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原本平靜的麵容泛起了輕微漣漪,這絲極細微的表情變化並不明顯。
秦肆那雙冷眸直勾勾地盯在女孩臉上,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要不是這件事,江稚月根本不會認識盛懷安。
她被保鏢抓走,還被迫扮演陪酒小姐,這要是被彆人知道了,都解釋不清。
江稚月談不上幫秦肆,隻是在那樣的環境下,她無法確定秦肆獨自麵對眾多保鏢能否安然脫身,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秋後算賬,她勢必會成為問責的對象。
更何況,雙方在麵前激烈交火,萬一不幸被流彈擊中,倒黴的人還是她。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江稚月都不得不幫秦肆,轉移保鏢的注意力。
她早就不在意的事,從未在男人麵前提起,秦肆又是從哪裡知道的?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微妙的時間點。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秦肆身居高位,輕視平民,總認為世界上絕大多數人接近他都懷有目的,厭惡所有人的示好和親近。
他擁有高智商和高武力值,在自身絕對強大的實力下,更加討厭複雜麻煩的人際關係。
在秦肆眼中,世界隻分為兩種人:乖乖聽話的和不知天高地厚,直接死在他槍下的。
秦肆的世界觀單一,直觀,完美的詮釋了物競天擇和叢林法則。
而當他有一天發現,在他無所畏懼的世界裡,還有人曾暗中幫助過他,這無疑是對秦肆單一世界觀的衝擊。
特彆是秦肆總以為她對他有所圖謀,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和他待在平民窟,直到後半程,秦肆願意改變態度和她待在一塊,江稚月很多時候都在想,秦肆是在等待,等待她像所有接近他的人一樣,提出索求。
江稚月感到慶幸,還好出手幫了秦肆,否則她不會有機會結識盛懷安,更不會了解到那麼多關於盛家的秘密。
更何況,她總覺得有些事情很蹊蹺,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
例如盛懷安這個人,江稚月目睹他兩次出手,一次在西林寺的半山腰,另一次則在醫院,盛懷安踹人的力氣那麼大,要說沒有點拳腳功夫,誰會相信?
他被禁足,仍能迅速地趕到醫院,不得不懷疑他是否真的受到限製。
沒有身份的人,若是注定要成為棋盤上的棋子走這一遭,江稚月也希望能成為一顆不會失控,可以掌控自己的“棋子”。
“你走神了。”耳邊又響起男人的聲音。
江稚月神色毫無異樣,唇邊的弧度微微牽動,“秦少爺,還有二十分鐘,婚禮就要開始了。”
她根本不在意他說了什麼,一心隻想踮起腳尖伸手去拿高架上的禮盒。
男人擋在身前,江稚月伸手推了一下,秦肆很配合地往後退了小步,江稚月踮起腳尖,努力伸手仍是夠不著。
她這副模樣,落在男人眼裡,更顯出一種彆樣的風情。
溫婉柔靜的麵龐上,透出執拗又固執的眼神,一身潔白似雪,裙擺微微拂動,他又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淡淡的,清清的,一絲一縷地鑽入他的呼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