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奧普拉脫口秀 三(2 / 2)

影帝的誕生 搖曳菡萏 12816 字 4個月前

“你在學校受到欺負了嗎?”奧普拉·溫芙瑞問的很直接。

蘭斯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搖頭回答:“沒有實質的欺負,像是毆打辱罵之類,但是上學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的身邊隻有三種同學,一種明明很天真熱情,卻被父母教導的過早明白了權勢和金錢,隻會刻意討好的,一種有點叛逆早熟的,總是當麵挑釁完背後又竊竊私語,一舉一動都帶著不忿,還有就是那種覺得和你不是一個世界裡壓根就不理睬你,你主動去和他們交往,他們還會用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著你的,加上哪怕上學後,我也一直有在課後接受家庭教師輔導,根本沒有那個時間一個一個的接觸再分辨身邊的同學,從裡麵交到真正的朋友,所以久而久之,我習慣了沒有朋友,也習慣了在學校總是帶著不開心的麵具,那會讓我有安全感。”

現場觀眾出長長的驚訝的聲音,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在全美最富有的家庭裡長大的孩子,竟然會從上學起就不容易交到朋友——億萬富翁們不是該要什麼就有什麼的嗎?

“聽起來真的是一個很寂寞,又讓人感慨萬分的故事——億萬富翁的孩子一出生就幾乎享受到了世上最好的一切,但他們也有自己的煩惱,不是嗎?”

“除了頭頂的光環耀眼點外,我們其實都是普通人。”蘭斯難得的附和了一句奧普拉的話。

“威爾算是你交上的第一個朋友嗎?”奧普拉·溫芙瑞問:“我是指真正的朋友。”

“威廉當然是。”然後蘭斯便開始談起12年前的那樁驚心動魄的綁架案:“1985年的夏天,我參加了紐約童子軍夏令營,湊巧和威爾分到了一個帳篷裡,在那之前我完全不知道學校裡還有這樣一個人……”

蘭斯從頭講起,從他多麼少爺習性連在沒有吹風機的幫助下對著鏡子給自己梳一個完美的型都不會,到威廉對他處處照顧,表現出了完全不符合八歲少年的成熟和體貼,再到被綁架的那驚魂一夜:“害怕?有點,但也沒有特彆驚恐,大概一是因為有人作伴,心裡稍稍感到安慰,二是當時年紀還是太小了,根本沒有意識到綁匪的可怕之處,總覺得他們隻是要錢的話,那羅德裡克家完全可以滿足他們。”

有史以來第一次,蘭斯對彆人講起了綁架案,這麼多年來,綁架案生時他的心理波動除了家人外,蘭斯就隻對心理醫生講過,當然,現在蘭斯講述的版本對比真實還是有了極大保留的,除了以下的部分:“在那個晚上,當威爾先掙脫繩索,卻沒有自己逃走,而是替我解開捆綁並讓我第一個從小窗爬出去的時候,我就在心底說我不能讓他從身邊溜走,威爾將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好的朋友。直到永遠。”的時候,奧普拉·溫芙瑞和現場觀眾,或許還有無數電視機前的觀眾一起感動的鼓起了掌。

“噢。”奧普拉·溫芙瑞甚至感動的抽了抽鼻子:“一份偉大而感人的友情,這是我此刻唯一想說的話。雖然之前有些報紙非議過你們之間的友情,認為它根本不是真實也不是真誠的,但那些胡言亂語我現在完全不信了,現場的其他朋友也都不會再相信了,對嗎?”

“沒錯!”觀眾們集體高喊並給與掌聲,部分感情敏感的女觀眾甚至也情不自禁的紅了眼眶。

“我特彆不喜歡《國家詢問報》在提到布蘭德利家破產事件時的言論,特彆是對我和威爾之間感情的質疑,在他們眼裡似乎有億萬富翁隻能和億萬富翁做朋友,有錢人交了一個稍微沒那麼有錢的朋友,其中一個就必定居心叵測一樣。”蘭斯最後補充道:“我不會將《國家訊問者報》告上法庭,因為這既不好玩,又會助漲他們的氣焰——”

“你選擇的是冷淡處理這些八卦小報的評論嗎,就像任何一個低調行事的富家子弟一樣?”

