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的雙手在琴鍵上跳躍的速度,不由都加快了,之前柔和的樂聲不禁起了變化。
她不由抬頭看著蕭景潤。
蕭景潤放下了手中的翻譯稿,那雙眸子依舊看著她有些出神,似乎在透過她看著另外一個人,“我和蓮生本來是很好的朋友,但因為兩家長輩的恩怨,產生了很多誤會。”
“我的母親年輕的時候像你一樣優秀,學生時代也能吸引最有權勢的繼承人為她爭鋒相對,她是全國擊劍冠軍,也是一名鋼琴家,成績名列前茅,同時主修法學和藝術。”
“所有人都以為她要麼是在藝術殿堂閃閃發光,要麼是作為精英法官在法庭上出類拔萃,但很可惜,她什麼都不是。”
“江稚月同學想成為這樣的人嗎?”
江稚月已經彈完了一曲,雙手交疊著放在腿上,坐姿端莊又規矩,那張揚起頭來看著男人的小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清純明媚得仿佛一張白紙。
她搖了搖頭,蕭景潤不置可否,唇邊的笑容真實了點,“那江稚月同學,還要努力啊,一直拚命努力吧,我也想看看你究竟能走多遠。”
到底能不能衝破命運的枷鎖,跨越這不可逾越的階級。
這就是他關注她的理由。
蕭景潤來公學了,聊天室裡早有人偷拍了男人停在樓下的專車,上午的課還沒開始,走廊上陸陸續續傳來腳步聲。
江稚月在鋼琴室剛待了十分鐘,漫長得卻像過了幾個小時,如果這座貴族學院裡,有一場遊戲開始了,所有人都是參與者,蕭景潤就是旁觀者。
他旁觀的不是和同階層的人的命運,他觀看的是江稚月的命運,華頓公學每年招的特招生,到底有誰能堅持下去,真的在這裡實現逆天改命。
不是被霸淩的退學,不是被欺負的跳樓,曆年來這麼多人,到底有誰能從這裡平安的離開?拿到那張畢業證,證明自己的價值?
“啊啊啊啊啊!快看,是會長來公學了,會長居然來公學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少女們的尖叫,穿著統一製服,佩戴著金黃色的銘牌,陽光照耀在窗外的走廊上,灑下一片絢爛的色彩。
人頭竄動。
蕭景潤的人氣毋庸置疑,他天生長了一張極具親和力的臉,金絲邊眼鏡遮住了那雙藏匿在鏡片後銳利幽深的眸子,江稚月背對著女孩們的方向,男人正麵對著走廊的方向。
沒有蕭景潤的允許,沒有人敢踏入鋼琴房,但是都盯著江稚月的背影在猜測著,到底是哪個幸運兒能接近會長?
蕭景潤站在了她的身後,擋住了那些敵視的目光。
他往後翻了一頁,示意江稚月再彈一曲。
“你的翻譯稿不錯,明天彙款到你的銀行卡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