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那麼高尚,也不想讓蕭景潤誤會,她道:“會長,你還記得楚君澈掉落深坑,所有人都不願意下去,我願意下去救他,其實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無私和善良,我有自己的打算。”
“我和你們成為校友,一旦在外麵發生了意外,其他人或許都相安無事,但我一定會被連累,運氣不好的話,還會被你們的家人送到監獄去。”
“您總是問我會不會覺得不公平?我回答一萬遍,不如您和我體驗一次,您覺得公平嗎?”
她語氣輕緩,思路清晰。
“這個世界上的公平,取決你的身份地位。”
這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和他講這種東西。
“雖然現實很殘酷,事實就是如此,你不可以出事,但我可以,我必須保全你,才能保全我自己。”
蕭景潤臉色罕見的微妙滯了一下,他怎麼可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第一次有人敢如此直白的剖析給他聽。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懷疑她在給他上洗腦課。
有一句話怎麼來說,如果你想攻心,那必定是最危難的時刻。
江稚月甩開了他的手。
她跌落了下去。
美洲豹在那一刻朝蕭景潤撲了過去,蕭景潤眼中劃過驚詫,他迅速躲開了攻擊,撿起了地上的木棍。
不知道上麵發生了什麼,江稚月踩著泥濘,手撐著岩壁剛站穩,男人緊接著跌落了下來,江稚月被嚇了一大跳,兩手忙拽住他的衣擺,用力拉了一把。
蕭景潤的身子向前倒去,便將女孩貼在了岩壁上,他整個身子都壓住了她。
他看起來很狼狽,頭發上沾著枯葉,臉上沾著泥濘。
清貴優雅的氣質,不複存在。
男人更像在原始社會中生存的獨狼。
他心跳的有些快,呼吸還有些喘,意識到江稚月拉了他一把,轉頭看去,才發現整片泥地裡插滿了木鑽,他摔在上麵,後果不堪設想。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蕭景潤的聲音聽起來,少了些許溫和,有些淩厲。
他貼在了她的身上,如此的距離,江稚月聽見了他的心跳聲。
“會長,你的手流血了。”江稚月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兩手鬆開男人的衣擺往下滑落,指尖觸碰到了男人的掌心。
“一隻美洲豹好對付,它們都追了上來,我沒有把握跑出去。”蕭景潤如此說。
江稚月深吸了口氣,試著推開男人,不料蕭景潤一動不動。
她額頭一涼,感覺有什麼東西滴落在頭上。
摸了摸,是黏液。
江稚月抬頭,就看到幾隻美洲豹守在洞口,露出獠牙,垂涎欲滴。
她緊緊貼著岩壁,恨不得藏起來,蕭景潤站到了她的身側。
“你不需要犧牲自己保全任何人,這個世界不會是你想象中的......那麼不公平。”男人輕吐了口濁氣,道:“我指的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