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那雙冷冰冰的眸子,幽黯得半絲光亮也投不進來。
他眼神慢悠悠地飄在了地上的一灘汙水,江稚月換了個位置,男人這才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二人的正前方,晾衣架都快被磨得散架了,上麵還掛著一大片亂七八糟的破衣服,江稚月挑的這個位置,正好能把路人的視線擋住。
躲在這裡,一時半會兒那些找他們的小混混也發現不了。
秦肆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還有多,身上的壓迫感很強,筆挺的西裝和精致的領帶,散出濃濃的精英感。
他是個很健壯的男人,江稚月感覺他靠近過來,站在了她身後,他身子稍稍前傾,那結實硬挺的胸膛就透過涼涼的衣服,幾乎貼到了她的肩膀上。
他的呼吸,裹著一層凝結的冰,江稚月轉頭,挪開了幾步和他保持距離。
秦肆眯起眼,盯著女孩白皙中透著緋紅的小臉上,因為跑了一小段路,她氣息還有點喘。
“你扔掉的胸針,是我的未婚妻送給我的。”秦肆冷冷說。
江稚月微愣了下,與他沉沉對視,僅僅半秒,男人眼裡的倨傲便占了上風。
“抱歉。”她誠懇道:“等我們出去了,我會想辦法將那枚胸針重新買回來,那些人無非是求財,他們會將胸針賣去二手市場。”
秦肆不禁又眯了眯眼,此時吹來一陣風,江稚月站得遠遠的,擋在兩人中間的一塊白色紗布飄了起來。
秦肆隔著那層輕薄的白紗看她。
她眼珠很黑,眼睛很亮,皮膚白裡透紅。
她就乖乖的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地和他對視著。
秦肆目不轉睛,牽起一抹肅冷的弧度,“如果二手市場沒有呢?”
江稚月抿了下唇,“它一定會在二手市場,貧民窟的人隻求財。”
“何況......”
她根本不用感到抱歉。
如果不是秦肆一臉傲慢無禮的激怒了那些人,原本隻要將身上的衣服交給他們,再說幾句好話,那些小混混就會放過他們。
江稚月深諳貧民窟的生存之道。
或許,這就是她和他分到一組的原因。
“何況什麼?”男人冷冷問,他一向惜字如金,隔著這層輕薄的白紗,他卻將她看的霧氣蒙蒙。
她仰著頭,修長的頸項,宛如一隻白天鵝。
頭發有點淩亂,幾縷烏黑的發絲黏落在臉頰,江稚月把頭發挽到了耳後。
一個很細微的動作。
秦肆看著她的手,又盯著她粉嫩嫩的耳垂。
“何況這是你製造出來的麻煩......”江稚月沉吟道:“我說過,貧民窟的人隻求財,等我們走出這裡,外頭就是紅燈區,紅燈區會比這裡更糟糕。”
“這個城市遍地都亂糟糟的,你待在這兒就惹事,你出去了繼續惹事,就會連累我,他們都隨身攜帶槍支。”
秦肆薄唇輕翹,撥開了遮擋視線的白紗。
江稚月往後又退了退,嚴肅道:“好了,你不要惹事了,我去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