蘭斯卻彎起嘴角,開玩笑般的回答說:“不,《國家訊問者報》還沒徹底惹怒我,如果他們真的激怒我了,我會做的也隻是和他們的母公司談一筆收購交易。”

將這家報社買下來,然後就再也不會有人敢對新老板胡說八道了。

現場再度沸騰了,在一片“噢噢噢!”“天啊太酷了!”“買下那家該死的報紙!”的喧鬨聲中,奧普拉的大笑聲都快被淹沒了:“哈哈哈哈,我今晚被你們逗笑的次數太多了,真的,遠遠過了平均值。”

從蘭斯開始講述起,威廉就一直坐在旁邊看著他言,從不插話,但也時不時的點點頭或搖搖頭——當蘭斯說自己小時候真的是個生活自理白癡的時候,威廉幾乎是笑的不可自抑的拚命點頭,而當蘭斯滔滔不絕的讚美威廉的時候,威廉又開始默默搖頭——直到蘭斯講出了那些他甚至從沒對威廉說過的話,威廉一下子怔住了。

“你從沒對我說過這些。”威廉喃喃的說,他的表情看起來是真的十足震驚。

蘭斯已經恢複了慣常的彬彬有禮的繼承人模樣——如果不是臉頰上浮起的那一抹淡淡的紅暈出賣了他的話,那他的冷靜自持的確是偽裝的很到位——聽見威廉的低語,蘭斯挑了挑眉毛,回答說:“那是因為我真的很不習慣說這樣的話,而且我以為你一直都懂的,老夥計。”

“不抱抱你不能體現出我的感動之情,我的朋友。”雖然蘭斯極力抵抗,威廉還是給了對方一個熊抱,並且將蘭斯的型弄亂了。

攝像機鏡頭巧妙的捕捉到了一個羅德裡克繼承人從威廉懷裡掙脫出來後,雙手順著頭,一邊想做出怒氣衝衝表情一邊又忍不住想笑的樣子,表情十足的鮮活。以往美國八卦周刊雜誌上那個遙不可及的羅德裡克小王子的形象徹底碎裂了,不過說實在的,美國人顯然更喜歡現在這個神情舉止符合年紀的羅德裡克,而不是那張黑白鉛字印刷出來的冷冰冰的照片。

導播再次在台下比劃數字,奧普拉·溫芙瑞對著鏡頭微笑說:“讓我們休息一下,廣告結束之後繼續深入了解威廉·布蘭德利。”

……

鏡頭重回奧普拉秀演播大廳,蘭斯已經重新坐回了台下,而奧普拉·溫芙瑞是新話題,也終於進展到了威廉的童年時光:“雖然不是頂級富豪,但你以前也算是個富家子弟對嗎?住在曼哈頓上東區?”

“是的。”

“你的父母是怎樣的人呢?”

“他們非常非常好,我的母親是位藝術家,同時也是位非常完美的全職主婦,而我的父親埃德溫,他是個好人,很正直,雖然工作在華爾街,但是非常理想主義,大概是由於成長於那個開放的年代(六十七十年代)造成的。你知道,他好的就像任何一部家庭情景喜劇裡的爸爸角色,正直,熱情,充滿同情心,金額那些電影電視裡刻畫的冷漠無情的華爾街人形象完全不同。”

“但是生了那件不幸的事情。”奧普拉·溫芙瑞沒有直接點明,而是用隱晦的話語帶出的六年前埃德溫·布蘭德利從華爾街高樓上的一躍而下。

“是的,不幸的事情。”微笑從威廉臉上消失了,他的表情變得悲傷。

奧普拉·溫芙瑞的語氣變得更加柔和:“你怎麼看待你父親作出的這個選擇?”

