來。”
貂蟬低頭看倒掛著,臉貼在地上靜靜流鼻血的曹操,而外頭的衛兵則拿著刀與劍,虎視眈眈地紛紛圍了過來。
“我人質在手,你們再敢上前一步試試看?”貂蟬威脅一句,挑釁般地晃了晃曹操,導致他臉擦在地上來回滑動,留下了好大一條血痕,引來荀彧驚喝:“莫傷主公!”
“還不後退?”貂蟬舉著曹操,一點都不覺得疲憊,還有興致與荀彧說話:“我倒是不知道,你原本不是袁紹身邊的謀士嗎?竟會到曹操身邊做事。”
貂蟬以為他是荀諶,而事實上,荀彧確實在袁紹屬下待過,並且不受重視,而那時候曹操也與袁紹是同盟的關係,將荀彧給挖牆腳挖到了自己身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荀彧心頭一涼,暗道一聲:妖婦手眼通天,竟是打算用這離間之計來動搖主公對他的信任!
荀彧道:“我對主公的忠心日月可鑒!”
“都退下!”曹操嗡嗡的聲音從地上響起,眾人一時看不透他的神色,而荀彧得了命令,還想說些什麼,對曹操的命令唯命是從的許褚已經灰溜溜地爬了起來,嘴上不滿地說著:“主公不顧自己安危,這種時候就該調動兵馬來圍困她們,便是再厲害的武將都無法抵擋萬軍的,何況一介女子。”
嘴上說著,身體上卻很誠實地照做了,就連荀彧都被他拉後了幾步,這也是曹操重用許褚的地方,這個莽夫對他的忠心讓一向多疑的曹操放心到了能夠與他同床共枕的地步,而隻要他一句話,即便心裡不滿,嘴上不滿,他依然會照著執行。
待他們撤遠,白衣女子急切對貂蟬道:“不如就以曹操為威脅,讓他們放你出城!你往冀州去,到了袁紹的地盤,曹操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了。”
白衣女子的話令曹操心頭拔涼拔涼,他很挫敗,也聽出了白衣貂蟬絲毫沒有臣服他的心思。
曹操語氣漸冷:“此去冀州,山高水遠,路途艱險,你們有這樣的容顏,除非毀去,否則仍然引人矚目,況且你以為到了袁紹那邊,他不會對你下手嗎?”
貂蟬不為所動,轉而問了曹操彆的問題:“你可聽說過七星刀?”
曹操愣了愣,語調上揚,語氣怪異地問道:“七星刀?我當然聽說過,它本是埋沒在民間的神兵利器,若非是我用它刺殺董卓,還不一定會在這天下兵器間留下姓名。”
對此,曹操很自豪,若非是他,世人根本就不知道七星刀的名號。
“七星刀在哪裡?”貂蟬將曹操丟了下來,威脅似的拎著他的衣領。
曹操眼神詭異,目光幽深,他的視線轉到了伸手去摸腰側匕首的白衣貂蟬,意味深長說道:“這你就要問貂蟬了。”
白衣女子欲言又止,將腰間的匕首取下,連帶著刀鞘一同遞給了貂蟬,她疑惑問道:“你也知道七星刀?你在找七星刀嗎?”
貂蟬奇道:“原來七星刀在你的手中,我還真是燈下黑了!”
早知如此,也不同來找曹操了,直接去尋子龍哥哥。
白衣女子咬了咬下唇,她原本想用這把匕首刺殺曹操,而後用它自儘,現在這種情況,她如何能放地下心,坦然去赴死呢?
在確認貂蟬到達安全的地方之前,潛意識裡把她當作親人、半身來親近,不受控製想要接近她的白衣女子,做不到丟下她不管。
即便她很強大,可她做事這般莽撞,不考慮後果,實在是令她擔心。她卻是不知道,貂蟬做事不考慮後果,完全是因為沒打算在這個世界久留。
找到了七星刀,就該去找子龍哥哥了,可世界那麼大,誰知道子龍哥哥去了哪裡呢?
貂蟬思索了一下,根據她掉落到白衣貂蟬閨房的規律來看,子龍哥哥或許也會掉落到這個世界的他附近,於是她又問曹操與白衣女子:“你可聽說過趙雲?”
白衣女子微微張大了嘴巴,她驀然回想起初見時貂蟬自稱為趙夫人,驚問道:“你,你的夫君是趙雲?!”
那為劉備衝鋒陷陣,無論劉備落魄還是輝煌都不離不棄,孤身一人,龍膽銀槍,帶回少主劉禪的趙雲趙子龍?
曹操臉色更加古怪了,趙雲?那是他眼饞了很久的絕世武將,與關羽一樣,偏偏就死忠,讓他“愛而不得”、“時常惦記”的金疙瘩!
若這女子當真是趙子龍的妻子,他還真不能動她。
“你們知道?”貂蟬驚喜問道。
正說著,外頭已是傳來了衛兵們的慘叫聲,更有軍隊集結而來,有個身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路從曹操的府邸碾壓而來,氣勢洶洶,以淩烈的殺氣與魄力,一往無前地開辟出一條人群之中的道路。
有人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驚駭質問:“趙雲!你瘋了!擅闖主公營地,是要犯上作亂謀逆嗎?!”
有人請去劉備,驚慌失措彙報:“不好了,趙子龍擅闖司空府,打算行刺司空啊!”
跟隨在劉備身邊的趙雲一臉懵:???
說話之人驚慌的表情截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驚愕:“怎麼會?趙將軍怎麼會在這裡?”
劉備一頭霧水:“從早上起子龍便以至與我在一起啊?”
趙雲成熟穩重,當即沉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未可知,或許有人打扮成我的模樣行刺曹操,想要嫁禍給主公,主公不如現在立刻去司空府查看。”
劉備也被驚動了,忙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