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頭皮發麻的看著手上的書,足有一本字典那麼厚,尼瑪為毛她要背醫書,她好不容易從高考的牢籠中掙脫出來。
“師姐,我不背不行嗎?”小花都要哭出來了,背書對她來說可是酷刑,在現代需要背的曆史政治啥的她都是在各科老師的大考大補小考小補之下低空飛過的,她會考過的時候各科老師喜極而泣恨不得大放鞭炮三天,尼瑪為了教學質量為了獎金真不容易。
“那怎麼行。”淨語搖頭,“如果醫學考試通不過就不能去當大夫了。”淨語小尼姑大概也知道最近師傅在折騰什麼,說實話淨華師妹到水月庵已經差不多一年了,之前家裡還送銀子過來還時不時人婆子上來詢問她的情況,但最近很久沒人來過問了。
“我一點都不想當大夫。”小花趕緊表明自已無意當醫生。尼瑪在現代當醫生的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她那上二本都危險的成績根本不可能考得上任何一家醫學大學。
“小師妹,”淨語恨鐵不成鋼了,“如果不能當大夫就算留在庵裡也隻能做些煮飯掃地之類的活計了,彆說是當住持了,就算是監院,首座都絕無可能。”淨語掩蓋不住自已的憂慮,如果淨華小師妹家人乾脆讓她真的出家了怎麼辦呢?
小花淚奔了,誰能告訴她為毛當尼姑也是升級流,還得努力學習醫術才能升級,不是看誰念經誰人緣比較好就行了嗎,當尼姑也要上演杜拉拉升職記,太悲催了。
“念經當然算是考核的要點之一,”淨語歎氣的看著小師妹,“但醫術學好了總算是一技之長。”如果小師妹家人哪天沒來接她,她能靜下心像她一樣在庵裡當一輩子尼姑還好,如果要下山還俗的話會醫術好歹能養活自已,大慶的百姓對大夫還是十分尊敬的。
小花在師姐殷切的目光中鬱悶不已,尼瑪換個時空她還是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一定是穿越大神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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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過一個月就可以采摘了。”李湛看著幾株藥材自言自語說。他為了弄好一副藥方真的不容易,大醫院的藥應有儘有,但這個藥方裡的幾味藥還真沒有,裡麵有好幾味必須經過處理否則有毒的藥物,大醫院裡麵的大夫隻要不腦殘就不會進有毒的藥物,皇宮裡住著的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人,出了什麼差錯誰也說不清。
這個藥方是數年後白馬寺的圓通大師配出來的,原本是為德崇帝求子,可惜德崇帝沒活那麼長,現在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看完藥,李湛來到上次花姑娘請他吃魚的地方。遠處的大山一座連一座相連到天邊,青鬱得參天大樹遮住了頭頂的陽光,在這神奇的遼闊大山裡,蜿蜒流長的小河邊一個鍋正在燒著,旁邊有幾條已經處理好的魚,幾片菜葉上還放了一大棵酸醃菜。這鍋怎麼這麼奇怪,李湛細看這隻陶鍋,陶鍋很大,大概原本就是用來煨湯的,可惜上麵兩隻耳朵都沒了,大概是因為這樣才被扔掉然後被小花撿起來繼續使用了。
小花去哪了?他扭過頭來四處看,小花正坐在河邊,手裡拿著一本書念念有詞,連他來了也沒留意到,在讀什麼那麼專心呢,他分了點神細聽。
“地榆:苦寒,歸肝脾胃經。有毒。殺蟲療癬。苦諫皮:苦酸畏寒,歸肝胃大腸經。涼血止血,解讀斂瘡…”
“錯了,苦寒,歸肝脾胃經,有毒,可以殺蟲療癬是苦諫皮,地榆才是苦酸畏寒,歸肝胃大腸經,涼血止血,解讀斂瘡。”李湛聽不下去了,糾正道。
“不都一樣嗎?”飯桶茫然的抬頭。
“苦諫皮是驅蟲用的,地榆是止血的,不一樣的。”李湛沒好氣地說,“須知醫道最需要嚴謹…醫道乃救命之道…醫道當誓願普救含靈之苦…”
小花兩眼都是星星,隻覺得眼前的少年突然光芒萬丈,化身為庵裡觀世音菩薩普度眾生。
啊,真是久違了,想當初一說起醫學,他家師傅就這麼滔滔不絕的訓他,現在輪到他李湛滔滔不絕的訓彆人了,回過神來就看見小花捂住眼睛,“你怎麼了?”