觀眾席上漸漸變得安靜起來,每個人都在看著威廉,等待著他的回答。

威廉沉默了一會兒。

奧普拉·溫芙瑞觀察著威廉的表情問:“如果這個話題讓你感到傷心的話,或許我們可以——”

“不,不用,我可以談。”威廉打斷了奧普拉·溫芙瑞的好意,開始講起六年前那件讓命運轉折的事件,雖然他的語調很慢很凝重,但還算是流暢:“我的父親,他的決定做的很突然,沒有人事先得到哪怕一點提示、現一絲跡象,他的死影響了很多人,他的公司、客戶、對手、朋友,而家人肯定是最感到悲痛的那些。我不想點評父親做下的決定是正確還是錯誤,畢竟已經六年過去了,一切早已塵歸塵、土歸土。我隻能說,父親的離去帶給我許多警醒和感悟,我不停的告訴自己無論做什麼事都要保持樂觀自信的心態,堅持不懈,永不放棄,哪怕遇到暫時的失敗也不要氣餒,要相信自己有重新站起來的那天。”

演播廳突然響起的掌聲熱烈的都快把棚頂掀翻了,奧普拉·溫芙瑞不得不非常大聲講話,才能讓她的聲音被話筒收錄進去:“非常激勵人心的言,威爾,我都想向你豎起大拇指了!這種精神就是你從一位富家子弟變的一貧如洗,卻還能從頭再來獲得成功的秘訣嗎?”

“沒錯,這是我堅持下去最大動力之一。”威廉臉上沉默憂傷的表情終於褪去了點兒:“但是成功?我應該還不算是成功,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考上哈佛大學,擁有三部票房過億的電影,獲得過金球獎最佳男主角提名,威爾你已經是很多人眼中的成功人士,模範兒子樣板了。”

雖然奧普拉·溫芙瑞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威廉,比如他從自小成長的紐約來到全然陌生的洛杉磯後是怎麼克服地域差距和重新開始的,比如他早年的打工和平麵模特經曆,比如他如今的哈佛學生生活和下一步的電影計劃,但是因為之前的幾個話題展開的太過深入,花費了遠比預計多的時間,而導播又一直在台下提醒她節目時間已經剩下不足五分鐘了,所以奧普拉·溫芙瑞隻能提前說下自己的結束語:“我認為你的故事非常了不起,威爾,而每一個聽到你故事的人,都會受到鼓舞和激勵。”

一邊說著,奧普拉·溫芙瑞一邊站起身作出要和威廉擁抱的姿勢

威廉站起身,帶著稍微有點羞赧的微笑和奧普拉·溫芙瑞擁抱了一下:“謝謝。”

奧普拉·溫芙瑞看著鏡頭:“今天的最後,讓我們欣賞威廉·布蘭德利帶來的大提琴表演,這不僅是他的第一次電視演出,而且還是次向觀眾展現自己的音樂才華——”

攝像機鏡頭跟拍的重點從奧普拉·溫芙瑞轉移到了已經坐在演播廳左側表演位置上的威廉身上,威廉沒有管鏡頭如何貼著他周圍打轉,右手調了下音,微閉著眼睛拉動了第一根弦。

大提琴優美華麗的音色頓時回蕩在整個演播大廳中,樂曲流暢乾淨,幾乎聽不出人工的痕跡。

對音樂頗有造詣的觀眾立刻叫了出來:“是巴赫——”然後在周圍人責怪的目光中捂住了嘴。

觀眾席上一時間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所有人都儘量壓製著自己的動靜,專心投入到對音樂品味當中。

輕快明亮又絢爛多姿的音樂讓人的心情不自覺的就受到樂曲牽動,隨著演奏者的娓娓演繹,不少觀眾的心情也幾經變遷,最終回歸到一種恬靜安寧的情懷中。

直到威廉演奏結束後許久,現場才有熱情到幾乎瘋狂的掌聲響起:

“太美妙了!”

“Bra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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