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大此刻已是方寸大亂,心中又驚又懼,隻能一臉焦灼的跪在地上喃喃自語。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告的秘?到底是誰告的秘?”
周捕頭一臉警惕的揚聲問道:“姚老大,你在說什麼?難道你們姚家人早就知道他做下的勾當故意隱瞞不報?”
“沒,沒有!”
姚老大立馬對著周捕頭磕了幾個響頭,聲淚俱下的說:“周捕頭,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求求你放他一馬,大不了秀才這個名頭咱們不要了,你千萬不要把他抓走,我求求你,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周捕頭一甩袖子憤然斥道:“你把本捕頭當成什麼人了?本捕頭一向公正廉明,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擾亂視聽,我實話告訴你們,這件舞弊案已經驚動了上麵,縣令大人必定會嚴懲一乾人等,你兒子這回隻怕是難以善終了!”
“啊!”
姚老大還沒反應過來,姚老太太就猛的發出一聲慘叫,仰麵朝後倒去,這一次是真的暈了過去。
姚老大匍匐著向前爬了兩步,抱住周捕頭的腿哭的聲嘶力竭:“不!周捕頭,求求您大發慈悲救我兒子一命,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成了!”
“趕緊把他拉開!我今早剛穿的新袍子,弄臟了你賠得起嗎?”
周捕頭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崩潰,沒想到他胖歸胖,卻還有輕度的潔癖,這樣的人也不知是怎麼當上捕快的。
他的話音剛落,兩名隨從就一個跨步衝了上來,一左一右像拎雞子一樣把他拎了起來,之後用儘力氣一甩姚老大就一個倒栽蔥墜入院子最後方的一個雞舍裡,摔的鼻青臉腫不說,還糊了滿臉的雞屎雞毛,看起來狼狽極了。
周捕頭立刻捂著鼻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衙役們大聲吩咐道:“把這幾個人通通給我帶走,誰要是再敢阻攔,休怪我翻臉無情!”
姚子儒和他的幾個同窗直到此時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朝著曾夫子求救。
“夫子,您快救救我們,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們不想死,您快跟周捕頭求求情,求他不要把我們抓走啊!”
曾夫子臉上的皺紋簡直都快絞到一起
去了,他心裡清楚周捕頭看在他是一個老學究的份上願意給他兩分薄麵,可一切也僅限於此,就憑他的三言兩語想要把這些學生們救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你們先跟周捕頭回去,為師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們出來的,你們要相信為師,縣令大人問話時一定要想好再回答,切不可因為一時的衝動而遺憾終身啊!”
姚婧婧眉頭一皺,這個曾夫子說話還真是有趣的緊,看似是在交代,實則暗含警告的意味,讓人不得不遐想連篇。
“不行!我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娘就是被他們抓走了,後來,後來就死了!”
有了朱氏的前車之鑒,姚子儒對這件事的認識比其他同窗都要深刻,有些地方就是吃人的地獄,無論如何都去不得啊!
“現在才知道怕,晚了!帶走帶走,趕緊帶走,本捕頭還要去縣城向縣令大人交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