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們的哄笑聲從身後傳來。
階級的隔閡,宛如一層薄如蟬翼卻又堅不可摧的無形紗幕。
她們打定主意要將球場上的特招生統統排斥在外,要是真想拿學分,那就乖乖地去當球童,滿場撿球,動作要是慢了,下場可想而知……
崔妙妙問了一圈都沒有人願意組隊,就算有人願意接納她們,也在另一股人的壓迫下無奈選擇婉拒。
體育老師隻當視而不見,催促二人儘快組隊。
楚君越剛打完一局,隨手拿起一條乾淨的毛巾擦了擦,對麵的男生大口喘著粗氣,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苦笑道:“唉,跟楚少您打球可真是要人命啊!我的這身板實在是吃不消,完全跟不上您的節奏。”
楚君越身上輕薄的運動已經被汗水浸透,緊貼在結實的胸膛和腹部上,肌肉線條一覽無遺,這種誘人的景象讓看台上那些貴族大小姐們心潮澎拜,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樣,停留在男人身上,舍不得移開半分。
男生笑著,便繼續調侃起來:“有楚少在的地方,可就沒有我的事了。”
楚君越的目光望向隔壁的球場,崔妙妙還在拉著江稚月組隊,有人提出單挑江稚月,江稚月贏了就跟她們組隊,江稚月和一個卷發女生對打,但是卷發女生提出對打的條件,“我的鞋子有點臟了,我看你的衣服就挺適合來擦鞋。”
楚君越定定的看了一會兒,突然勾了勾唇道:“你,過來。”又指了指卷發女生,道:“你也一起。”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喧鬨的球場仿佛一下子安靜了,剛剛說話的卷發女生聞言,趕緊握緊了球拍,難掩興奮的看著楚君越指了指自己,“楚少,您在叫我嗎?”
以為楚君越是叫她打男女混合雙打,頂著一眾女生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跑到了男人身邊,下一秒見楚君越指了指對麵。
“你去對麵。”
“江稚月,你過來。”他的聲音自帶威嚴,江稚月第一次聽到楚君越叫她的全名,熟悉的命令式和不容反駁的語氣。
江稚月舉著球拍和他對視了一眼,楚君越麵色冷淡,眉眼間閃過了一絲不悅,或許他不該出聲的,就該讓她好好享受這場無聲的霸淩和排擠。
她待在這個地方,自然會麵對這些東西,他沒有那麼多善心去解救她,幫助她,但看到她揮舞著球拍還擊的那一刻,又會想到她在那個雨夜中,渾身濕漉漉的站在他的邁巴赫麵前,那一晚看著他的眼神,楚君越至今都難忘。
那件事過後,他和她再無接觸,迎新晚會上他說不記得了,也隻是不想摻和那些破事。
她隻是一個小女傭而已,說得好聽點,就是顧兆野的陪讀。
她身上不存在任何值得他關注的價值,但偏偏她總能以不同的方式成為焦點。
“我隻說一遍。”楚君越有些後悔了。
江稚月拿著網球拍,已經走了過來,來到他麵前,女孩頭發全部都紮了起來,露出飽滿的額頭,整個人精氣神十足,男人的眼神不禁又暗了暗。
因為有了楚君越的乾涉,其他人不敢違抗他,男女混合雙打,隊伍正式組成。
卷發女生顯然不甘心沒能和楚君越組隊,她和男生一個站在前,一個站在後,率先發球就朝著江稚月的胸腹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